他今年25岁如果从3岁出道来计已经是戏龄22年的老戏骨
时间:2021-05-13 18:02:0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腾讯娱乐《星里话》
作者:胡梦莹 责编:柳星张
采访前几天,陈星旭在西双版纳拍戏,每天早出晚归,但健身这件事从不落下。他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健身计划,每天只要不超过零点,都会贯彻实施。“哪怕晚上11点到了酒店我也会练。但不会超过12点,因为那样一点效果没有,还会伤身体。”他对《星里话》说。
假如我们从健身这件事说起,可以看到他性格里的不少面貌。
比如他很善于自我催眠。这种技能投射到戏里,就是把自己变成角色本人。放到节食这件事上,则可以完全不沾糖、不犯馋,“这是我比较厉害的一点。我不知道你信不信,5个月以来我都没馋过。看别人吃或闻着味道,我都没有感觉。”
又比如健身的初衷其实是希望有变化。为戏瘦身早就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最近在忙着练胸肌和腹肌。“大家都希望我健健身,让自己显得壮一些。之前我总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但最近觉得,确实应该改变一下,首先从外形上改变。我就说,我一定要做。”这又像他一贯对戏路追求不重复,不会按部就班走下去,你甚至永远猜不到他下一个角色会是什么。
江苏卫视热播剧《号手就位》已收官,陈星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就像里他在剧中饰演的欧阳俊一样,“我可能外表比较随和,骨子里却是有这种劲吧。”
他今年25岁,如果从3岁出道来计,已经是戏龄22年的老戏骨。当过童星、演过张艺谋电影、演过金庸剧男主,还是观众心中最完美的《东宫》太子。他一路走来相对顺遂,没有经历过自我挣扎,也没有过跑组递简历被拒之门外的挫折,还没有长残,反而越来越帅。回看过往,他很感恩,“可能是祖师爷赏饭吃。”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他保持清醒,关于未来、关于定位,他都透着超龄的睿智。
演争议人物的方式是变成“他”
《号手就位》里的欧阳俊是颇为别扭的性格——面冷心热,很多方面不善言辞,不屑于沟通。第一集直到第19分钟,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是毒舌式的开场:嘲讽室友“物以类聚”。
对比背负渣男骂名的李承鄞,欧阳俊无疑要正气得多。却还是因个性太认真严谨被争论、被误会,遭到小伙伴排挤。陈星旭认为,欧阳俊代表一类人的缩影,像生活中大家会遇到的人,比较真实。
《号手就位》欧阳俊剧照
面对角色的争议性,他从不去批判,“我每次做的是根据他的生活流程变成他,理解他。不会用客观角度去看自己演的角色,因为一旦代入主观象,就很麻烦了。”
成为那个人后,他会自然而然地在细节之处给人物加戏,让表演丰满鲜活。比如李承鄞被封神的变脸表演,与母后虚与委蛇时的场景,脸色眼神转变被呼“A爆”。
欧阳俊虽然情绪起伏不大,却不是面瘫,他会小心翼翼隐藏住欣喜,也会歪着脑袋用皱眉表示不认同。他说,这些全都是临场反应,“提前设计的东西容易出问题,尤其细微的动作,一定是根据当下情境和对手给的反应而做出的反应。”
和大多数演甜宠剧出道的小生不同,陈星旭是由反派角色演出男主之路。大二时在2017年版的《射雕英雄传》中扮演杨康。原本他性格更贴合郭靖,但他觉得,如果让凶狠的人去演反派,没什么意义。反而如果反差大,观众会更感兴趣。
《射雕》杨康剧照
大三时,他在热播剧《东宫》中扮演腹黑心狠的太子李承鄞。收到邀约时,他一度想拒绝,因为在小说的女主视角里,勾画出的李承鄞层次相对单一。但在见过制片人和导演后,他们聊了角色,剧版人物的复杂性,激发出他的创作热情。
《东宫》剧照
