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啦，就是小时候玩过一段时间。”
沈青川……
唐笑笑担心再带下去被沈青川想起什么来，赶紧找借口暂时开溜，“川哥，生日快乐，你先跟朋友们玩，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不等沈青川反应，松开他就钻进了人群里。
沈青川由始至终都没有看清唐笑笑的具体长什么样，就只记住了刚刚她跟赵昶说话时候，那亮闪闪的大眼睛。
赵昶问道，“沈少，这是哪家千金？”
他哪儿知道是哪家千金。
沈青川随口道，“一个远房亲戚。”
赵昶笑了笑，“还挺有趣。”
唐笑笑走远了，才偷摸回头看，见赵医生神色如常，悄悄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幸好她反应快。
低头看了看手，想到自己刚刚抱过沈青川，不免一脸嫌恶。
她找了个角落呆着，准备等赵医生落单的时候伺机而动，寻找机会。
沈青川跟赵昶没聊几句记看到了陆宜姌一行人，顿时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阿琰，嫂子，明轩，你们几个怎么来这么晚。”
莫明轩道，“路上车有点多，堵了一会儿。”
周承暮就没那么客套了，直接道，“不是你在门口设的那个账房，我们能等这么久？”
来半天了，光是排队登记礼物就排了十几分钟。
周承暮也只在参加长辈寿宴的时候，见过这种流程，沈青川是真不怕磕碜。
沈青川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办个生日，虽说是图分开心热闹，但是也不想什么人都混进来。
他这些好友，都是人中龙凤，自然少不了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混进来攀龙附凤。
有了门口这个账房，礼物都是当面登记，那些想混进来的，就没那么容易了，礼物便宜了不好拿出手，贵了的话，进来就进来吧，反正他也不亏。
最好多混进来点，钱谁嫌多呢。
“嗐，你跟嫂子来了，不用走流程嘛，打个电话，我不就去接你们了。”
周承暮懒得搭他的话。
赵昶打量着周家夫妇，眼神在陆宜姌身上一番逡巡，端着杯子上前，“周总，好久不见。”
陆宜姌惊讶，赵医生居然认识周承暮。
想来也是，沈青川生日宴他能过来，自然不可能不认识周承暮。
周承暮淡淡颔首，不冷不热，算是回应。
这时候唐笑笑给陆宜姌发来短信，“周狗认识赵医生？”
陆宜姌回，“好像是。”
“你让周狗好好帮我打听打听赵医生的为人风评，我们俩要是成了，让你和周狗当证婚人。”
唐笑笑不说陆宜姌也是要帮忙打听的，先不说家世怎么样，人品起码得过关。
于是等一群人寒暄完，陆宜姌就压低声音问周承暮。
“这个赵医生，你很熟啊？”
周承暮瞥了她一眼，“不熟。”
陆宜姌皱眉，“不熟人家找你说话？”
周承暮淡淡道，“找我说话的人多了，难道我要个个跟他们熟吗？”
陆宜姌被噎了一下。
周承暮倒也不是故意不说，他是真的不熟，只是偶尔在沈青川组局的宴会上见过一两次，点头之交罢了，连对方什么来路他都不清楚。
陆宜姌却以为他是故意不跟她讲，顿时气闷不已。
周承暮在这种场合，向来都是极受欢迎，没一会儿身边就聚拢了一群人。
陆宜姌插不进去话，就站在一边，寻思着怎么刺探赵医生的资料。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莫明轩和赵医生聊了起来。
两人的样子似乎还挺熟悉，陆宜姌立马端着酒杯过去，“莫律师，要不要尝尝这个酒？”
莫明轩回头，见是陆宜姌，眼神都温和几分，他接过来，温声道，“谢谢。”
陆宜姌也顺势走到跟前，“赵医生好。”
赵昶礼貌，“周太太好。”
莫明轩道，“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吧，之前陪朋友去找医生那里做过检查，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见到。”
赵昶也道，“确实没想到这么巧。”
没想到陆宜姌居然是周承暮的太太。
莫明轩便跟陆宜姌介绍起来。
