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 岑宁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睡的很熟,也很香,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张脸,恬静又乖巧.... 一身深灰色大衣的男人,站在床沿,落在她脸上的那双眼,温柔绵长。 他真的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没这样,安安静静的注视过他的小女孩了。 她的额头贴了纱布,一定是受了伤.....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 还好他没有看到。 不然—— 怎么忍得住。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宁宁的第一个孩子......
医院病房里。
岑宁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睡的很熟,也很香,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张脸,恬静又乖巧....
一身深灰色大衣的男人,站在床沿,落在她脸上的那双眼,温柔绵长。
他真的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没这样,安安静静的注视过他的小女孩了。
她的额头贴了纱布,一定是受了伤.....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
还好他没有看到。
不然——
怎么忍得住。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宁宁的第一个孩子.....
眉眼渐渐拢上一层灰蒙蒙的郁气,随之便是浓的化不开的疼惜。
洛怀舟终是忍不住,迈着腿,走近了。
脚步是放的极轻的,他害怕惊扰了岑宁。
伸出手,他其实很想摸一摸岑宁的脸,可是却在最后那一寸,停下了动作,手指渐渐收拢,紧紧的握在掌心。
他哪有什么资格再来碰触她?
大衣口袋里,洛怀舟装了满满一口袋的大白兔奶糖。
是宁宁最喜欢的。
她娇气又爱哭....
以前但凡一点点疼,一点点苦,都一定要用糖来哄。
小孩儿一样。
他将糖,放在桌上便打算走了。
可偏偏病房的窗户没关紧,外面起了风,吹着窗帘,响声有些大。
担心这样会吵醒岑宁。
洛怀舟走过去,将窗户关严。
等做完这一切,洛怀舟回头,就对上了岑宁那双清明到有些冷漠的眼神。
岑宁是被窗帘声吵醒的,她睡了挺久的了,本来就差不多该醒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睁眼时,看到洛怀舟。
初时,岑宁以为是幻觉。
直到手指掐在手背上的痛感,才让她明白,那是真的洛怀舟。
他的颈上还围着那条围巾。
好多年了——
到底要怎么打理,才能让那围巾,到如今都还没起球?
岑宁一直盯着洛怀舟的背影看着,在他转身之际,才收了神。
两人四目相对——
迎着那双温润如水的眸子,岑宁冷冷开口,“你来做什么?”
不是你为什么来?
而是,你来做什么?
并不欢迎他的意思。
洛怀舟不意外的,但到底是没法与她对视,避开她的视线,才道,“听说你....生了病,所以,来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岑宁轻笑了一声,“我现在也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好像并不足以能惊动你才对。”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洛怀舟,眼里似嗤似讽,是嘲弄也是质问....
为什么现在一副关心她的样子,明明那时,那么决绝。
洛怀舟在她的目光下,仿佛无所遁形,他甚至不再去看她,修长挺拔的身影,有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
“对不起。”他说,“宁宁,我很抱歉。”
“既然是道歉。”岑宁依旧盯着他,“是不是该说清楚是为什么道歉?”
“对不起。”
又是一声,洛怀舟短短的看向岑宁,“我得走了。”
他没再给她质问的机会,立刻就朝病房外走去。
身后,岑宁拔高了声音,“洛怀舟,你这个胆小鬼。”她咬着唇,“你连给我一个说法的勇气都没有,你这个混蛋,胆小鬼.....”
洛怀舟暗暗捏紧了手指。
说法——
他怎么能告诉她那些。
短暂的驻足,洛怀舟再度迈开腿。
他逃避的样子,让岑宁恨透了。
床头的桌子上,放了一把的大白兔奶糖,不用说,她都知道,是他拿来的....
岑宁伸手抓起来,猛的向前摔过去,白色糖纸皮包裹的奶糖,砸在洛怀舟的背上,随即散落一地。
“我不要你的糖,拿走!”
随着岑宁声音的落下,病房里寂静到了极点。
只有她重重的呼吸声。
洛怀舟低眸,视线所及,到处都是糖。
他看了好久——
最后,弯下腰,一颗一颗的捡着。
岑宁就坐在病床上,死死的盯着他,她不明白,不明白....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道歉,为什么不好好道,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一声不吭的离开,她只要一个原因。
或者,就像当年那样,对她的死活无动于衷,要么再也不见,就算再见,也该目不斜视的与她擦肩而过,漠视她.....
为什么不干干脆脆,为什么要从江水里救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