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林珍珍眼眶一涩,心头像被人用尖刀狠狠刺破。
她以为这段日子自己对童童的好,侍淮铭都看在眼里。
却不想他又一次不相信她!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像一个捂不热的石头一样!
不——
她不能蒙这不白之冤,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也要澄清这个误会!
想到这,林珍珍撑着虚弱的身子追上男人:“我跟你一起去,等找到童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听着这话,侍淮铭脚步慢了半拍。
他看着身前快步走的林珍珍,眼里情绪难以分明。
病房里,林珠珠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的身影,心里憋气。
好不容让他们产生了隔阂,可不能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林珠珠跺了跺脚,跟上了两人。
“淮铭哥,你等等我啊。”
……
盛夏,天气闷热,还有蚊虫叮咬。
找了一会,林珠珠就受不了,找个理由溜走了。
只有林珍珍一直跟着侍淮铭,四处寻找着童童。
转眼,天已漆黑。
两人把整个云溪村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童童。
侍淮铭脸色越来越冷,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林珍珍跟在他身后,开口安慰:“童童很聪明的,说不定她就是去哪儿玩儿了,我们再找找,肯定会找到的。”
说完,林珍珍拿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一声接着一声喊着:“童童!你在哪里?”
侍淮铭攥了攥拳,继续往前。
两人不知不觉中,来到云溪村最北边的后山。
越往里走,越黑。
突然,林珍珍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拿手电筒照过去,发现是一个小鞋子。
她拿起来一看,正是自己前两天给童童缝制的鞋子!
林珍珍一喜:“侍淮铭你快来!我找到童童的鞋了!童童肯定在这儿!”
侍淮铭立刻上前,夺过童童的鞋紧握在手里。
“童童?童童你在哪儿!?”
耳边,林珍珍的喊声回荡。
侍淮铭看着脸色苍白的她,为自己之前的怀疑感到抱歉。
“林……”
就在要开口时,他恍惚听见了童童的哭声。
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半山腰上,竟然有一小木屋泛着光。
侍淮铭眉心一动,越过林珍珍一个健步跑了过去。
林珍珍一愣,也忙跟了上去。
木屋外。
侍淮铭一脚踹开门,就见屋里,童童双手捆绑在椅子上,嘴里还被塞了棉布。
“童童!”他心疼的上前去解童童的绳子。
孩子找到了,林珍珍松了口气,才察觉到双腿的酸软。
她缓了缓正要进去,背后突然响起一道惊喜的男声。
“珍珍,你终于来了!那小杂种可真是吵死了……”
赵大明一个蛮力将林珍珍拉到了自己怀里。
而另一边,抱着瑟瑟发抖的童童刚走出来的侍淮铭,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林珍珍!”
林珍珍心一慌,下意识的摇头:“不是我,我一直都呆在卫生院,你是知道的啊!”
然而此情此景,侍淮铭再也没办法相信这个女人。
他看着林珍珍,眼神冰冷:“林珍珍,我真后悔娶了你!”
霎时,林珍珍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而比起身体上的痛苦,让她更难忍受的,是心口疼得几近昏厥!
后悔?
侍淮铭说后悔娶了自己?!
两辈子的纠缠,一朝重生,林珍珍以为这是改变结局的机会,却换来的只是这样一句。
从卫生院出来就一直强撑着的精神一瞬间被抽干。
她再也支撑不下去,意识渐渐模糊,昏了过去。
恍惚间,林珍珍做了一个梦……
“珍珍,阿妈走了,你要好好听你阿爸的话,等你长大了,阿妈就来接你。”
“阿妈,你别走,阿妈,你别走……”
六岁,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珍珍被无情的丢下。
……
“林珍珍,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真后悔娶了你!”
“侍淮铭,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
二十六岁,结婚后的林珍珍被丈夫再一次抛下。
“不……”
林珍珍从梦中惊醒,脸上满是泪水。
原来,自己一直想忘掉,一直想改变的,都没有办法做到。
陷在低落的情绪里好久,林珍珍才慢慢缓过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卫生院。
再想到昏迷前侍淮铭冷峻的背影,她心里发慌。
“侍淮铭!”
没有得到回应。
林珍珍坐起身,拔掉了输液管,顾不上冒出血珠的手背,下床就要去找人。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赵大明,惊喜的看着她。
“珍珍,你醒了?”
林珍珍没心力去理赵大明,绕过他往外走:“你让开,我要去找侍淮铭……”
话音刚落,却被赵大明拉住:“他都抛下你回城了,你还找他干啥?”
“回城?!”
林珍珍满脸不信地盯着赵大明:“你骗人,他说过会带我一起走,我们都有孩子了!”
“孩子?”赵大明撇了撇嘴,将检查结果扔给她,“刚刚护士都告诉我了,你是宫外孕,这孩子生不下来!”
宫外孕!
上辈子林珍珍听过这个词,也知道这事严重起来是要人命的!
她不敢相信,拿着报告的手不断颤抖。
赵大明见她这样,接着说:“珍珍,你还是把孩子打了跟着我,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但我会对你好的!”
说着,他就要搂上来。
“不可能!”林珍珍一把将他推开,快步朝家跑去。
可越是快到家,她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
林珍珍推开了那个无数次推开的栅栏,怀着忐忑的心慢慢走进屋内。
接着,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侍淮铭?童童?”
可屋内空空荡荡,清冷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火味,就连风声都听得很清晰。
林珍珍看过去,屋里属于侍淮铭和童童的东西都消失不见。
只剩红木桌上摆放着两样东西。
一封离婚报告,以及压在下面的五十块钱。
林珍珍颤抖着手拿起离婚报告,底下有侍淮铭的签名。
那干净利落的三个字,她认识,甚至是熟捻于心,难以忘记。
两辈子了,嫁了同一个人男人两辈子换来的却是同一个结局!
林珍珍再也忍不住,放声哭泣。
她哭了很久,似是要把两辈子受的委屈,误解、不幸都发泄出来。
整个屋内都是女人压抑的哭声,在黑夜中显得寂寥无比。
直到感到肚子一阵阵抽搐的疼,就好像孩子也在跟着自己难过。
林珍珍深呼吸着,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人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她不只是自己,还有孩子!
她不能软弱,不能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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