赵昶家境优渥，家中独子，跟他们都认识，但是也都算不上熟悉，莫明轩出国看病期间，在国外结识了正在留学的赵昶，因为在一家医院，所以便熟络起来。
莫明轩介绍完，又补了一句，“赵昶是兰兮老师的侄子。”
陆宜姌！！！
赵昶笑道，“没想到都工作了，还得靠我姑父的名号才能让人记住我。”
“没有了，”陆宜姌客套道，“赵医生也很厉害，年纪轻轻，就考过了副主任医生。”
赵昶说，“周太太也爱听戏？”
陆宜姌说，“我还好，主要我妈妈喜欢，她非常爱听兰兮老师的戏，只可惜兰兮老师早早就不唱了。”
“姑父年轻时候太拼了，年纪上来就一身毛病，为了健康着想，这才不再登台。”
莫明轩道，“我记得兰兮老师最忙的时候，一天要唱十几场，场场爆满，一票难求，他的演出应该破万了场了吧。”
赵昶笑了笑，“没有，一共9743场。”
陆宜姌一愣，9743……
她抿起唇，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随即放下酒杯道，“先失陪一下。”
她说完，拿着手机走到一边，翻开上面存储的磁带上的数字。
她屏住呼吸，一个一个对照。
果然，9743这四个数字都在这上面。
难道贺雨柔设置的密码是兰兮老师的演出场次？
这倒像是一个死忠粉会干的事。
那另外两个数字呢。
6和5是什么？
如果9743是和兰兮老师有关，那6和5应该也是跟兰兮老师有关。
陆宜姌思索片刻，点开搜索引擎，兰兮老师的生日正是六月五号。
这就是密码吗？
陆宜姌的心急促地跳动起来。
莫明轩见她站在原地，脸色奇怪，上前询问道，“怎么了？”
陆宜姌回过神，收起手机，“莫律师，你一会儿跟慕深说一声，我有急事先走了，让他回来的时候记得把笑笑送回家。”
莫明轩见她神色凝重，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没有，”陆宜姌勉强了笑了下，“今晚可能有雨，我那些花需要遮雨布，家里刚来的阿姨弄不好，我担心把花淋坏，必须回去一趟。”
“好，那我一会儿跟慕深说。”
“多谢了。”
说完，陆宜姌便行色匆匆地大步离开。
莫明轩盯着她的背影，细细想着刚刚的对话，不觉皱了皱眉。
打车回到御苑，陆宜姌径直走到保险箱跟前，输入659743.
不对。
她抿唇，又输入974365.
输完之后，保险箱“滴滴”叫了几声，只听里面齿轮滑动的声音响起，随后“哐当”一声，保险箱的门就弹开了一条缝。
陆宜姌打开保险箱，里面是一沓厚厚的资料。
她伸手取了出来，入眼第一张便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她手颤了颤，抿着唇拿起资料翻开查看。
这份协议书居然是七年前的，上面有贺雨柔和陆旭升的签字。
她抿起唇拿着协议往后翻。
协议上注明，离婚后陆旭升净身出户，女儿抚养权归贺雨柔，陆旭升只持有公司少量部分。
下面都是些公司股份股权的合同，还有些她看不太明白的账单。
这样的财产分割显然是不合情理的，以陆旭升的脾气，他怎么会同意签字的？
但是很快，陆宜姌就找到了答案。
下面一个牛皮纸袋里，有厚厚一沓照片。
照片的内容全是偷拍陆旭升和一个女人的影像。
牵手的，拥抱的，甚至还有两人在车里厮混的照片，各种大尺度，看得她胃里一阵痉挛。
跟陆旭升一起的那个女人，即便年轻许多岁，陆宜姌还是一眼认出，就是他那个叫白慧珠的秘书。
她强忍着不适，继续往下翻。
渐渐地，照片里开始多出第三个人，一个十几岁的少女——陆思瑶。
她一手挽着陆旭升，另一只手挽着白慧珠，白慧珠挺着肚子，三人在小区公园散步。
陆旭升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那是她极少在陆旭升脸上看到的表情。
这张照片被揉得非常厉害，三人微笑的表情在那些褶皱中甚至有些狰狞，她似乎看见了贺雨柔看到这张照片时候的反应。
陆宜姌看着这张照片，后背开始发冷，联想到这么多年陆旭升对陆思瑶的态度，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最后一张便是一份亲子鉴定书。
陆思瑶和陆旭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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