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样你会感冒的,你住哪我送你回去?”,苏澈上前轻扶住杜牧雪的胳膊。
杜牧雪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是醉了还是淡了!
只见她漏出一个浅笑,双臂环上对方的脖颈,便吻了上去。
繁星点缀的夜空不见了,还有发着微弱荧光的火虫,在这个世界,我们总需要找一个安慰和依靠。
苏澈双目睁大,似是不敢相信,他这是被强吻了?
可说是吻,也不尽然。
女孩微凉的唇紧贴着他的,只见她双眸紧闭,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仅仅是贴着。
可恍惚间,苏澈却看到她的眼角有泪珠划过,不禁心脏猛地一抽,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体感受着她的颤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人落了水,水终究会漫过头顶,一沉在沉……
酒店的套房里,衣衫尽落,床上两人做着人类最初的运动。躁动不安的心,仿佛船归港得到了那久违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伴随着杜牧雪的惊呼,身上的男人也低吼一声,停止了动作,俯身趴在杜牧雪的肩头。
“要是有场流星雨就好了!”暗哑细微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微喘。
苏澈双手撑起,只见身下的女人双目紧闭,脸色微红,头发因汗水的缘故几缕粘在脸上。
屋内有些许微光,衬得床上的人儿越发可人,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似那句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的一样。
苏澈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中有着他察觉不到的温柔,捡起她脸上的碎发,低喃,“世上哪有什么流星雨啊!”
许是有些热,杜牧雪微微扭动一下身子,可因着这细微的扭动,身下再次传来一丝快感,苏澈闷哼一声,体内的邪火刚灭便又被点起。
俯身在女人的脖颈,吻再如雨点般落下,新的一轮再次上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杜牧雪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悠悠醒来,微微动下身子,发现身体似被碾压过一样浑身酸痛。
大脑还没来得及细品,胸下横着的胳膊紧了紧她的腰身,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杜牧雪浑身猛地一激灵,挣脱开男人的束缚坐起来,身旁的男人似委屈一般转过身子便继续睡了。
杜牧雪看着满地凌乱的衣物,一身深浅不一的吻痕,昨晚的记忆浮现脑海,泪水不经意间布满脸庞,竟是那样的无力苍白。
果然,上天是不偏爱她的吧!
抹了一把眼泪,杜牧雪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身体的站立令那种疼痛感更加明显,可再疼也比不过心里的痛,她又有什么理由责怪呢?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天真。
捡起地上的衣物,杜牧雪走进洗手间,穿上自己的衣服后,将男人的衣服收拾整理好放在床尾。之后没有看床上男人一眼,便离开房间。
即是陌生人,又何必再做牵连。
拖着不适的身体杜牧雪走在京都的街道上,现在天还没有大亮,街上零零散散只有少许人。
杜牧雪漫无目标的走着,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姑娘,来杯豆浆吧。”
杜牧雪扭头,看到旁边有一个推着三轮车贩卖早餐的中年妇女。
“来杯豆浆喝吧,刚榨出来还热乎着呢。”妇女端起一杯要递过来。
面对她的热情,杜牧雪尴尬的笑了笑,“抱歉啊,阿姨,我手机关机了,身上也没零钱。”
“来,拿着吧!”妇女将豆浆塞给杜牧雪,“今儿大早做生意,图个开张,送你了。”妇女呵呵笑着。
热乎乎的豆浆捧在手里传来暖意,杜牧雪轻声说了谢谢,便离开了。
不好的事情总会过去的,杜牧雪心里默默鼓舞自己。
当苏澈醒来,只见到收拾整洁的屋子和放在床脚的衣服,他缓缓一笑,不知为何心里洋溢出一种幸福感。
时间依然在沉默无奈中流逝着,生活也依旧在继续着它原有的轨迹,遇到的人也在不断地冲刷下变得模糊,直至遗忘。
但苏澈没想到可以再次见到她。
那是在一个月后。
“澈,这场戏如果我们接下来,一定能红。”麦维拿着剧本兴奋地说道。
苏澈的身体陷入沙发,“哥说怎样就怎样。”
敲门声响起,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工作服,手提两包饭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请问,谁订的餐?”
