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温安笛站在床边拿着手电筒,看着傅景初把家里的盆盆罐罐都拿过来摆在床上,地上,整个屋里压根儿没能睡人的地方。傅景初有些抱歉:“秋天没修屋顶,所以雨一大就会漏,要不你在外屋将就一下,等天好了我再修屋顶。”温安笛看着床上的盆盆罐罐,压根儿没多想:“你那个床那么小,也睡不下两个人啊。”说完脸瞬间爆红,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好在屋里黑,傅景初看不见她的窘迫。...
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温安笛站在床边拿着手电筒,看着傅景初把家里的盆盆罐罐都拿过来摆在床上,地上,整个屋里压根儿没能睡人的地方。
傅景初有些抱歉:“秋天没修屋顶,所以雨一大就会漏,要不你在外屋将就一下,等天好了我再修屋顶。”
温安笛看着床上的盆盆罐罐,压根儿没多想:“你那个床那么小,也睡不下两个人啊。”
说完脸瞬间爆红,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好在屋里黑,傅景初看不见她的窘迫。
傅景初显然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你睡外面,我去宿舍住。”
温安笛抱着被子跟傅景初到外屋,想想外面雨挺大,傅景初到单位也有一段距离,又是半夜三更的,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
这么冒着雨过去,她也于心不忍。
纠结了一下,爽快的跟傅景初说道:“你也别去宿舍了,我打地铺就行。”
说着把被褥往小床上一放,去里屋床下捞垫子。
她昨天收拾屋子时见到床下有草垫,是原主嫌弃脏从床上扯下来塞床下的,现在铺在地上完全没有问题。
傅景初点了根蜡烛放在橱柜上,看着温安笛拽着床垫出来,过去帮忙:“我来吧,你睡床我睡地上。”
温安笛不好意思:“那怎么行呢,还是我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傅景初已经拎着垫子去地上铺好,又把自己的被褥一卷抱了下来铺在草垫上:“地上凉,我习惯了,你睡床吧。”
温安笛争不过,去铺了床躺下,才意识到她和一个男人同睡在一个房间里,而且两人相距不过一米。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橱柜上烛光浅淡,炉子上水壶滋滋响着,窗外大雨倾盆落下。
声音在黑暗里无限放大,连微弱的烛光,温安笛都觉得有些刺眼。
明明用的是自己的被褥,呼吸间却充斥着一股清冽好闻的味道。
更是不敢翻身,怕有声音吵到了傅景初。
温安笛觉得自己是疯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会儿竟然紧张成这样?
大概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傅景初算是她唯一熟悉的人,所以她才会扭捏?
躺到骨头疼,才不得不轻轻翻了个身,侧身正好能清楚看见傅景初平躺的模样,暗影中轮廓模糊。
温安笛莫名就口干舌燥起来,小心咽了下口水:“傅景初,你睡了吗?”
傅景初没吱声。
温安笛知道傅景初没睡:“傅景初,你说过几天去市里,是过几天啊?”
“下周一。”傅景初回答的很简洁。
温安笛算了下,今天才周三,到下周一还要四天。
这四天她也干不了啥,不如好好跟秦红霞学习织毛衣。
也好好打听一下,离婚对傅景初到底有没有影响,还有回市里,就会见到原主父母一家,还要想想该怎么面对。
毕竟原主在父母跟前长了二十年,变化这么大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温安笛想想要喊对她来说是陌生人为爸妈,还是有些头疼。
大雨滂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初春下这样的雨还真是少见。
在温安笛迷糊想睡着时,感觉地上的人有动静,睁开眼就见傅景初已经在边穿外套边往外走。
紧张的坐起来:“出什么事情了?”
“有异响,我去看看,最近山上雪水融化,又下这么大的雨,很容易山体滑坡。”傅景初快速说完,人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温安笛赶紧跟着起来,开门就见傅景初穿着大衣融入雨幕中。
风裹着雨瞬间打为了过来,让她打了个冷战,又赶紧关门回去。
一直到天亮,傅景初都没回来。
外面的雨倒是小了不少,淅淅沥沥还在下着。
温安笛不知道傅景初是直接去上班了,还真是跟他说的一样,出现了山体滑坡?
找了半天也没有雨伞,只能淋着雨小跑着先去了趟厕所。
家属院就一个公厕,在东南角,进去一长溜的蹲坑,中间连个隔断都没有。
昨天的温安笛还别扭的不愿意去,今天已经完全适应。
这么早,厕所已经在排队,几个女人就站在小雨里说着八卦,看见温安笛过来也丝毫没有避讳。
“昨晚蒋家村山体滑坡,整个村子都被埋了。”
“可不是吗,特别惨,我和其他几个嫂子商量好了,一会儿吃了早饭就过帮忙。”
“那我也去,肖医生一早也去了呢。”
温安笛听完心里一惊,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紧接着就想到,这时候的救援力量能不能跟上?还有医疗队够不够专业?毕竟这里离市里很远,从市里过来也要几个小时。
而周围乡镇医院的医疗水平都相当有限,恐怕连最基本的手术都难完成。
从厕所出来,跑着回家,职业习惯让她想不了太多,就想着赶紧过去能帮一点是一点。
匆匆洗了把脸,刚换上厚外套准备出门时,有个没见过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来:“嫂子,队长受伤了,已经送往市里医院,领导让我过来接你。”
温安笛吓一跳::“受伤了?严重吗?”
“不知道,车就在门口,嫂子,我们赶紧走吧。”
温安笛顾不上多想,跑回屋里把柜子里所有的财产都带上,跟着来报信的宋凯往大门口跑。
大门口已经停了辆绿色吉普车,副驾驶上坐着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眉眼间锁着担心。
路上,温安笛才知道前面坐着的是傅景初的领导钟志国,而傅景初为了救被困群众,被二次塌方下来石头砸中背部,被救出来时一直昏迷不醒。
钟志国简单说完,扭头见温安笛脸色难看,漂亮的眼眸中氤氲一层雾气,隐隐泛着红。
心里琢磨,看来这个温安笛也不是完全对傅景初没有感情,听见人受伤了,就立马难过成这样。
只是他想错了,温安笛确实担心傅景初,只是现在她是有些晕车想吐,
没想到去市里的路这么颠簸,这种老款吉普车坐上跟坐在蹦蹦车里一样,这会儿颠的五脏六腑都要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