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茵转过头,看着谢霆舟:“你要和柚柚结婚?” “嗯。” “你父亲和母亲会同意吗?” 经历了生死隔阂,这些都变得不重要了。 只要他足够坚定,谢冠辰能拿他怎么样,他现在也渐渐羽翼丰满了,从前是他自私又贪心,总以为他可以同时握住亲情、爱情和事业,但总要有所选择,有所牺牲。 * 江阮阮醒来的时候,正是大半夜...
许茵转过头,看着谢霆舟:“你要和柚柚结婚?”
“嗯。”
“你父亲和母亲会同意吗?”
经历了生死隔阂,这些都变得不重要了。
只要他足够坚定,谢冠辰能拿他怎么样,他现在也渐渐羽翼丰满了,从前是他自私又贪心,总以为他可以同时握住亲情、爱情和事业,但总要有所选择,有所牺牲。
*
江阮阮醒来的时候,正是大半夜。
她觉得很奇怪,耳畔有人在跟她说话,她觉得有些吵闹,那人的声音是她熟悉的低沉,但她却觉得有些烦,心生烦躁,又疼又吵,明明很疲倦,神思游离在黑暗之中,头皮沉沉地疼,她一下睁开了眼。
但她的身体仍旧不能动,一阵阵麻木,眼皮沉重得她几乎无法撑住,脑海空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记忆是空白的。
她盯着床边的男人看了一会,目光陌生。
他好像刚刚才给她掖完被子,在读信了,声音低沉:“柚柚,这是我今天给你写的信,很抱歉,很多年前,没看到你的信……”
昏黄的灯光她都觉得刺眼,闭上眼,重复了几次,才慢慢适应了小灯的光,朦胧灯光笼罩着谢霆舟,他英俊的面孔模糊,却有了种别样的温柔,她眨了下眼,很累很累,慢慢地感觉到了身上的疼。
她没说话,不知道谢霆舟怎么给她写信了,她怎么躺着,他却又坐在床畔。
那人抬起眼,随意的目光在触及到她黑眸的那一瞬间,瞳孔瑟缩,他抿直唇线,克制又隐忍,第一时间喊了医生过来。
江阮阮很快又体力不支地闭上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了他眼角一闪而逝的泪水。
鳄鱼的眼泪。
*
谢霆舟在江阮阮醒来之后,就一直守在床边,他的情绪和许茵他们相比,显得格外突兀,他冷静得有些冷漠,有条不紊地联系医生,后来,徐宁桁来了,医生就不跟谢霆舟说话了,理由很简单,徐宁桁才是江阮阮的丈夫,他谢霆舟和她没有关系,自然没有资格管她的事情。
他坐在角落里,看着江阮阮的床前围了许多人,看着徐宁桁亲昵地握住了江阮阮的手,紧紧地攥着,他斯文白净的脸上涌出了泪水,情绪难以自控地吻着她的手背,低声喃喃:“柚柚。”他看着江阮阮伸出干瘦的手,很努力地笑着,摸了摸徐宁桁的脸,他们是那样亲密无间。
谢霆舟心生嫉妒,妒火烧得他快要疼死,心脏几乎承受不住,可是他却又感恩,因为她醒了,她还好好的,还能动,还能笑,还能说话,就算她此时无视了他,就算她现在仍旧是别人的妻子。
他现在又渐渐明白了一点,他的爱会让他渐渐失去尊严。
只要他还拥有着她。
江阮阮清醒的时间很短,只够她见完两家人,谢霆舟没有凑上前去说什么,他一个人坐在了楼梯间的阶梯上。
“谢叔叔。”是小惊蛰。
她放学就背着小书包,刚刚见了妈妈,现在很开心,但她最近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和谢霆舟相处的日子,下意识地就去找他。
她走下了几个阶梯,坐在谢霆舟的身边,转过头去看谢霆舟的脸,她问:“谢叔叔,你很难过吗?”
谢霆舟扯了下薄唇:“没有。”
可是小惊蛰却看出了他的难过,他最近一直在等妈妈醒来,但妈妈醒来却不想见到他。
“你想哭吗?”
谢霆舟说:“不想。”
“大人也是可以哭的,谢叔叔,你可以在我的肩膀上哭,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小惊蛰一直都被江阮阮宠爱着,她学着江阮阮的样子,站了起来,努力地用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抱紧了谢霆舟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谢霆舟闭上了眼,睫毛轻颤,他在想,他到底失去了什么,原本他该有个幸福的家庭,他爱的妻子和他可爱的女儿。
从小到大他缺失了那么多爱,而上天为了弥补他,将那些爱送到了他的面前,曾经的他却不会好好珍惜,生生地践踏。
“对不起。”他说。
小惊蛰很奇怪:“谢叔叔,没关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啦,但是,我都会原谅你的,你别伤心。”
“爸爸对不起你。”
小惊蛰拍了拍他的头,奶声奶气:“虽然我在安慰你,但是,妈妈没让我喊你,你就不是我爸爸哦。”
“嗯。”
“谢叔叔,妈妈应该要和徐粑粑分开了。”
谢霆舟眉心一跳,没吭声,他不知道一个小孩为什么会这样说,是她听到了什么吗?
小惊蛰小声道:“因为我听到别人跟徐奶奶说,妈妈不会再生宝宝了,徐家不能要这样的人……然后他们会让徐粑粑和妈妈分开的,谢叔叔,你觉得妈妈会难过吗?”
*
江阮阮对自己救了温先生而受伤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下意识地本能反应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躺了这么久,她总以为是昨晚才发生的意外,可是,她没什么大事情,居然也躺了这么久。
她没看到谢霆舟,都有些怀疑昨晚醒来看到的是不是错觉了,她睁眼的第一人是谢霆舟,他还在给她写诗。
不过,应该是错觉吧,毕竟她都和徐宁桁结婚了。
她又躺了一天后,见到了徐母,她看到徐母的时候,便想到,徐母已经知道她没怀孕的事情了,她苦笑,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情况暴露了真相,不知道徐母是不是很生气。
当人有了隔阂,看什么都好像有些奇怪,徐母总是欲言又止,或许考虑到她刚醒,还不至于现在就不管人道主义精神,直接来质问她。
等到了深夜,谢霆舟又来了,江阮阮就明白,不是错觉。
她语气平静:“你打扰我休息吗?”
“你睡你的,我不会发出声音的。”
“最近你都这样吗?”
“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