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让我了吗?」顾承昱放下球杆,走到我面前,靠得很近,呼吸很轻,眉眼都是笑意,似乎无论我有没有让他,都足以叫他开心。
对他起了心思,所以我抬起头看着他笑:「让了有奖励吗?」
顾承昱一怔,眼睛睁大了些,看起来有些奶,减弱了那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你想要什么?」
他的眼睛真的很神奇,睨着看人就叫人害怕,不敢接近;睁大些看人便浑身冷感全消,只剩下少年的清俊动人和说不出的可爱,对,就是可爱。
心弦被拨动了一下,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乖乖地侧耳弯腰靠过来,我便在他的脸侧轻轻留下一个吻,「奖励这个就好。」
顾承昱像是吓到似的猛地直起身子,修长的手捂着脸颊,瞪着看我,耳尖红得滴血,「你……」
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可我看他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羞涩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正准备点头告诉他「我会负责」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转过身从身后的沙发上拿起包,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是谢绥,一下子所有的情绪都淡了下来,像被浇了一杯水,不算太凉,但很清醒,「你钥匙丢在医院了。」
我翻了翻皮包,车库钥匙不在了,不过家里还有备用,「先丢你那吧,等过两天接你出院的时候拿。」
谢绥清浅的呼吸停滞了一下,随后才轻声回了一个「嗯」。
等我挂断电话才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在有理由见到谢绥的时候,选择了不去。
整个人有些愣神,直到顾承昱站在我身后,带有热度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时,我才回过神来。
他靠得很近,呼吸从我耳侧喷洒过来,炽热而清冽,「你怎么对你前男友那么好,又送手机又接出院,姐姐是都这样吗?」
好酸。
我避重就轻地调侃,「对呀,姐姐都这样,你喜欢吗?」
顾承昱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扳正,长眉微蹙,「我连前女友都没有,你还和前男友藕断丝连,我喜欢个屁。」
这直球,叫我不知道怎么接。
大概是我沉默得太久了,顾承昱把手从我肩膀上拿开,脸也微微侧开,不再看着我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有些别扭,「你不改也没事。」
委屈,虽然他瞧着傲慢不已,说的话又惬意随便,可我就是听出了委屈。
「改啊。」我说。
和一群年轻人喝了很多酒,我是故意的,酒精的麻痹可以让我短暂地放弃道德底线的挣扎,堂而皇之地把顾承昱带回家。
他炽热而又暧昧的吻落在我的颈侧,滚烫又虔诚。
他的手指修长又灵活,我忍不住拱起身子,抓着床单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了谢绥的脸,心脏翻起一阵刺痛,我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推开了顾承昱。
他眸光带着欲望的水色,既委屈又勾人,半跪在我面前,「弄疼你了?」
他的声音有点压抑的沙哑,还有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我一样可怜。
心脏的某一处猛地坍塌,我抿了抿唇,垂下眼睛没有看他,「没有,要不然算了吧,你和我都喝多了。」
「我很清醒。」顾承昱这句话说得坚定又有些咬牙切齿。
抬头与他视线相撞,看着他咬着后槽牙忍耐着欲望和不爽的模样,我最终还是昏了头,靠过去,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
彻夜不眠,都是顾承昱的报复,报复我刚刚迫使他停下的戏弄。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戏弄,是我的良心短暂地闪烁了一下人性的光辉,最后被灼灼美色湮灭了。
早上醒来,看见顾承昱撑着脑袋盯着我的时候,我顺手就抓起旁边他的短袖丢了过去,「套起来。」
顾承昱面露不满,嫌弃地拿开,「脏。」
「那你要裸奔?」
年轻人的脸皮就是厚,他挑眉笑道:「姐姐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啊。」
我一个「滚」字压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勉强背过身子不去看他,「你躺床上玩会儿,我给你去楼下买衣服。」
顾承昱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摸过来的,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拽到怀里,暧昧地靠在我耳边,「姐姐真贴心。」
气温升高,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之后,我扶住自己可怜的腰勉强推开他,「躺回去!」
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凶他,他翘着一撮呆毛,愣愣地看着我,有些惹人怜爱。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洗漱出门。
买了衣服和早餐回来,我把衣服扔给他,「买了早餐,收拾一下出来吃。」
顾承昱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挑眉的模样,有些蒙,「怎么了?」
他贴在我耳边说了句叫人极其脸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