《号手就位》的定位是面向年轻人的题材,这也是吸引他的重要原因。他一直都希望演,早年拍《闪闪的红星》一度让他意犹未尽,买过大量相关书籍,包括武器装备、机械分解这些专业性极强的,他都兴致浓郁。另外,“火箭军”这个兵种的神秘感,也让他心生好奇,“男孩子嘛,对神秘的东西总会有向往。” 工作人员表示,关于市场价值及商业价值,他完全没有考虑过。
这条新路是他自己探索出的。工作人员透露,递到手里的剧本,他全部都是自己审、自己评估。一定是有丰富人物层次,喜欢、感兴趣的才会接下来。工作室规模扩大之后,新招了专业的剧本评估人员,协助他把关。而在更小还不识字的时候,则是妈妈念给他听,至于接或不接,决定权只在于他。他好像从小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童星时代,他试戏见导演都是单枪匹马,父母在外面等待,不会替他做选择。他有时出来会很兴奋,说角色特别棒,叔叔阿姨也都很喜欢他,他一定能演好。有时则有些小失落,说导演看上去不太喜欢他,角色可能不太适合。
成年后,在选戏上他几近苛刻,每部戏不止是实践和积累的过程,更寄托了他深远的考虑——他希望所有演的作品,都能留下些什么,或者给观众带来影响,或者对自己的人生有意义。
他拒绝重复,《射雕英雄传》《东宫》《倩女幽魂》三部古装作品后,有很多古装题材向他抛出橄榄枝。但他决定跳脱出舒适区,避免消费过去的角色。关于原因他说,短时间内演同类角色,很难有太多突破。所以在此之后,他一改戏路演了年代戏《一见倾心》、工业剧《最好的时代》、军旅戏《号手就位》。
《一见倾心》片场照
但另一方面,他也暂时还不打算去尝试离自己年纪太远的角色,比如律师、医生或霸道总裁。他觉得需要尊重角色,自己还太年轻,没有足够生活阅历去匹配。
出戏的过程很累
《东宫》热播时,网上放出过两段令人象深刻的花絮。一场是小枫自刎时,孤零零留下的李承鄞崩溃了。当时,21岁的陈星旭哭到撕心裂肺,身体一度倒在沙子里起不来。“他们在后面架着我,我一倒,当时有点晕,已经无法呼吸。”情绪久久不能缓和,彭小苒安慰道:“留点情绪后面哭啊,都哭完了,一会就没的哭了。”
另一段是跳忘川的杀青戏。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他裹着浴巾眼泪鼻涕直流,抱住李木戈导演不撒手,看上去非常可怜——是所有在场演员中反应最激烈的一个。
这是典型的感受型演员。共情能力强,容易让人有心碎的代入感。但演员需要调动非常大的情绪,有时近似自虐。
类似情况在拍《号手就位》时又一次发生,“演老兵退伍的戏,觉得很难受”。不过这次,“会克制一些了。” 这种沉浸式表演从场上贯穿到场下——那段时间,他时刻保持的挺拔军姿,让身体处在紧绷状态。“我平时比较随性,能坐绝不站着,能躺绝不坐着。但当时我要求自己站直,保持不动。要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你像的样子。”
在导演张寒冰的象里,陈星旭几乎不带剧本去片场,台词都是提前背熟。工作人员说,拍重场戏前一天,他会先在脑子里过上无数遍,琢磨出十几个版本,这样一到现场,就能迅速筛选出最合适的,“这个准备工作,没有3小时是下不来的。”
“入戏对我来说真的不难”,陈星旭说,自己一般进组一周内就会完全进入状态。不过实际上,早在敲定剧本那刻起,他就开始切入角色。长达半年到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剧本。 “我们不会突然接什么戏,然后过两三个星期就进组的”,工作人员表示。
团队规划很明确:专注拍戏,不接任何综艺,商务工作能推则推。就连跑通告也带着剧本,去到哪里,团队都全员陪同,方便随时随地讨论。去年5月,因为的关系,新戏《一见倾心》延迟开拍。团队便集中在那个月安排拍时尚杂志。经常拍着拍着,他就有新的想法,趁着换场景的间隙,就拉上工作人员聊角色。
会不会入戏太深,容易对对手戏演员动情?他对此的回应很简单,认为所有情感都是在角色里,“我觉得是角色,更多的是角色。”
