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渊消失了一周,萧卿云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周,处理了很多事情。
首先,她把老太太当年划给自己的股份,全都偷偷转移到了自己母亲身上,她爸太聪明,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知道当年她哪怕要求退婚,心底也是深爱着傅廷渊的。
否则……傅艳琴哪能利用自己来威胁她爸!
抹掉眼泪,她再把自己手上所有的资金转给了好友,远在法国肖家公子,肖洛川。
资金刚到账户,电话就随之而来,她深吸口气接起:“喂。”
“你疯了是不是?给我转这么多钱做什么?”男人的语气哪怕在责怪,也是非常温柔。
萧卿云听到这熟悉的指责,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她捂着唇尽可能的克制:“一周后,转给我爸。记住……不准提前。”
远在彼岸的肖洛川微微蹙眉:“为什么哭?发生了什么事?”
萧卿云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心思缜密,不敢说太多,只能匆匆一句:“看韩剧呢,等你和甜甜的喜酒喔,挂了。”
看着变成忙音的电话,肖洛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方久久不发一语。
正在处理工作的安甜甜颇为无奈的将钢笔丢在一旁,双手抱臂:“boss,她结婚五年,你逃了五年,用我挡了四年,弄得我在这里结婚了都不敢请这个闺蜜吃酒,就怕她多想,值得吗?”
肖洛川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她幸福。”
安甜甜无语的扶额:“我家柠柠这是错过了多么美好的情圣啊……”
肖洛川没有回答,而是摩挲着那条转账信息,眉头紧锁:“把手里工作尽快做完,后天回国。”
夜,渐渐深去。
萧卿云特意将自己打扮好,长发柔软的搭在肩膀,就这样静静坐在客厅等候。
时钟跳到12点,大门准时打开,她含着笑起身,轻柔地喊了一句:“老公,你回来了。”
傅廷渊被怔到,除了五年前结婚当天,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喊过自己一次“老公”,再抬眸,眼底划过惊艳,但转瞬只剩下默然。
穿上拖鞋,傅廷渊讥讽一笑:“听说你打电话威胁姑姑,如果我今晚不履行一个丈夫的职责,就要去告诉奶奶?”
萧卿云苦涩的笑了笑:“是啊,所以姑姑狠狠骂了我一顿,但起码你回来了。”
傅廷渊很少见她对自己笑,失神片刻便将口袋里的东西丢到她脚边,语气全是轻蔑:“对你我真没兴趣,喏,自助,你开心就好。”
自助?!
看着脚边的东西,那一刻,萧卿云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终于在一腔热血里燃烧殆尽,很久以后,她哑声道:“终于放心了。”
准备离去的傅廷渊脚步一顿:“放心什么?”
萧卿云抬眸,眼睫眨了眨,似乎要屏退眼底的泪:“放心你是真的,不爱我。”
“神经病。”傅廷渊心堵地穿上大衣离去,上车前耳边突然传来萧卿云的大喊,“协议在我床头柜,没骗你!”
踩上离合,他面色难看的飙车离去。
萧卿云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外,挥了挥手,彻底告别这一场永远没有结局的爱恋。
回到房间,将傅廷渊带来的东西捡起拿到书房,随即抽出三个信封,落款:遗书。
遗书一共是三份。
前两份分别是给父母和肖洛川。
第三份是写给傅廷渊。
萧卿云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傅廷渊,但提笔又不知道该写什么。
许久她才在纸上开始写上了简短的几句话,算作告别。
将遗书写好,装进信封之中,她的眼眶早已被泪雾给遮盖。
她红肿着眼,安排好了快递邮寄时间。
起身看着这栋生活了五年的别墅,除了感慨,更多的是种解脱。
明白傅廷渊讨厌这里,主要是因为有她的气息,所以萧卿云用了两天的时间将别墅里关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清理了一遍。
三分之二全都捐献给了有需要的人,剩下的,她站在别墅花园里角落,将它们通通烧毁。
她小时候听人说,人死后,烧掉的衣服好像还可以接收到。
她想,那自己一定不能变成狼狈的模样,投胎前还是尽可能端庄一些吧,万一遇上顾家老一辈的,也不会被骂。
终于处理完一切后,本想找个国家安乐死,但都需要监护人,最后她能买了前往瑞士的机票,因为那里还有着一片洁白。
下了出租车,她背着一个简易的书包,带上棒球帽埋头往机场里走去,也正因为她的低头,一男一女正巧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肖洛川上车前,脚步一顿,目光不自觉往身后撇去,一旁的安甜甜有些疑惑:“怎么了?”
肖洛川张望了一会,才收回视线坐回车上:“没什么,可能是错觉。”
傅氏集团。
傅廷渊此刻正坐在位置上看着电脑,脑海不由闪现出那晚萧卿云笑脸盈盈喊自己老公的画面。
他颇为烦躁的靠在椅背上,视线正巧对准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是他视为耻辱的象征,刚伸出手想拔掉,敲门声就顺势响起。
他收回思绪,恢复往常的幽冷:“进来。”
傅艳琴走进,一身干练装扮配得上职场女魔头的称呼:“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傅廷渊对自己这个姑姑一向敬重,毕竟父母早逝的他,是奶奶和姑姑一手带大的:“没事,公司事务罢了。”
傅艳琴点了点头,将一封请帖放在他桌上:“柳青回来了,不去见见吗?”
傅廷渊笑了,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姑姑:“她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