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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凯手边的红木桌子被拍的震响起来，他猛地从座位上起来，生踹了许明朗一脚。
力道大得，将被踹的人仰了个跟头。
沈佳佳静静地听着，“说够了吗？”
众人目光看向她，刺着她的脊背，她的心脏，刺的千疮百孔。
她虚晃着站起来，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说够了的话，就提醒你们一句。”
“许明月的手上那根镯子，还有钻石项链上，都刻着我名字的缩写。”
她轻轻地叹一口气：“剩下的，就移交给警察吧。”
“警察……大概已经在路上了。”
许闻斌站起来要开口，结果沈佳佳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压根没给他谈的机会。
他之所以想把这件事摁在许家解决，就是为防止闹到这一步，结果经过许明朗这番话，直接导致了最坏的后果。
而且沈佳佳所说的“刻字”，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
许明月没想到项链上还刻着字，立刻一把把项链拽了，扯了镯子：“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拿。”
贺明凯目光一直追随着沈佳佳，暂时却不能走，他叫上王稳：“跟上她。”
——
下面再说的事情，就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
书房里，就剩下贺家与许家，许明朗和许明月一人一边跪着，贺夫人坐在椅子上。
许明月一听说报警，加上沈佳佳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把她那点胆子全都吓破了。
这次倒是哭的真情实感：“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许闻斌恨铁不成钢：“真是你拿的？”
许明月将整件事说出来，当然也包括贺母那一部分，希望能够将功赎罪。
还没等到承受怒火，彻彻底底哭晕了过去。
许母心疼不已，在一旁抹着眼泪：“明月还小，可能一时迷了心窍，小孩子总会犯错。再说咱们许家什么买不起，至于做那种事情。”
说完看向贺明凯，一脸欲言又止的想要说情。
许闻斌这张老脸根本搁不下，原本是高兴日子，结果被许明朗兄妹败得的兴致一点不剩。
可该求的还得求，他看向一旁撑着手指，一言不发的贺明凯。
“明凯。”
“看在许家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明月她……”
贺明凯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许明朗。
许明朗打了沈佳佳一巴掌，所有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许明朗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错。贺母面色如轻，看不出来有爱护。许家不置一词，仿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偏偏只有贺明凯一人，感到痛彻心扉。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可他的心里却像是迈不过去似的，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才发现，这么多年他给予给沈佳佳的一切，根本毫无用处，甚至还给她带来了祸端。
他送她名贵礼物，珠宝首饰，沈佳佳从未带过，不然也不会丢了两个多月，直到今天撞见她才知道。
他以未婚妻的名义，将她困在身边，可未婚妻这三个字除了给了沈佳佳憧憬和甜头外，外人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他对沈佳佳的不上心，导致了别人对她的轻视。
贺明凯想着这些，似乎隐隐明白了沈佳佳的渴望。她渴望离开这里，渴望一个新的身份，渴望一段新的人生。
一段没有他贺明凯的生活。
“许明朗。”他沉沉的声音，像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许明朗看向他：“凯哥。”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他这话说的，实在听不出来有什么好来。
许明朗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凯哥？”
贺明凯闭了闭眼：“从今天开始，贺家与许家的所有合作全部终止。”
