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蓝天白云,阳光热烈。
嘈杂的机场里,人声鼎沸,拿着行李的行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卫生间发生了什么。
贺初予的面前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女生短发及肩,没有扎,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她瞪着自己对面的人。
“你以为你走了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吗?你那些破事一中谁不知道!”叶纾妍嘲讽道。
贺初予面无表情、平静地说:“无所谓,如果你来机场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就请自便,我还要赶着登机。”
“贺初予,你克死自己的父母还想好过……”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贺初予已经先一步走近她,白皙纤细的手落在她的脖子上,用力掐着,叶纾妍的身后正好是洁白冰凉的墙壁。
贺初予冷了脸,盯着她:“我不管你是从哪听来我回帝都的消息,但我希望我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个话。”
叶纾妍怒瞪着她,声音艰难:“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我告诉你,我想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说完,贺初予掐着她脖子的手用力,将人狠狠甩在湿凉的地面上,姜欣揉着脖子大口喘着气,贺初予盯着她看了两秒,而后洗了个手,出了洗手间,看到走在前面的两个男生和她一起上了飞机,也没在意。
……
距离开学两天的时候,贺初予出去了一趟。
夏末的天暗得晚,天空被染红了半天,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行人擦肩而过,行色匆匆。
巷子里的青石板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变得破旧,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霉点,电线缠绕在一起。
前段时间家里的阿姨因为身体原因辞职了,以前在帝都的时候,都是阿姨照顾她,她也理应过来看看。
临走的时候阿姨还给纪澈羽做了他最爱的点心,让她带回去。
转了个弯,脚步蓦地停住——那里有几个不良少年正在打架。
她不慌不忙地躲起来,目光一直盯着那边。两拨人,一方四个,一方五个,气势都很足,看这样子,多半是约架。
“带了五个人来?怕打不过啊?”背对着贺初予的一方人开口,说话的人一头绿色的发,一脸的轻蔑。
另一方一个染着银白的发的男生笑着纠正他:“没,六个。”
贺初予觉得这个银色头发的男生有点眼熟。
啊,想起来了。
前几天贺初予在回帝都的飞机上见过他们。她刚出洗手间遇到的那两个男生,其中一人的银色头发,让她哪怕随意一瞥,都印象深刻。
被银发少年找来的那个少年垂着头,看不清脸,只能看到瘦削、线条流畅的下巴。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按着手机,一条大长腿微微曲着。
绿色头发看了他一眼,嘲笑道:“怎么,多找一个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小白脸?”
要开打了。
贺初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这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巴不得他们快点开打。
少年没有抬头,手指继续在屏幕上滑着,而后手机里传出一声清晰响亮的Unimaginable。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显得异常突兀。
“小白脸?”顾星河开了口。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只见他收起手机,抬起头,好看的眉眼露了出来,嘴角勾着一个弧度,眼底却不见任何温度。
顾星河走到言旭身边,舔着干燥的唇笑了声,而后活动了一下手腕,绿色头发看着他活动,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拳打在腹部。
他弯着腰,一只手捂着腹部,面部扭曲地看着顾星河。
下一秒,顾星河抬起左腿,同时抱着绿色头发的脑袋往下压,绿色头发的脑袋就亲吻了上了坚硬的膝盖骨。
落下腿后,顾星河又一拳抡在了他的腹部,这一拳用了不少力,直接给绿色头发的胃酸揍了出来。
绿色少年蜷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恶狠狠地盯着顾星河。烈日炎炎下,顾星河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他随手抓了把头发,蹲在绿色头发的面前,拍了拍绿色头发的脸。
“被小白脸打成这样是什么感受?”少年勾着唇,笑得轻蔑又嘲讽。
不得不承认,很帅。
有了第一次的肢体接触,发生什么都理所当然,而顾星河一直站在一边,王者姿态看着他们。
同样的,贺初予也看得认真,只不过少年是明目张胆,少女是偷偷摸摸。
虽然是小巷,但不排除路过的行人报警。警笛声很快传来,一群不良少年赶紧作鸟兽散,贺初予也气定神闲地往巷子外面走。
不出所料,警车已经在巷子外了,多半是不好出去了,身为一个旁观者的贺初予决定先找个地躲躲。
贺初予拐进一个拐角里,看着两三个警察往她刚刚的方向走了。
长舒一口气,贺初予把整个身子藏了进去,一抬眼,就看到商务舱上的那两个男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
警笛声响的时候,顾星河慢悠悠地远离作案现场,言旭紧随其后,他大步走着,走到顾星河的前面,回头一看,顾星河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散步似的。
言旭有些绝望地道:“少爷,咱快点行吗?警察叔叔马上来了。”
顾少爷步伐没变,慢吞吞地拐进一个拐角,而后就没再动了。
言旭跟了进去。
等了一会儿后,进来了一个女孩,女孩穿着洁白的长裙,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背对着他们,手扶着墙,探出个脑袋关注着警察叔叔的动向,等到看着警察叔叔走了,小姑娘舒了口气,才把脑袋藏进来。
然后顾星河看着她抬了头,干净的眼有些迷茫的对上了他的视线。
小姑娘穿着洁白的长裙,肤白如雪,气质绝尘。
见她转身就走,顾星河懒懒地开口,“回来。”
你让我回,我就回?
贺初予没停,继续走,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她退后一步,抬头看向堵在自己面前的顾星河,轻轻柔柔地问,“有事吗?”
霎时间,贺初予的思路百转千回,“他们应该忘记我了”“他们会不会猜到我看到他们打架”“如果他们看到了怎么办”“要不做掉吧”。
顾星河看着贺初予,小姑娘长得白,五官柔和毫无伤害性,如果不是在机场不小心看到了她掐别人脖子,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个乖乖女。
别看她现在乖乖的,说不定心里正想着怎么做掉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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