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秦玉城从医院匆匆办完了离职手续,又临时去了一趟蛋糕店买了一盒我最爱的芒果蛋糕。他拎着蛋糕哼着歌曲开门到家的时候,面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他见到了桌子上我留下的纸条。【玉城哥,我想跟我的一些朋友道别,晚些回来,不用等我。】...
那天秦玉城从医院匆匆办完了离职手续,又临时去了一趟蛋糕店买了一盒我最爱的芒果蛋糕。
他拎着蛋糕哼着歌曲开门到家的时候,面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他见到了桌子上我留下的纸条。
【玉城哥,我想跟我的一些朋友道别,晚些回来,不用等我。】
我让秦玉城别等,他还是坐在家里一直等,等到了天黑,又等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见我迟迟未归,只好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电话自然是没人接的。
秦玉城心急如焚,他无法保持平静,他打给了我曾经的几个好朋友,得到的回复均是未跟我联系过。
秦玉城这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他忙驱车赶往闻家,此时的闻家慌乱一片,闻靳赜再次落水,整个闻家的人都围在生死难测的闻靳赜身旁。
落水?
多么蹊跷的词。
秦玉城眉头跳了跳,心猛地揪了起来,他站在急症室前听到了回廊里头的恸哭。
苏岫抱着闻母哀痛的控诉,断断续续道,“妈,是江知禾让闻靳赜跳下去的。她明明知道闻靳赜不会水……我没办法,我看不见,阻止不了……那河水那么急……我……”
闻母一面安慰苏岫,一面问,“知禾呢,她后来去了哪里?”
苏岫只摇头,“我不知道。”
她一个瞎子自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秦玉城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已猜到我去了同心村,去了那条熟悉的河边。
等他赶到同心村的时候,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不曾有过两个人先后落入那河里被河水卷走,仿佛也不曾掉落过一棵平安树。
秦玉城松开闻靳赜的衣领,紧绷的情绪的一下子崩溃,他靠在后面的柜子上,“闻靳赜,你白长了一双眼,你这双眼里从来都没看见过知禾的好。我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向知禾告白,我就不应该让知禾嫁给你。”
“江知禾她……也落水了?”闻靳赜哑着嗓子迟疑的问。
“对,她落水了。为了救她儿子落水了。”
“什么?”
秦玉城瞧闻靳赜那迷茫又伤心的样子,冷笑道,“你真是愚蠢,被苏岫那个瞎子骗的团团转。闻靳赜,你知道吗?知禾为她的儿子取名江安,寓意平平安安,一生顺遂。她好后悔没有早点给孩子取名字,没有让孩子活下来。她把孩子火化之后那骨灰就埋在了平安树下。可是……”
“可是,那天,苏岫偷走了她的平安树,在你落水之后,苏岫就把平安树扔到了河里。那平安树就是知禾的命啊,知禾跳入河里去找平安树,她拼命的游啊,就是找不到。”
“我想知禾是绝望了,是她自己想死了。平安树没了,她连儿子的骨灰都守护不了了,她选择了死亡。在她熟悉的河里,在她救下你的河里,她让自己死在了那里。”
“而你以为的苏岫呢,她骗你说自己是阿秀,骗你她是因为救你才瞎的。其实苏岫早就瞎了,她一次次故意找知禾挑衅又演戏给你看。她上门打翻了知禾的绣球花,她告诉知禾,你喜欢她,所以,她就可以肆无忌惮……”
“闻靳赜,你从不知道这些年里知禾受过多少委屈。”
“你老说是知禾毁了你的婚姻和幸福,你又何尝不是毁了她。当年在同心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承诺娶知禾!”
秦玉城的一字一句都打在了闻靳赜的心上,他以为他记得就是全部,却没想到所谓的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忍。
他捏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空气里飘来一丝血腥味,缓缓的,他重复道,“江知禾呢,我想见见她。我不相信她死了。”
他还有些话想说,那些话又能同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