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到处都是羊人痛苦的哀嚎。虽然戴着 N95 口罩,但依然有感染的风险。我快步离开教学楼,避免与羊人近距离接触。却在这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缩在楼道,被毒株折磨得痛苦不堪。那是裴承轩,一个干净憨直的小胖墩。也是在我被霸凌时,唯一向我伸出援手的人。好几次,在夏婧和她的跟班将我堵在角落时,他拿着一把水果刀冲出来,一副要与夏婧搏命的架势。...
走廊里,到处都是羊人痛苦的哀嚎。
虽然戴着 N95 口罩,但依然有感染的风险。
我快步离开教学楼,避免与羊人近距离接触。
却在这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缩在楼道,被毒株折磨得痛苦不堪。
那是裴承轩,一个干净憨直的小胖墩。
也是在我被霸凌时,唯一向我伸出援手的人。
好几次,在夏婧和她的跟班将我堵在角落时,他拿着一把水果刀冲出来,一副要与夏婧搏命的架势。
他长得高高壮壮,又带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儿,夏婧不由得心虚了。
因为他,我好几次幸免于难。
曾经我问过裴承轩,为什么总是帮我?
他说,他初中时被同学欺负,人人追着喊他死胖子。而我是唯一站出来袒护他的人。
他一直记得我当时的话:胖怎么了?白白胖胖才可爱,大熊猫胖墩墩的多招人喜欢!
那时,他还没有长高,是男生里个子最矮的,时常被欺辱;而那时我的父母还在身边,凡事有人为我撑腰,还有余力去维护别人。
后来,他抽条似的长高,我的父母却去世了。
我们的角色反了过来。
今天换作其他任何人,我都能够视而不见,但唯独对裴承轩不能。
眼下,裴承轩正瑟缩在教学楼的楼道间,免疫系统杀疯了,浑身上下竟冒着烟。
他紧闭双眼,明明脸烧得通红,嘴却冷得打颤。
裴承轩。我叫他的名字。
他虚弱地睁开眼。
看见是我,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又很快慌乱地别过头。
别、过、来。他的嗓音变得嘶哑无比,每个字都吐得艰难,会、传、染……
自己都变得这样了,第一反应还顾着别人的安危。
这要是换了夏婧,大概恨不得多传染一个是一个。
我闭上眼,等操作系统浮出后,取出一个 N95 口罩和两粒布洛芬。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给他扔了过去。
裴承轩愣了愣,从喉咙里挤出疑问:你、是、女巫?
我点点头:别说话了,快吃药吧。吃完我带你去医务室,你这么缩在楼道不是办法。
裴承轩乖乖吃了药,戴好 N95,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这模样,走路都困难,光靠他自己怕是走不到医务室。
好在教学楼里有电梯,我让他坐电梯到一楼,自己则走楼梯。
在一楼会合后,用搬书的小推车,铆足了劲将他推到外面。
裴承轩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沉?
我看着他脑袋上不停冒着的白烟,无奈道:你都快被烧熟了,就别管这么多了,有小推车在,不费劲。
话虽这么说,但走到医务室门口时,我已是满头大汗。
然而,医务室却是房门紧锁,压根没开。
围在医务室门口的,还有好几个面色潮红的羊人。
其中一人见我戴着口罩,还推着裴承轩过来,喘息着哀求:
可不可以……用推车送我去宿舍?我能,给你很多钱……
虽然不忍心,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多送一个人,我就会多担一份风险,为了钱不值当。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从系统里取出几粒连花清瘟,远远扔给医务室门边那几个羊人。
布洛芬是西药,见效较快;连花清瘟是中成药,对身体伤害小但见效慢。
我不知道药物是否有限额,所以见效快的药,还是优先留给自己和裴承轩用。
谢谢,太感谢了……
那几人感激涕零,连忙把连花清瘟塞进嘴里。
我推着裴承轩继续走。
去、哪、儿?裴承轩艰难地问我。
回我宿舍。
我记得裴承轩是走读生,在校内没有住处。
反正现在宿舍其他人都被困在教室,刚好能让他休息。
一路上,我也在观察学校的情况。
整个学校像是被一层黑雾笼罩着,外面的场景变得模糊不清,手机的信号也消失了。
这情景太过诡异,看来,逃离学校是不太可能了。
只能等到五天以后,才能结束这场羊人杀。
路过超市时,我买了一箱矿泉水、三罐八宝粥和六个自嗨锅,给裴承轩备着。
超市的店员也成了羊人,在收银台后抱着脑袋痛苦地叫唤。
我给了她一盒连花清瘟,便免费拿走了以上所有。
经过这一通折腾,总算把裴承轩送到了我的宿舍。
安顿好一切后,再看时间,距离夏婧给的两个小时时限,还剩下四十分钟。
真是不想回去面对那群霸凌者啊。
但幸好,我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
我见裴承轩已经不冒烟了,精神也比方才好了一些,便问道: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