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靠他怀里。

霍司砚只着衬衫，隔着一层料子，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心口的鼓动。

混合着男性特有的烟草味道。

很迷人。

“怎么啦？”她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我问过专家了，保养得好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霍司砚轻轻抚摸她茶色长发。

斟酌一番，他轻喃：“明珠怀孕了！”

温知羽愣住。

她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有些僵硬，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司砚，你说什么？”

霍司砚怕刺激到她。

他低头抚着她的脸蛋，轻声说：“明珠决定生下孩子！”

“不是……”

温知羽特别难过。

她微颤着声音：“舅舅生病明珠不知道，明珠怀孕舅舅不知道，司砚……我觉得这对他们太残忍！”

霍司砚轻拥着她，沉默不语。

温知羽稍稍冷静。

她又是跟他当了多年夫妻的，他想什么并不难猜。

温知羽轻声问：“这个消息，你不打算告诉舅舅，是不是？”

霍司砚仍是沉默。

他的目光比夜色还要温柔……

温知羽头靠在他肩侧，消化了很长时间。

霍司砚哑声开口：“温知羽，他们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分开得那样惨烈，那么多人见证了他们是怎么分开的！如果说现在因为舅舅的病，因为明珠怀孕，再强行在一起，是否……对明珠很不公平？”

温知羽知道他是对的。

若是说开了，怎么都是舅舅占便宜的。

明珠耽误不起了！

她很难受，她轻轻抱住霍司砚的腰身，低喃：“司砚你知道吗？那天舅舅在婚礼丢下明珠，我其实挺恨他的！不单单是为了明珠，也为了他自己！……明明那么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却为了责任和外人，全都放弃了！他知道明珠的性子，可是仍义无反顾地走了……”

霍司砚亲吻她发丝。

他跟温知羽经历更多，他感激温知羽的体贴，他感激她跟他夫妻同心。

事事商量，没有隐瞒。

霍司砚哑声保证：“我会给舅舅找最好的医生，同时，也会尽一个哥哥的责任帮着明珠养好孩子。温知羽，信我！”

她点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夜色温柔……

霍司砚单手将窗户关上，又抱了妻子很久。

……

清早，霍司砚醒来，伸手一摸。

枕边是空的。

他淡淡一笑，温知羽自怀孕以来就一直喜欢赖床，今天倒是起了个早。

他掀开被子起身，简单洗漱后下楼。

温知羽在厨房熬汤。

浓香的鱼汤，光是闻着就觉得好喝。

霍司砚从后面搂住她，又摸了摸肚子，轻啃她细嫩的脖子：“孩子闹你了，怎么一早起来熬汤？”

他以为温知羽要给孩子们做鱼汤面。

温知羽侧脸，吻了他一下。

“做了两份，一份送到医院，还有一份给明珠，她挺喜欢喝这个汤的。再说怀孕的女人总要多滋补。”

霍司砚心疼她。

“肚子这么大了！”

他让她到一旁坐着，他自己亲自熬。

温知羽没反对。

丈夫愿意体谅自己，聪明的女人不该拒绝。

她坐到小餐桌前，轻轻扶着肚子。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霍司砚不单接手了鱼汤，又给几个孩子做了营养早餐。

他的背影修长好看。

身高又很适合东方女性依偎。

温知羽烦心事儿不少，但是此时她看着霍司砚的背影却是说不出的心安，甚至很想抱抱他，再说几句软话。

他最喜欢的。

她想起来，但身体微动，小腹那里就传来剧痛。

接着，裙子染上微黄的羊水。

温知羽扶着桌角，她凝着眉头轻唤：“司砚！司砚！”

“怎么了？”

霍司砚掉头就惊着了，但他还算是镇定，关了火快步过来扶着她坐下，同时叫了佣人过来。

“收拾一下！太太要生了！”

佣人连走带跑。

温知羽额头出汗，但她还忍得住。

她抬眼看着丈夫。

霍司砚额头跟手背青筯突出，看着比她还要紧张呢，温知羽不觉淡笑：“我没事儿，就是正常生孩子……”

“提前了半个月，怎么能不紧张呢！”

霍司砚小心翼翼地抱起她，也不在乎自己身上弄脏。

家里佣人可靠，在后座托着温知羽。

霍司砚发动车子，快速开往医院，等红灯时他拨了电话给父母：“爸妈，温知羽要生了，我现在带她去医院！”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他侧身看着温知羽，轻声说：“再忍一下！”

温知羽咬了咬牙：“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