这话一说，许闻斌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明凯你……”
“你怎么能……为这点小事。”
终止两家合作，不亚于决裂了。
尤其是这两年，许家的产业大多数都依附在贺家身上，几乎无法割裂。
贺明凯这句话，对贺家来说，不过是割掉大腿上的一块肉，而对于许家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许明朗也慌了，他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他以为至多挨点罚，像以往一样，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
“凯哥，你怎么能为了个女人，跟许家……”
“她不是一个女人，她是我贺明凯的妻子。”
许明朗不明白，他这类人当然不明白，自出生便顶着巨大的光环，从未跟像沈佳佳这般人接触过，因为从心底里瞧不起。
他为贺明凯要娶沈佳佳感到不值，认为他们俩无论都不般配。
可这世上许多事情，并不是“般配”二字能说得清楚。
只要他贺明凯认定，那无论是谁，都般配。
许闻斌当即踹了许明朗一脚：“让你胡言乱语！”
许明朗再傻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凯哥，我去给沈佳佳道歉行不行？”
“只要是你认定的人，我以后也会尊重。”
贺明凯定定地看着他：“明朗，你还是没有明白。你我从小一起作伴长大，我当初将沈佳佳交给你照看，是对你信任。”
“做生意也一样，两家始于信任，如今……终于你的任性。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许明朗正是因为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才不明白贺明凯今天为何会因为一个沈佳佳，断绝两家的关系。
许闻斌还在最后挣扎：“明凯，我们可以补救。”
贺明凯从位置上站起来，“有些事可以补，但有些事不行。”
“许明月就交给警察吧。”
“身体不好还可医治，但心坏了……你们就别插手了。”
贺明凯走后，许家的宾客散了一大半。
今天这一闹，再加上贺明凯一走，谁还敢留。
留下的，可就跟许家说不清关系了。
贺明凯上车时，停在一旁的劳斯莱斯放下车窗，费烜挑着一双眼睛，似乎不掩饰对贺明凯的嘲笑。
“啧啧啧，真够蠢的你！”
贺明凯冷着张人鬼莫的近脸，懒得理他：“开车。”
——
开到半路，沈佳佳才发现路不对。
“这不是去工作室的路。”
王稳看了眼后视镜：“先生说，将你带到乐山。”
乐山别墅在城郊，沈佳佳并不常去，路途远上班很不方便。
“去乐山别墅做什么？”
“先生让我带你过去，其余不知道。”
王稳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沈佳佳小姐，先生他……”
“什么？”
“他……他怕你不喜欢回贺家，住在外面又吃苦，所以才让我接你去乐山别墅。”
沈佳佳面无表情：“知道了。”
王稳欲言又止：“先生他其实……很在意你的感受。”
沈佳佳扶着额头，觉得这贺家人一个两个的什么毛病：“开车要是用不到嘴，就闭上！”
王稳闭嘴，安静如鸡。



第32章（重看）
贺明凯走后,警察很快过来。
除了许明月,一同被带走调查的还有贺母。
这也是许家不敢徇私半分权力的原因,连贺夫人都被不留余地地带走调查，区区许明月又算得了什么。
许明朗颓立在许家会所门口，表情从贺明凯走时的难过痛彻,渐渐变成对沈佳佳的恨意。
他这种人，朝朝都是春风得意，从未经历过今日这般屈辱和难堪。造成现在局面……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当然也不会在将许家碾压起不来身的强者身上找原因。
自然而然地将这一切推给他半分看不上，最后却偏偏改变了许家命运的的沈佳佳。
许夫人陪着警察在许明月的卧室搜集证据,她从沈佳佳的保险箱拿了十来件首饰。其中最贵的是一套红宝，许夫人只看了一眼，毫不掩饰眼中惊讶。
饶是她嫁进许家这么多年，名贵珠宝,珍贵首饰也算见过不少。也对眼前这套红宝移不开眼，她看了眼在一旁哭红了女儿,叹了口气。
“不该你的东西,你偏要争。”
许明月不说话,她失神地看着那套红宝。没有人能理解她第一次看到这套宝石时，心里的感情。
羡慕,喜欢、嫉妒都形容不下。
最后通通化成不甘，凭什么她沈佳佳能拥有的,自己就不能拥有。论家世，出身，样貌她哪样比不上沈佳佳,如果没有她……
以许家跟贺家的世代交好，这些东西明明都因该是她的。
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许明月痛哭命运捉弄，却没有半分悔改。
她倒在许母的怀里：“妈，我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
“凭什么一切都是她沈佳佳的！”
许母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比”就能分出高下。
