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藏在了景阳宫里调教,虽仍是宫女身份,却吃得好、喝得好,不输主子。才月余,就养得白嫩水润、明艳照人,再仿着她的模样梳妆打扮,九分像便仿成了十分。有时候周嬷嬷一进门,都摸着脑袋分不清谁是谁。眼下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等着皇上召幸。但是,自五月虫灾后,皇上就一次也没踏足过后宫,所以,我在景阳宫里一个多月,一次也没有见过他。要说聪明,那还得是太后。眼见江雨铃失宠,太后大手一挥,让江家破财,拿出一半的库银去...
我被藏在了景阳宫里调教,虽仍是宫女身份,却吃得好、喝得好,不输主子。
才月余,就养得白嫩水润、明艳照人,再仿着她的模样梳妆打扮,九分像便仿成了十分。
有时候周嬷嬷一进门,都摸着脑袋分不清谁是谁。
眼下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等着皇上召幸。
但是,自五月虫灾后,皇上就一次也没踏足过后宫,所以,我在景阳宫里一个多月,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要说聪明,那还得是太后。
眼见江雨铃失宠,太后大手一挥,让江家破财,拿出一半的库银去赈济灾民,对外则大肆渲染,说是为了给皇上分忧,耗尽了所有家产。
这一番下来,百姓称道、朝臣赞服,皇上也高兴了,觉得愧对江家,没两日便亲自上景阳宫来看江雨铃。
那时候我躲在暗处,看皇上牵着江雨铃的手好一番慰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江雨铃也不是滋味。皇上都走了,她脸还红着呢,她是心悦皇上的,若不是身子坏了,才不会把我送上龙床。
那天晚上,皇上不出意外地召幸江雨铃,甚至用了他自己的步撵来接,如此殊荣,后宫也没几人能有了。
出门前,江雨铃恶狠狠地警告我,到了床上少说话,别犯错,要不然大家谁也别想活。
我乖顺地应下,乘上步撵走了。
我在床上躺到三更时分,皇上才乘着月色进门。
可他没到床边来,他径直走向矮几,看起了公文。
重新回到这里,我有点儿紧张,酝酿了一下,才模仿江雨铃说话的调调,唤他:「皇上?」
「嗯。」
他头也没回,一手拿笔,一手拿起奏折,淡淡道:「你先歇着吧,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
我掀开纱帐看了一眼,只见他端坐在几前,确实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想了想,我爬起来,抽过轻纱外衣披上,赤着脚跑了过去。
「你做什么?」
他有些诧异,侧过头来看我。
「臣妾帮您磨墨。」我自顾自地取过墨条和砚台。
「不必,天晚了,你先去睡觉吧。」
我鼓鼓腮帮子,道:「不去,没意思。」
闻言,他顿住,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问道:「睡觉没意思,那什么有意思?」
我望着他,甜甜地笑,薄衫掉了也不拉,故意露出半个肩膀:「跟皇上在一起才有意思。」
他眸光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悠悠地道:「江贵人,你今晚与平时好像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我心虚地问。
他放下奏折,伸出食指,从我的眉梢划到嘴角:「不知道。你说呢,究竟是哪里不同?」
瞧着这张逐渐放大的俊脸,我一时间脸红心跳的,小心道:「许是,脱了衣裳,和穿着衣裳,就是不同的。」
他笑了一下,低低道:「是吗?」
像是有很多话要说,最终却都蓄在了眼睛里,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被他压迫着,腰快撑不住了:「皇上,您干吗呀,快起来,奏折还没批完呢。」
「不批了。」他扣住我的腰肢,将我整个人拉进怀里。
墨条掉在了地上,摔得一声脆响。
我脸热得不行,双手推他:「不行不行,奏折没批完,不准睡觉!」
「嗯?江贵人好严格。」
他抓住我的两只手,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亲,道:「今日很辛苦,就许朕早些休息吧。」
我陷在这个吻里,脑袋空白。
「江贵人,朕很想你。」他亲吻着,呢喃着。
「不是,早上,才见过吗?」
「是吗?朕忘了,还以为很久没见了呢。那以后天天见,好不好?」
「我,我尽量。」
「尽量?你好大的架子……」
骤雨停歇后我侧卧在床上,被他温柔地擦去眼泪,拍背哄着。
他似乎一直在看我,在想什么,但我不敢睁眼,始终闭着眼睛装睡。
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松开我,轻手轻脚地起身,回到了矮几旁,继续批阅奏折。
他不止是谁的夫君,更是天下人的皇帝。
我偷偷地睁眼看他的背影,认真的样子真是让人着迷。
可惜这一切都不属于我,至少现在,还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