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与星偏殿中。 温颜坐在椅上,平静看着御医从她身上取血,只是额头冒出的一层细密薄汗暴露出她此刻在忍受多大的痛楚。她紧抿着唇,望着一旁眉目冷峻的顾景辞。他是狼族的王,亦是她夫君。可他却对她所遭受的一切视若无睹。待御医取血后离去,顾景辞才轻启薄唇:“当年你亲手刺伤烟儿,如今这般还是便宜了你。”闻言,温颜心中一紧。何为便宜?是洞房温烛独守空闺的羞辱,还是为她本没做过的事白白取了五年血?温颜嘴苦笑,喉...
妖界,与星偏殿中。
温颜坐在椅上,平静看着御医从她身上取血,只是额头冒出的一层细密薄汗暴露出她此刻在忍受多大的痛楚。
她紧抿着唇,望着一旁眉目冷峻的顾景辞。
他是狼族的王,亦是她夫君。
可他却对她所遭受的一切视若无睹。
待御医取血后离去,顾景辞才轻启薄唇:“当年你亲手刺伤烟儿,如今这般还是便宜了你。”
闻言,温颜心中一紧。
何为便宜?是洞房温烛独守空闺的羞辱,还是为她本没做过的事白白取了五年血?
温颜嘴苦笑,喉间哽塞的难以言语。
顾景辞嗤声:“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惺惺作态更让人厌恶。”
温颜望着他:“既如此,你又何苦来,看我这样,你就会好过一点吗?”
顾景辞凤眸中浸出丝丝恨意:“看到你生不如死,本王才觉得痛快。”
话毕,他毫无留恋地挥袖离去,仿佛多待一会儿都是对他的玷污。
望着那背影渐渐消失,温颜鼻尖泛酸。
寒风如冰刺扑在她单薄的身上,简陋到只有床和桌椅的房间,连一床御寒的棉被也没有。
从前在狐族作为公主的日子,她从不怕酷暑寒冬。
可此刻,她从未这样冷过……
温颜强撑起身,正想回榻上休息,一声响亮的鹰鸣自顶上传来。
她愣住,转头看见一只老鹰落在窗边。
温颜上前,轻抚着老鹰的头:“阿应。”
老鹰亲昵地蹭着她的手,似是安慰。
温颜心底五味杂陈。
之前碰巧救了这只鹰,或是上天看她可怜,这只鹰甚通人性,时常过来看她,陪伴她的日子也一年有余,在这宫里,她早已把它当作挚友。
“你可知今日他和我多说了两句话,每句话都是为了我妹妹温南烟。”
温颜垂眸,语气透着悲凉:“她撒谎顶替我正王妃的身份,爹的偏爱让她的话成了事实,我却成了侧妃,嫁进来沦为取血工具……”
说到这儿,她眼尾一红:“这也罢了,只是我为了从小的约定,替他挨了足足八次劫难,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条命,也要被他和温南烟折腾没了……”
将所有委屈说尽,温颜才觉胸口的沉重感散了几分。
细雪被风卷进殿内,又添了丝寂寥。
温颜收回手:“下雪了,你快走吧。”
阿应振翅而去,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才消失于苍穹之中。
温颜挪到榻上,蜷缩着身子睡去。
不知昏沉了多久,巨大的踹门声如雷轰响。
温颜猛地睁开眼,倏然撞上顾景辞的怒容,那眼底的戾气,犹如地狱阎罗要来取她性命。
不等她反应,一股劲风将她甩到地上,背后的疼痛让她倒吸口凉气。
顾景辞盛怒的质问随之刺入耳内:“烟儿喝了你的血后口吐黑血,你到底做了什么!”
温颜脸色发温,疼痛和虚弱让她发不出声音。
见她不言,顾景辞只当她是默认,一把嵌住她发颤的下颚:“烟儿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歹毒的姐姐,顶替身份未果就加害于她,真真是扶不起的烂泥。”
一字一句,如针锥心。
温颜强扯嘴角:“我的解释和她的只言片语相比,就那么不堪吗?”
顾景辞嗤然:“你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闻言,温颜眼角泛红,心揪作一团。
她抑着胸口的钝痛,用尽全身力气问:“若当年自小和你约定终身的人是我?你会如何?”
顾景辞狭眸一眯,双目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若当日和本王约定终身的是你,本王宁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