他承认,每一段的戛然而止,从角色抽离的过程会有不适感,“会很累很累,现在越来越亲身体验这种感受,会越来越累。”矛盾的是,这种经历多了,又逐渐有些 “习得性痛苦”,“习惯了习惯了。”
再有,“现在可能在角色和个人的划分上,会比较克制了,有点免疫了。”《东宫》那次呢?“当然还没有啊,要不然能哭吗?”他笑。
回想起来,《东宫》刚杀青的那段时间,是最挣扎的。他整整花了两个月才跑出来。在家里,时不时的发起呆,很多次需要告诉自己:我是谁,我在哪儿。“也不是说丧,我只是还会觉得自己是那个人。也不会一直觉得自己是,可能一瞬间会,然后,哦,想多了想多了,又继续干自己的事了。”
《号手就位》杀青后,他也常常恍惚自己是,路过军区门口,会忍不住敬礼。这一次,他大约花了一个月才慢慢从那个世界里走出来。
差点放弃的童星之路
陈星旭三岁那年,去动物园玩偶然被星探发掘。拍了广告,很快拍了人生第一部戏《激情燃烧的岁月》。很多年后,关于童星的记忆模糊了,但他确定,自己从来不怯镜头。他把这份儿时的天赋总结为“比较皮”。
他在戏里被孙海英吓得大哭的表情包,至今还在网上疯传。“他一瞪眼,一下就给我吓哭了,真的特别可怕。”小时候的陈星旭是名副其实的“小哭包”,动不动被人吓哭,不想做的事,更喜欢用哭抗议。
童年陈星旭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里饰演主角的小儿子石海
不过在上学以后,他就很少哭了。10岁拍剧版《闪闪的红星》时,那身军装行头和置身的氛围让他感觉“神圣”,无形中赋予他更多勇气。他被要求跑炸点,炸药威力猛,爆炸声很大,他仍是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和紧张,反复跑了很多遍。他那时经常受伤,曾经被上千公斤的大水牛踩伤,疼得说不出话来。“还有被狗咬、被蛇咬,都有。”据剧组一位工作人员回忆,其他小朋友看到蛇都躲得很远,但陈星旭特别“虎”,敢拿手去抓。“后来想想,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当时不害怕,我觉得我要完成这件事。”
童年陈星旭还主演了新版《闪闪的红星》,那时的他神似原版潘冬子扮演者祝新运
感受到痛的时候,还是难免落泪,“会哭,肯定会哭,小嘛。”但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上战场。他说反正拍戏受伤,从没给他造成过什么阴影。
表演是他成长过程中最快乐的一件事,而且这种热爱曾经过多重检验。琴棋书画他统统接触过,比如钢琴、象棋、围棋、美术都是正经学过的,后来大多因为觉得枯燥,放弃了。唯独对于表演,他表现出热情并持之以恒。“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很好玩。现场特别热闹,就跟小朋友做游戏一样。”
8岁时,他唯一一次想过出离。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忽然感到烦了、累了,被妈妈劝了回来,“我妈妈说,你看别的小朋友都有爱好,你有什么呢?”他想了想,又认真去观察其他同学的兴趣,恍然醒悟,拍戏竟是自己的最大爱好, “我如果换个爱好,可能会比别人差得比较多。那我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吧。”
14岁的时候,他被张艺谋选中,出演电影《山楂树之恋》,比演哥哥的窦骁差了近十岁。虽然正片里戏份不多,但那段经历对陈星旭有特殊意义。他记得,张艺谋非常保护、爱护演员,和他讲戏都特别耐心,对他说过很多鼓励的话。还把他带到演父亲的孙海英面前问:“你认识他吗?”孙海英愣了,说真的不认识。得知眼前是当年的小石海后,非常惊讶,“孩子变化多大呀。”后来,他和吕丽萍、孙海英都加了微信,还有共同的群。他经常向这些演艺圈前辈学习,他们会告诉他很多经验,帮助他少走弯路。
青春期的陈星旭还在张艺谋导演的《山楂树之恋》里演了主角窦骁的弟弟
