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深夜同学会结束的时候,有人绅士地把她带回了兰墅湾——他叫温琛,十年前烟城六中的风云人物——文科班的大才子。下午他们在命案现场重逢,远远地对视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温琛对她说:“小区出了命案,挺让人害怕的,我送你进去吧。”...
兰墅湾发生命案,小区里人心惶惶的。
法医冷艳不仅住在这个小区,同时还是这次命案尸检的负责人。
她见惯了尸体,其实并不害怕,但是父亲担心她,便让她晚上回家住。
可是深夜同学会结束的时候,有人绅士地把她带回了兰墅湾——他叫温琛,十年前烟城六中的风云人物——文科班的大才子。
下午他们在命案现场重逢,远远地对视了一眼。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温琛对她说:“小区出了命案,挺让人害怕的,我送你进去吧。”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望着她的时候眼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暗示。
月光洒在葱葱郁郁的树梢上,照着黑暗的夜朦朦胧胧的,四下寂静。
“好。”冷艳回应的声音也很轻,安静地走在他的身旁。
短短几步路,她便开始酒后胡思乱想——深夜要求进她家,意图不言而喻。
进门后,她靠在墙上摸索灯的开关。还没有找到,灯光已经亮了起来,温琛的手指贴在她的手背上。
夏天夜晚的温度依然很高,可是当温琛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背上时,她还是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回头望着他。
他勾着嘴角,那双星目里流露出来的精光有些放荡不羁了:“害怕吗?”
冷艳微微摇头,转身靠在墙上。目光停在他浅蓝衬衫包裹的挺拔身姿上,接着她抬起眼皮直视他。
因为喝了酒,他的脸颊有点红,乌黑的眼眸被淡淡的酒色衬得有些神秘,下巴那淡淡的胡茬透着男人味。
他一点点贴上来,开始试探:“我想陪你。”
话音未落,双唇已经落在她柔软的脸颊上,接着慢慢移向她的鼻尖。借着酒劲,放肆地落在她充满诱惑的红唇上。
从动作轻柔到炙热地攫取,最后终于控制不住,把唇移到她的耳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着:“去楼上。”
冷艳天生有点怕黑,即使在这种窘迫的情况下,她还是想开着灯。可是当他炙热的目光与她交叠时,她还是害羞了。
“把灯关了吧。”
“好。”
他温柔地笑,爬起来关了灯。
灯光没了,月光洒在窗台上。调皮地照着卧室,依然能看清对方。
冷艳侧头看了一眼,为难地蹙着眉。
他又轻声说:“我去关窗帘。”
皎洁的月光下,冷艳看见了他挺拔健硕的身材,“呼”的一声,窗帘遮住了她的视线,黑暗吞噬了一切。
他再次回到她的身边,让她有了一丝安全感。
当卧室的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冷艳已经去了浴室。站在氤氲的水雾中,她用花洒浇灌自己的脑袋。
今晚发生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过。
同学会上他们只聊了两句,连微信都没有添加。后来散场的时候,他忽然走过来邀请她一起回家,她居然奇迹般地没有拒绝。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吧,也有可能是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他们之间有过故事,而这段多年前的故事,大概就是他们发生关系的唯一理由吧。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冷艳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他正在弯腰整理床铺,好像给她换了床单。
忽然,他转身了,还十分自信地面对着她——丝毫没有顾虑到他那没用衣服遮挡的身体。
她只能侧头避视。
“我担心床单上的污渍染到床垫,所以从衣柜里找了干净的床单换了。”他认真地解释。
冷艳“嗯”了一声,小声提醒:“把衣服穿上。”
“我去洗澡。”他快速进了浴室。
洗澡?冷艳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地上的床单蹙了蹙眉。听着浴室的水声,她不解地吹着头发。
过了一会,他打开浴室的门,大声问她:“冷艳,有浴袍吗?”
她不好意思看向浴室的方向:“我家没有男人的浴袍。温琛,你回家吧。”
“没有浴袍,那我直接出来了。”说完,他很自信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关于她说的话也没有去接。
冷艳蹙了蹙眉,伸手便关了灯,黑暗中她有点害怕。
“你打算今晚一直站在那里吗?”温琛的声音似乎夹着笑意。
冷艳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衣服脏了。”听声音的方向,冷艳猜测他应该坐在床上,顿了顿他又问,“那个女尸是谁?”
这个问题瞬间把冷艳的思绪吹走了,她回想白天躺在地上的女尸,又想起了三年前那个悲愤的夜晚——那是她领完结婚证的第四天。
她穿着绿色手术服,满脸疲惫地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在更衣间里脱了手术服,换上白大褂,有气无力地回到了办公室,瘫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
安静的办公室,手机毫无预兆地震动了两声:“嗡嗡——”
她吓了一跳,但并没有睁开眼睛。缓了一会才摸到手机,打开微信,播放语音消息。
“艳儿,今天太晚了,你那么累还是不要过来了。明晚我去接你,想你、爱你。”
听着他的声音,冷艳心里甜丝丝的,疲惫的身体似乎一下恢复过来。她笑了,笑容非常美好。
从民政局分开以后,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他了。所以想给他一个惊喜,坐了一会去了新房——兰墅湾。
这栋别墅是她妈妈留下的,她一直不舍得住。
客厅亮着昏暗的灯,她知道他在里面,于是悄悄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