麦维迎上去,“这里!”,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喂,李导,对”,说着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苏澈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走上前去,“你把饭放这吧。”
头顶传来声音,女孩抬起头,与苏澈四目相对。
是她,那个酒吧里的女孩。
杜牧雪掠过眼前男子帅气的脸,公式化地从包里拿出一支笔,一张条子,递给苏澈,“请您签一下字。”
苏澈看着女孩淡然的表情,她不认识他,还是假装不认识。
杜牧雪看着愣神的苏澈有些奇怪,“先生,麻烦你签字。”
苏澈看了眼杜牧雪,接过笔,在条子上写下了麦维的名字。
很好,彼此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各自生活。
杜牧雪接过条子,“谢谢,欢迎下次订餐。”,便消失在楼梯口处。
“澈,好消息,李导同意你演那个角色了!”麦维喊道。
苏澈点点头,目光落在了那送来的外卖上,她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下了楼梯,杜牧雪就接到了餐厅的电话,“牧雪,现在店里正忙,你送完外卖赶快回来,还有好几单呢!”
“嗯,好!”
挂了电话,杜牧雪带上头盔便骑上自己的电瓶车疾驰而去。
因京都的天气原因,这几日餐厅比较忙,顾客订单,餐厅签约的送单公司人员人手不够,无奈只得餐厅内部人员补上,杜牧雪便报名参加了这份工作,工作虽然累点,但起码待遇还不错。
经过一日的奔走,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杜牧雪告别了同事,回了家。
她的家在那幽深的巷子里,深红色的砖头路一望到底,再往前些,是几座瓦房屋。
前天下的雨,在坑洼的地面上生出几条蚯蚓来,一只大黄狗在屋旁蹲着,吐着舌头,瞧见杜牧雪,叫吠起来。
半个月前,杜牧雪搬来了这里,虽然简陋些,但好在离上班的地方近,节省了不少时间跟精力。
这里住的多数是些社会基层的人,他们有的兢兢业业,有的追逐梦想,有的残喘余生。巷子静静的,笼罩着一种怪异的美,让人心生寒意。
可杜牧雪喜欢这幽深的巷子,因为在这里,她,看得见星光。
第二章 孩子的父亲是谁?
京都的天气到了夏天便给人那种近乎窒息的闷热感来。
在这人来人往的影视城里,导演顶着太阳帽,看着摄影机中男主与女主相拥的画面,终于喊了“卡”。
苏澈身穿粗布衣,从男主身边离开,他不过是男主角身边的一个忠仆而已。
麦维走来给满头大汗的苏澈递来一瓶水,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言语,这就是麦维与苏澈之间的友谊与梦想。
微风吹来,总会带来一丝凉爽。
杜牧雪开着电瓶车在不远处出现,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让她整个人感觉懵懵的。
将车停下,她轻轻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便绕到车后头拎出两大包饭盒,在剧组人员将饭接过去的时候,脑袋忽的一沉,杜牧雪整个人倒了下去。
她晕乎乎的躺在地上只见许多双鞋子围着她,还听见些讨论声。
“这姑娘怎么了?”
“哎呀,肯定是中暑了!”
“这天气那么热,不中暑才怪,我们以后也要注意点了。”
不待她辨别,她的世界便陷入一片黑暗中,没了任何意识。
不一会儿便围上了一群人,却终究没有人肯过去扶一把。
苏澈站在外排,只是轻轻地瞟了一眼,却看见了一张他熟悉的脸,女孩的头发几缕因汗水的缘故粘在脸上,嘴唇干裂,脸色苍白。
不由得多想,苏澈拨开人群,抱起地上的杜牧雪逃出了包围圈。
风吹起耳边的碎发,苏澈低头看了眼昏睡的女人,不禁咒骂道,真是要笨死了,送餐也会晕倒。
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路上的出租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病房里。
药水味充斥着鼻腔,淡蓝色的窗帘遮着撩人的骄阳,让房间阴暗起来。杜牧雪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苏澈的视线定格在杜牧雪身上。
“她是因为最近疲劳过度,又加上太阳暴晒才晕倒的。以后多注意点,别让孕妇那么劳累,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孩子?”
“嗯,她都怀孕一个月了!”
这孩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