即使低若尘土，在有些人眼中，也是金砂。
即使高若仙云，在有些人眼中，不过空气。
人万万不得认命，但有些时候，认命了才能说服自己。
许夫人将那套红宝从抽屉里拿出来，突然想起沈佳佳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鬼使神差地，她翻着一枚宝石戒指，仔仔细细地瞧，却什么都看不见。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瞧出来，她才惊吓的一身冷汗。
回味过来后……才明白，她根本不需要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相信她。
自始自终，只要让贺明凯一人信任就行。
等许明月被带走后，她仿佛有进气儿没出的气儿。
倒在许闻斌的怀里喃喃道：“闻斌……上面根本就没有刻字。”
许闻斌的反应一点也不亚于她，踉跄两步后，堪堪稳住身子。
“这就是……命吧！”
——
下午，沈佳佳回到乐山别墅。
她扶着腰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抛开她被许明月撞的那一下生出的痛意外。
现在她的腰又涨又酸，有点像生理期的预兆。
拿过放在旁边的包，翻止疼药。看到里面空荡荡，这才想起这只包是今天在店里新拿的，根本没来及装她平日里用的东西。
疼痛让她皱紧眉头，不舒服地趴着，意识渐渐昏沉，睡了过去。
直到腰上有片凉飕飕的冷意，她倏然转醒要坐起来，却被一只大手摁在腰上。
“是我，别动。”
她是趴着睡，低沉悦耳的男声响在她的身后，下意识地就想转过身去，却被腰上痛意钉在原地。
嘶——她没忍住。
“很疼？”
“嗯。”她闷在枕头里，不太高兴。
“去医院。”
沈佳佳腰上的毛病由来已久，尤其是生理期的时候，夜里摸着腰腹，常能感受到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凉意。
微微转头露出埋在枕头里的小半张脸，被发丝遮盖住，也尤见苍白。
“给我止疼药。”
止疼药？
贺明凯从未吃过，所以也没直接拿到沈佳佳吃，似乎比较慎重：“能吃？”
沈佳佳点头，“给我。”
贺明凯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药，还有一杯水。
沈佳佳被他从床上单手抱至怀里，一只手环绕过她的下巴，之后停留在嘴边。
指腹触碰着她的唇瓣：“药。”
沈佳佳张口，很快，一杯温水递过来。
“约了医生，过会儿去一趟。”
“还有，止疼药不能多吃。”
沈佳佳疼的抽气，最烦别人对她说不能吃止痛药，会有抗药性这种话。
她眯着眼：“药生产出来，不是给人吃的？”
贺明凯看沈佳佳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倒也比以往耐心些：“是药三分毒。”
沈佳佳不在乎：“我宁愿毒死，也不愿疼死。”
男人是不是都站着说话不腰疼？
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后，将头埋在被子里懒得理他，她实在是厌烦极了。

今天这场闹剧，虽然结局是出口恶气，但心底那股不快丝毫没有减少，甚至更甚。

说到底，她还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远远地离开。
——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窗外天色渐黑。
她睁眼，适应室内的光线后，摸向腰，似乎比刚才好许多。
空荡的卧室只剩下她一人，光脚跑出去，遇上了正上楼来的贺明凯。
他早已换了一身居家服，浅灰色的，衬得他肤色很白，眼眸很浅。
走近后，沈佳佳才发现他手上端着是什么，一盏浅茶色的铜拢，上面放着几个小小的盒子。
好像还冒着烟。
这不是文阿姨的卧房里常用的那套……艾灸。
贺明凯见她醒来，路过时上下打量沈佳佳，仿佛对她能够从床上爬起来感到意外。
“能动？”
沈佳佳不知他唱哪出戏，挑眉呛道：“腰疼而已，又不是瘫了。”
不过在贺明凯眼里，方才她疼得缩成那么一小团的样子，并不比瘫了好多少。
“进来。”
他端着物件进去，沈佳佳好奇他拿那个干什么。
回到卧室，贺明凯坐在沙发上，将点燃的艾条放进铜拢里，动作虽不是行云流水，但也十分熟练。
她歪着头看他动作，表情略带神奇的意思：“你怎么会用这个？”
这套东西是文阿姨用来养生用的，她是广州人，十分喜欢研究这个。
不过这套东西到了贺明凯手里，沈佳佳心头跳了跳，莫名像是种生化武器，有种骇人的感觉。
而贺明凯下一步的动作更加骇人，他朝沈佳佳看过来，嘴唇动了动：“脱了。”
沈佳佳不仅没脱，甚至还下意识地将衣服紧了紧。
“你要给我艾灸？”
贺明凯显然很不喜欢别人质疑他：“不行？”
沈佳佳见过贺明凯干过很多事，唯独第一次见他干这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不行！”
