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办公室里，周凛言倚靠在椅子上，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已经是几天未合眼了。
自订婚宴那天起，乔晚再也没有出现在周凛言的视线里。
连乔晚后来出国还是从顾景阳口中得知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乔晚的踪迹，但是对方就像是存心不让他找到一样，谁都不愿意对他透露半点消息。
现在周凛言时常失眠，熬夜，
因为只要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订婚宴乔晚说的话。
他不敢让自己空闲，怕自己会想起那个女孩。
敲门声响起，夏欣柔推门而入。
看着周凛言充血的眼睛惊讶道：“你多久没睡觉了？”
周凛言闭着眼睛双手按摩太阳穴：“没事，太忙了而已。”
夏欣柔叹了叹气，将手里的糕点放在桌上。
“阿言，你要是喜欢她，就去把她追回来，而不是在这里折磨自己。”
办公室陷入了宁静。
夏欣柔看着闭眼的周凛言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沉默。
“点心记得吃。”留下一句，转身朝门口走去。
周凛言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两边拉扯着他。
想着愈加的头痛，拿出手机翻开了乔晚的朋友圈。
这个习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早在他们闹掰的时候？也许是更早。
不记得了，只记得会经常性翻阅与她有关的东西。
看着乔晚最近更新的一条，是一个男孩提东西的背影。
周凛言认出来了，是订婚宴那晚陪乔晚出席的男伴。
他的心不觉的感到抽痛，周凛言不禁的想起。
之前她看着自己与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感觉到痛苦呢。
周凛言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思绪，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酒吧。
周凛言坐在乔晚曾经的地方，一杯杯烈酒下肚。
他的头好像要炸了一般，但还是不停的往嘴里灌着。
顾景阳刚进酒吧，就看到周凛言撑坐在吧台上喝的烂醉。
一把夺过周凛言的酒杯：“你疯了？不吃饭不休息现在还在喝酒！”
周凛言不说话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酒杯。
顾景阳把酒杯往地上一扔：“你现在给我马上回去！”
周凛言起身刚准备离开，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医院。
刺鼻的味道涌入周凛言的鼻腔，睁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周凛言刚要起身，耳边就传来顾景阳的声音。
“你醒了，别乱动手上打着吊瓶呢。”
周凛言整个人还是懵的，听着顾景阳接着开口。
“你也是厉害，自己有胃病自己不知道吗？还这样造。”
周凛言不理会顾景阳的唠叨，掀开被子：“现在几点。”
顾景阳应声道：“十点半，你要去哪？你不会是要去公司吧？”
话语间周凛言已经穿好了西装朝他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
说罢关门离去，留下顾景阳独自在病房里。
此时柏林，已经下起了大雪。
肖燃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外等着乔晚，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快步朝她走去。
乔晚看着他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怎么不去教室等，你冷不冷。”
肖燃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提包：“不冷，小姐。我们回家吧。”
两人相伴走在大街上。
乔晚看着眼前落下的白雪不禁开口：“肖燃，你还记得这是我们一起看过的第几场初雪了吗？”
肖燃闻言视线看向天空：“第十三次了小姐。”
乔晚感慨着：“原来你在我身边已经这么久了。”
随后话锋一转：“不是说不要叫我小姐了吗。”
肖燃被她突然的转变一下子愣住了：“啊？”
乔晚看着肖燃一脸懵的表情一时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街道上，两人在大雪里肆意欢笑。
国内，办公室里。
周凛言完成了手里的工作已经是深夜了。
本打算继续在办公室将就一晚的，但想起周母下午在电话里的担忧。
周凛言还是拿着外套出了办公室。
周园。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房间昏暗，周凛言靠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浑身都被烟草气息围绕。
白天夏欣柔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缠绕。
要是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乔乔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冬日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悬挂在高空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看着窗外雪白的景象，周凛言才意识到已经天亮了。
周凛言眼下一片乌青，下巴也长出了一圈细小的胡渣，吐出一口浊气起身朝门外走去。
在餐厅里吃着早餐的周母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阿言，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周凛言没在意周母的反应，语气出奇的平静：“退婚吧，我会亲自跟柔柔说清楚的。”
此话一出，周家的气氛骤然一冷。
周父的视线也从报纸上挪到了他的身上：“退婚？你总要给个原因吧？”
周凛言沉默了片刻：“就是不合适。”
现在他连谎言都懒得扯一个像样的。
但知子莫若父，周父不是没有看出他的小心思。
这好了报纸，他毫不留情的开口：“因为乔家那丫头？我想你应该清楚，乔家看不上你。”
闻言，周凛言眼底闪过一瞬暗色。
但周父却自顾自的继续开口：“别忘了周凛言，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现在后悔了，你觉得乔晚还会在原地等你吗？”
======第十二章======
听着他的话，周凛言破碎的心好像被撒了一把盐，疼的他几乎快窒息。
不管是在七年前报复那些欺负她的人，还是现在为了她退婚。
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为数不多的冲动都是为了乔晚。
周凛言强忍着心里的酸楚：“我现在想的很清楚。”
周父看着日渐憔悴的儿子，叹了口气：“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办法拦着你。”
周凛言瞳孔一缩，望向周父，一时忘记了开口。
身为父亲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儿子的心思。
周凛言从小喜欢乔晚是不会因为他人的几句话就突然停止的。
“谢谢爸。”这是周凛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笑颜。
冷雨淅沥而下，寒意阵阵袭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咖啡厅内暖黄的灯光。
周凛言望着夏欣柔的眼里闪过一丝歉意：“抱歉柔柔，我们退婚吧。”
收到周凛言信息的时候夏欣柔就已经想到，他要去找乔晚了。
夏欣柔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像朋友般开口：“想好了吗？”
周凛言闻言点了点头：“嗯。”
夏欣柔莞尔一笑，打趣道：“到时候等你被乔晚抛弃了，记得回来找我。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周凛言看着她，轻笑出声：“谢了，夏小姐。”
压抑的氛围顿时消散开来。
而此时，柏林大学。
夜色降临，冬季的夜晚总是来得比以往的快。
今天学校有晚课，乔晚放学比较晚。
担心肖燃会在外面等的比较久，就告诉他等自己发消息在来接自己。
刚出校门，乔晚没有看到熟悉的声影，才记起忘告诉肖燃自己下课了。
乔晚打字的手一顿，又放回了书包，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家里走去。
四周的商店早已关门，乔晚走在昏暗的小道上。
背后的小巷传来打斗的声音，乔晚呼吸一滞，步伐越来越快。
眼看就要走出街道，拐角处突然出现两个混混。
“站住！别着急走啊！”
乔晚的脚步一顿，转身向后走去。
不知道何时后面也出现两个拿着小刀的混混。
乔晚的手不自觉的抓紧手里的包，后背浮起一袭薄汗。
“你们想要干什么？”
四个人不怀好意的向乔晚靠近。
其中一个领头操着一口难听的外语，阴笑道：“干什么？这还看不出来吗？”
他转了转手中的小刀：“刚刚的事情是不是都被你给看见了？现在想跑是不是晚了点？”
“各位，让我一条生路怎么样？今天的事情就当我没看见过。”
乔晚嘴上周旋着，站在原地无措的左右观望。
她试图找出一条逃跑的路，奈何四边都被他们包围着。
看着他们越来越近，刀片马上就要刺到了。
乔晚吓得紧紧闭上了双眼。
耳边接连几声巨响，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片刻后，乔晚睁开双眼。
只看见肖燃站在她面前，四个混混已经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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