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骤起,一下一下摇晃着窗框,哐哐的声响像是打在姜圆圆心头。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不信我?”
萧锦天眼神已经全然冰凉:“信你?我大哥死了,温雅疯了,只有你好好的,你告诉我那些绑匪为什么偏偏对你这么仁慈?”
那些人何曾对她仁慈?
她被拉着头发往地上撞,被电击……
因为从小吃尽了苦,比旁人更坚强,所以她没有死,没有疯,就是她的错吗?
因为不愿诉苦,所以她就是好好的吗?
姜圆圆脸色惨白,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她指着萧锦天身后的温雅:“我不想和你吵,你让她把话说清楚。”
“凶手!她是凶手!”
这时,温雅的情绪瞬间失控,开始捂着头大喊大叫。
护士闻声跑进,萧锦天抓住温雅的手,不让她伤害到自己。
而后他转过脸,一脸戾气的看着姜圆圆,眼神锐利如刀,一声厉吼:“滚出去!”
姜圆圆眼眶瞬间变红,她死死攥着手,那心里看不见的伤口被他硬生生撕开,痛得她发颤。
她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回家的距离那么近,路却那么长,姜圆圆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家。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推开房门,她机械地把自己抛在床上。
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她,她却从心底发冷。
她的视线无焦距的定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一对泥娃娃,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游时买下来的。
那时他们什么都没有,但好像只要拥有彼此就有整个世界。
姜圆圆伸出手,却不敢触摸,好像一碰就会碎。
天黑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姜圆圆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却怎么也阻挡不了那些无孔不入的狞笑声,还有……萧锦天的那句滚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灯突然亮了。
姜圆圆抬起头,萧锦天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一团黑影完全罩住了她。
他蹲下来,视线对上姜圆圆无神的眼睛,语气森凉:“你还记得我哥死的时候有多惨吗?”
姜圆圆心里猛地一跳,却不由自主的轻颤。
周铭州死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手指被切掉,腿被打断,闭眼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糊成一团。
可那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她说,要她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最不愿意想起,也最痛苦的梦魇。
周铭州是为了保护她,才对一个绑匪动了手,被折磨至死。
她满腔愧疚和痛苦。
她说不出口。
姜圆圆眼里瞬间泛起泪光,却死死的咬牙忍住。
萧锦天见她不说话,满腔怒火将他最后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俯身将她压在床上,近乎疯狂地侵占每一寸领土。
姜圆圆没有反抗的余地,咬着牙承受一切。
身体似乎要被撕裂开,她死死咬住唇,口腔慢慢扩散出一股血腥味。
可比这更痛的,是萧锦天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姜圆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姜圆圆木然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么?
她找不到答案。
风止云歇,萧锦天起身看了她一眼,然后穿上衣服,径直离开。
姜圆圆很累,想要安安静静地长眠一场,她闭上眼,却一点也睡不着。
睁着眼,不知不觉天色便亮了。
她爬起来,拿出赵立给她开的药,这一瞬,几乎想要全部都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