对于沈佳佳的这这种不信任，贺明凯显然很不高兴，他垂落的眼神盯着沈佳佳的腰。
“你别打我腰的注意。”
“坚决不许你碰！”
贺明凯见沈佳佳怕成这样，似乎不能理解，低头看了会儿，最后再沈佳佳严厉的拒绝下，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出去。
沈佳佳松了口气。
没几分钟，文阿姨上楼来。就她一个人，沈佳佳让她进来。
文阿姨一进屋，便看到榻上放着的铜拢：“先生没帮你？”
沈佳佳不屑：“他会什么，你帮我一下。”
文阿姨笑着拿起旁边的物件说：“先生很会，他在我那里学了一个下午。”
沈佳佳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淡，若有所思问：“他在你那里学怎么艾灸？”
文阿姨手法熟练地装好艾条：“是啊，先生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不过手上还是烫伤几处。”
沈佳佳淡淡地哦了一声。
文阿姨没再多花，只是认认真真地替她在腰上艾灸。
晚上吃饭时，沈佳佳瞥见贺明凯的手指，上面缠了几块创可贴，他五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是天生拉小提琴的手。
如今裹着几块创可贴，有种王子穿贫民衣服的感觉，格格不入。
她的视线停留的时间过久，贺明凯注意到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另一只手拿起勺子喝汤。
沈佳佳以前并没有发现贺明凯的傲娇属性，他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往，喜欢便要，不喜欢就抛弃。
唯独对沈佳佳例外。
她一直觉得贺明凯不是很喜欢她，并不上心，但她最近发现这个男人暗戳戳的另一面。
但是这种暗戳戳有把握的十分有张有度。
就像现在这样，沈佳佳不仅知道他为她学了一下午的艾灸，更知道他还为此受了伤。
她喝了口汤，心里无动于衷，苦肉计第一次有效，第二次可就没效果了。
吃完饭，沈佳佳将楼上的东西拿下来，却见贺明凯也在门口。
两人互相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手里的行李。
沈佳佳：“你出去？”
贺明凯嗯了一声：“明天一早有个会，今晚住在公司。”
沈佳佳没说话，她静静地等着贺明凯下面的话。
“你要走？”
沈佳佳：“嗯。”
贺明凯似乎并不太执着于要让沈佳佳跟自己同住，他一副不在意的口吻：“我不住，你住吧。”
沈佳佳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她发现贺明凯最近应该是认识了一个了不起的师傅。
先是之前的“苦肉计，再是现在”“忍气吞声”，最后再来一个“小不忍则乱大谋”。
再无理取闹，似乎都变成她的不是。
沈佳佳端着一副笑意，连拆穿都不想拆穿：“说罢，谁教你的这些？”
贺明凯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沈佳佳说的是什么，说心里不疼是假的。
但贺明凯还是很面无表情，他从意识到原来在沈佳佳心里，对她好，会是他的把戏。
如果这真的是把戏的话，他也不介意演一辈子。
他的失态只是片刻的，但很快又恢复一贯的冷意：“我不懂你说什么。”
沈佳佳见他装傻，心里觉得没意思，实在是没意思透了。
她上前一步，攥上贺明凯的手掌，然后竖在他的面前：“不懂我说什么，这个呢？”
贺明凯平静地将手拿回，丝毫没有对沈佳佳的话有什么心虚：“不小心伤到了。”
沈佳佳：“你怎么不直接说是学艾灸时候伤到的？”
贺明凯并不理会沈佳佳的挑衅，他将手插进口袋，“你别多想，跟你没关系。”
沈佳佳：“贺明凯，你何必这副惺惺姿态，嗯？”
“不嫌晚？”
贺明凯简明地问“哪种姿态？”
说完他扯动嘴角：“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假的，你眼里看不到一点真的东西？”
沈佳佳倏然跟着笑了：“你想要真的东西？”
“贺明凯，你何必自欺欺人，你要的真东西我哪天没给你，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每天跟你说一百遍。”
“我不爱……”
贺明凯低头，抬高她的下班，恶狠狠地吻上她。
他的表情过于凶狠，以至于沈佳佳觉得他要把自己撕扯咽进肚子里。
沈佳佳一阵恶心，猛地推开他：“贺明凯！”
“你有本事一辈子活在自欺欺人里。”
贺明凯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
沈佳佳的本事真大，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激怒他，她知道他最在乎什么，也知道他最痛恨什么，并毫不留情地在上面踩踏。
就像踩着一堆融化成泥水的雪，越踩越脏，越踩越厌恶。