2014年艺考,他以表演系第一的优异成绩,考入中央戏剧学院。同时,在上戏、北电、传媒、军艺等其他四大院校,也都占据前几的位置。备考时,他拼命增强声台形表这些表演素养,学舞蹈、播音,还学了唱歌——他是声乐体系里标准的男中音,日后被大家调侃的红歌式唱调,也与这部分专业有关。像普通考生一样,他在文化科目上也没懈怠,除了冲刺不擅长的数学,也让自己的优势英语分发挥到最高。就像导演张寒冰曾评价的:他身上有股劲儿,特别不服输。
陈星旭还在路上
陈星旭养了两只猫,其中有只特别喜欢钻他被窝,经常呼噜打得朝天响。他形容自己也是猫系男孩,生活中比较慵懒。如果没什么事情,更愿意在家呆着。
他不打游戏不逛街,特别不爱去人多的饭局。如果约饭,最好是和要好的同学一起,那种环境下可以放得开。但相对外出,他更喜欢安静,享受独处。家里有间宽敞的书房,他喜欢把各种门类的纸质书都买回来看,书橱里摆得满满当当。除了阅读,隔段时间还会突发奇想,培养些新的兴趣。一年前,他去学了尤克里里,原本今年也给自己安排了一系列充电大计,但碰上影响了拍戏档期,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
《非常静距离》的节目里,他自曝拍戏随身备一把剃须刀,因为胡子长得快,一天必须刮三遍。说到这,工作人员向我们揭了底,“你听他说吧,那个胡子要是不出门,他都不刮的。”一来怕麻烦,二是怕疼。当然后者听上去略显牵强,毕竟当事人是扛过被水牛踩、被马摔的剧痛的。
陈星旭承认,被粉丝夸“帅”很开心,“会在意吧,谁说你好看你不开心?”却也说不上特别在意。和李承鄞长达两小时的精致妆容相比,欧阳俊做个造型只要5分钟,打的还是比肤色深、显黑的粉底,那样不会变帅,但能确保脸上不出油。他很喜欢离开滤镜的自己,还有些小得意:很爷们、很酷。一些网友调侃他长得着急,他没心没肺地自黑起来:“因为上岁数了嘛,没办法。”
这部戏里,他剃了个寸头,他说之前最短也是飞机头,人生中从没这么短过, “原来我脑袋挺圆的”。除了冬天风一吹头皮有点凉,其他都挺好。以前怕弄乱发型,不敢随便躺,那几个月里躺下来就非常自在。
陈星旭在《号手就位》里的寸头造型
生活里,他不认为自己是男神。经常口罩、帽子一戴就出去,因为近视,有时还会戴个框架眼镜。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提醒他,“辨识度高了,注意点”。他总说没问题,自己行头这么低调,没人能认出他。
《东宫》之后,他的粉丝量激增。转眼两年多了,东宫女孩们依然呆在坑里,用热情不断产粮。他感谢她们,“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坚持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但对于人气,他至今没有特别大的感知。在他的定位里,自己永远都是演员,而不是明星。
所以,关于“顶流”什么的,他说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而那些“一夜爆红”的神话,没有经历过,也不羡慕别人有这样好的际遇。他觉得做人还是要实在点, “我觉得不管羡慕什么,羡慕都没有用啊。羡慕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徒给自己想很多事情,多麻烦。还不如想想明天要干嘛呢。”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真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优秀的人,是没有积累就特别红,或者特别成功的。大家看到的一夜爆红都是因为他积累到了,他不可能是一点没有的。”
眼下,陈星旭还在路上,“我还需要积累,还需要时间。”想了想,又补了个字:“对!”仿佛在心里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