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抬头,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一下子腿发软跪在地上,点点头:“他叫杨铁,对,就叫杨铁,以前是混社会的,现在,现在在……”
许毅道:“监狱长啊监狱长,你们监狱挺乱的,居然还能女囚犯与男囚犯生孩子!”
监狱长道:“这是个意外,真是个意外,我们也不想。”
他们只好给慕南舟拿来一段监控。
监控里,大概就是姜惜之跑出去了,刚好撞到了一个男囚犯。
男囚犯以前就不学无术,偷盗、抢劫、强奸妇女的恶事没少干。
抢劫被抓,关了三年。
那天,他做完活回去,看到跑出来的姜惜之,起了歹心,对她动手动脚,监控里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慕南舟看到监控,整个脸色极黑,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眼底猩红得就像一下子就要了那个人的命。
他一下就把手机砸碎了!
声音巨大,手机四分五裂,在场的人倒吸凉气,大气都不敢喘。
追查此事,远远要比想象中还要残酷。
涉及的人多,还有一些插曲,让人无法接受的意外。
那个叫杨铁的男人被带过来时,穿的红背心,头发乱糟糟的,胡渣也没刮,看着就像个无所事事又恶迹斑斑的烂人。
嘴里还吊儿郎当的咬着牙签,见到监狱长,邪气的笑了笑:“监狱长,你叫我来做什么,有什么好事吗?”
监狱长人都吓傻了,还要听他说这种话:“杨铁,你稳重一点,问你一点事。”
“问事情啊,有什么好处呢?”
杨铁单手插着兜,嘴的牙签从一边到另一边,看到在场人还挺多,屁股一坐,躺沙发上:“今天人挺多啊,真热闹,我正愁没钱吃饭了,打算干一票来监狱蹲一蹲,至少这里有饭吃,不会饿死!但,既然有事需要我帮忙,那就先给钱吧,自由还是更重要,等我把钱花完了,再来蹲监狱。”
慕南舟看到这种体态的男人,脸已经黑到极致。
比他想象中还要烂。
姜惜之真看得上?
“你就是杨铁了。”
闻声,杨铁抬起头,看到走过来的许毅,见他穿得不错,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笑道:“是啊,哥们,有烟抽吗?我想抽支烟!”
许毅问:“你把孩子带哪里去?”
“孩子?”杨铁没听明白:“我问你烟抽,什么孩子。”
他把牙签吐出来。
许毅忍无可忍,一手提起杨铁的红背心,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杨铁疼得捂着肚子,也是个暴脾气,顿时骂道:“草,你他妈打我,知道我混那条道的吗?!”
许毅一拳头打在他脸上。
“管你那条道的,碰到你爷爷我,那你也只是个沙袋!”
许毅又送了他几拳。
杨铁被揍得鼻青脸肿,还一头雾水,又道:“操,我他妈又没犯事,你打我做什么!”
“我问你孩子!”许毅把他摁在沙发背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我们慕总问你,孩子去哪里了!”
杨铁这才注意到坐在黑暗处,浑身散发戾气的男人。
一双犀利的眸子正盯着他。
那双眼睛过于冷漠、阴翳,就像是要把他弄死。
看那行头就知道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
他咽了咽口水,回答:“什么孩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毅道:“装蒜?”他不免看了慕南舟一眼,忐忑的问:“你是不是和姜小姐有过一晚?生了个孩子?”
“姜小姐是谁?”杨铁道。
“姜惜之!”
杨铁听到这个名字,神情一怔,又支支吾吾:“什么姜惜之,我不认识……”
慕南舟薄唇紧抿,节骨作响,眼底的戾气快要迸发出来。
姜惜之眼里的他很好,就是这个德行?
敢做不敢当。
还这么怂。
这种烂人,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慕南舟站了起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声音很明显,发出的每一声就像是离死亡最近的脚步。
他看向眼前闪躲的男人,冷声道:“不认识姜惜之?”
杨铁看着慕南舟,客气的说:“老板,我对这个名字不熟。”
慕南舟眯着眸子,眼底暗藏危险,单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墙上一甩。
只听到“砰”的一声。
墙上一个血印。
杨铁从墙上缓慢滑下来,额头上全是血。
慕南舟缓慢的走过去,神色平静,居高临下的盯着疼得毫无力气的男人,语气却危险:“现在认识了吗?”
杨铁有短暂的断片,不知道怎么倒在地上的,但清醒过来头昏脑涨,看到眼前平静的男人,只觉得后怕,他道:“认识,我认识,姜惜之……她是犯了故意伤人罪,关了五年,有一次我见她长得漂亮,起了歹心,然后就……啊——”
慕南舟不想听他说这么多,一脚踩中了他的手指,只有他痛苦的惨叫。
“姜惜之生的孩子,是你的?”慕南舟问。
杨铁疼得大喘气,赶紧道:“孩子,孩子已经被卖了!”
慕南舟拧着眉,无法置信的看着他。
他还把自己的孩子卖了?
这还是人的行为?
姜惜之看人的眼光,还真就是这样。
看上的是个强奸犯。
如此的凉薄,连孩子都不要了。
“所以,姜惜之的孩子真是你的?”慕南舟又强调的问。
杨铁没有人性的说:“我的孩子,我做主,卖了还能赚点钱,反正又养不起,对她,对我都好,有什么不好的。”
他又颓废的躺在地上,笑:“姜惜之出狱了吧,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来找我,或许,我还能找点途径,咱们一起有赚钱的门路!”
听他说这种话,慕南舟已经想象得到,姜惜之跟着他,是要吃什么苦的人。
好吃懒做。
无恶不作。
或许她被卖了,还得给别人数钱。
慕南舟沉着呼吸,看他,越看越觉得倒胃口,下颚线时刻紧绷着。
他拿过湿毛巾擦了擦那双被弄脏的手,又把毛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只冷漠的叮嘱了一句:“别让他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说完,他走出了昏暗的房间。
里头是男人的惨叫。
外面那些女囚犯也被打得半死。
她们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犯了什么错。
只知道,看到一个器宇不凡的男人走出来。
一双冷漠的眸子看着她们,就像是死神降临,完全能主宰她们的命运。
女囚犯的老大看了他一眼,拉住他的裤腿:“慕总,我知道是你,我们知道错了,但不是我们想要欺负姜惜之,是有人让我们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