她别开脸，贺明凯毫不在意地低笑一声，他凑在她的耳旁，跟她的动脉只隔着一层皮肉的距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沈佳佳。”
“你恨也好，爱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沈佳佳万万没想到贺明凯心里会怎么想，哪怕是恨，也要跟她一起纠缠下去。
她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就像当初他说过，不管她跑到哪里，他都会找到他一样。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婚礼那天，我都会陪着你。”
说“陪着”，不如说是“看着”。
沈佳佳对他的霸道见怪不怪，：“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贺明凯：“结束？”
他颇有些不理解沈佳佳为何这么说，他刚刚扫清他跟沈佳佳之间的障碍，刚弄明白沈佳佳排斥贺家的原因。
在贺明凯心里，他们马上要订婚，年底会结婚，属于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沈佳佳这个时候提结束两个字，相当于在贺明凯的美好畅想上，毫不留情地强画上一个句号。
贺明凯一直都期待着，沈佳佳会对他们的婚礼做出一些回应。
就像她以前说给他听得那些，她可以策划一个梦幻般，让人永生难忘的婚礼。
可真正到了这一天，却只有贺明凯一个人在战斗，
就好像在等一场不问归途，不惜代价的战争，贺明凯已经做好最充足的准备，而沈佳佳突然临阵脱逃。
沈佳佳愣住，有点看不懂他执着的东西。
比起以前，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他。
贺明凯很快离开乐山别墅，家里的唯一一辆车被他开走了，沈佳佳只好宿在乐山，打算明早再回工作室。
第二天一早，沈佳佳回到工作室。
于晓晓已经在她办公室候着，见沈佳佳进来，仿佛见到一个活体八卦似的。
许明月被警察带走的事情虽没传到沈佳佳这里，但是在这个圈子里已经传遍了。
于晓晓兴奋又八卦的声音：“我听说许明月偷了你的东西被警察带走了，什么东西呀，闹到警察局？”
沈佳佳：“嗯？”她回来后，也没有过问贺明凯是怎么处理许家的。
所以咋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惊讶。
沈佳佳就把保险柜里记得几样东西报给她听，末了还加一句：“也没什么贵重东西。”
于晓晓彻底沉默了，半晌才说：“我好酸呀！”
“我长这么大都没带过这么好的东西。”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有钱呢？”
“你说你这么有钱，你还画什么画，你干什么不成呀！”
说完又添了一句：“贺明凯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对你还挺大方的。”
沈佳佳笑：姑奶奶，你醒醒吧！那哪是我的东西，最多算贺明凯放在我那里保管。”
“我自从打定主意跟他分手，那些东西我就再也没碰过。”
于晓晓一副亏大了的表情：“你是不是傻呀！”
“就算捐给贫困山区，也比留在贺家便宜他们要好。”
“他一共送给了多少东西给你，丢了这么多东西，你时隔两个月才发现。”
于晓晓拿出计算器，“你跟我说说，你那保险柜里有多少钱，我来算算可以建起多少希望小学。”
沈佳佳还真没算个价钱，于是报了几个价格不菲地，算了一半，于晓晓把计算器摔了。
“富婆再见！”
——
一直到傍晚，沈佳佳准备下班了，于晓晓突然拿着电脑冲进来。
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沈佳佳的桌前，上气不接下去：“佳佳你快看。”
沈佳佳看着电脑上的漫画，翻了两张，发现愈发熟悉：“秦陌怎么会？”
于晓晓这才想起自己先斩后奏的事情，半是心虚，半是得意：“我看你那稿子画的产不多，就给你整理了一下，发出去了。”
于晓晓是用沈佳佳注册的网名发表的，而不是工作室的名义。
沈佳佳被她这行动力给惊呆了，她还觉得角色需要润色，结果她已经发表了。
紧张地问：“怎么样？”
于晓晓指着旁边一栏数据说，“看这，这是点击。”
沈佳佳看了眼日点击，三万多。
这么高？
于晓晓：“今天突然点击增加了很多，收藏量也是。”
“等咱们的作品上架了，有订阅有知名度，就改编成动漫，咱们公司自己做！”
沈佳佳看着一旁的数据，心里高兴又有疑惑：“真的有这么多人看吗？”
于晓晓：“那还有假？这可是国内最大的漫画连载APP，一天三万人看太正常了！”
沈佳佳翻开评论区，见读者的评论都很真实，这才打消疑虑，真正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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