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凤临渊坐在书案上整理公务,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眼前的奏折根本就没有翻开。
这时左羽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帝君,不好了,茯苓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
凤临渊脸色一变,接过信,仔细查看。
信中写着:“帝君,我脑海之中多了许多不属于我的记忆,我记得与你在神山的桃树下初遇,可这不是我的记忆,我好害怕,我不想变成另一个人……”
久呈程眉头拧在一起。
他和素璃的神山初遇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她怎会有素璃的记忆?
他面露急色,表现出少有的慌张:“立刻找到她。”
话毕,九应宫中便出动了仙侍前去寻找。
一刻钟后,凤临渊便在轮回台上找到了玉茯苓。
当他见到玉茯苓正欲向下跳时,他便施法将她拉了下来,却也只触碰到了她的衣角。
天空骤然色变,凤临渊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坠入深渊。
凤临渊死死望着轮回台下的万丈深渊,手紧紧攥着。
他脸上似是怒意又似是悲切,久久缓不过神来。
待他回宫时,周身散发着低沉的神压。
他坐在殿上,虽一言不发,但众人却能感觉到帝君似是正气恼着。
不多时,凤临渊便下令不再处理政务,闭宫修养去了。
无论是哪位上仙求见,他也一律不见。
从此天宫中皆传,帝君在九应宫中修养,据说是因为丢了重要的东西而心情郁闷着呢。
可只有左羽知道,这只是帝君对外界的说辞罢了。
可看他在玉茯苓住过的房间内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竟连左羽也搞不清,他究竟是在想念神女大人还是玉茯苓了。
这日,凤临渊难得出宫一次,他来到一处星殿前找到司命。
随后冷冷吩咐道:“我需要你查一查玉茯苓投胎道了哪户人家。”
司命恭敬道:“玉茯苓跳下轮回台后转世成一户大户人家的庶女,家境优渥,生活富足,但在家中并不受宠,婚事也是随意找的,后半生受苦了些。”
“看起来她在人间甚是自由。”凤临渊闻言,冷冷地说道。
“帝君大人要我去抓她回来吗?”左羽单膝跪地请示道。
凤临渊却并未看她一眼,只道:“你随我去。”
说完,便消失在原地。
凡间西陵。
近来听闻城中来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近来搬到了西陵来购置了江边最大的一处宅院。据说是忽然出现在皇帝身边的新贵。
而西陵本地最大的富商之家便是崔家了。
崔家的女儿崔锦书今日正好及笄,礼成后便有许多户人家上门来提亲,其中便也包括那位皇帝身边的新贵。
崔锦书一早便见着父母忙碌的样子,便知道今日的来客名头不小,就连姐姐崔琪州都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早早地进入了前厅之中。
前厅之中,凤临渊正坐在厅上饮茶,左羽正站在他身后,一副恭敬肃穆的样子。
崔大人打开了他送来的贺礼,竟是一颗硕大的东珠,当即愣住。
崔夫人也倒吸一口气,颤抖道:“这可是……”
“是皇后的东珠,天家恩赐,可作为我迎娶你们女儿的主聘礼?”凤临渊轻抿一口茶水,开门见山地问道。
东珠本是皇后和盛宠一极的妃子才能有的物件,能有此物,看来必定是皇帝身边权利极大的宠臣了。
崔大人更加恭敬起来,脸上乐开了花:“自然是够的。”
崔琪州顿时难掩喜色,在一旁紧紧攥着手中丝帕。
她能歌善舞,是西陵一带颇有名气的才女,谁家公子不愿娶这样一位贤淑的嫡长女呢?
想着这些,她望向凤临渊的目光便更显娇羞起来。
这时崔锦书才姗姗来迟,进入前厅后便又略显尴尬的在一旁局促地站着。
发觉厅中坐着的男子气质不凡,便又多看了两眼。
直到长姐轻咳几声,瞪着她时,她才收回目光。
想来这男子是来向长姐提亲的吧,那她这样看着别人确实失礼了些,便低下了头。
这时凤临渊也看向了崔锦书,见她面容和玉茯苓别无二致时,便不自觉地勾起离开唇角。
随后他又放下手中茶杯,颔首道:“若没别的事,我与崔锦书的婚事希望能尽早安排。”
话音一落,崔家上下大为震惊。
崔锦书霍然抬头看向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你要娶我?我,我……”
她说不出话来。
凤临渊看着她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崔琪州看着两人似是眉目传情的模样,便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崔夫人狠狠盯了她一眼,她才尴尬地坐下。
崔大人推拒:“锦书性子倒是顽劣的很,年纪尚小。”
话还没说完,就被左羽凌厉的声音打断:“年纪尚小可以养在久府中,崔老大可放心。”
话音刚落,凤临渊便起身告辞。
崔琪州这才想到,这个男人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留。
待人走后,崔琪州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我有什么不好,嫡长女难道不如一个庶女尊贵?”
崔夫人抚摸着她的背,宽慰了几句:“你自有更好的姻缘,何必急于一时?”
她却更气愤了:“能有什么姻缘比这个更好?去宫里当贵妃吗?”
说完,崔夫人就推了她一把佯装怒道:“女儿家家的说什么胡话!”
崔琪州坐在一旁,眼眶里眼泪正打转时,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盒子。
抬头看去,正是父亲递过来的。
崔大人对她颇为心疼,便将凤临渊送来的东珠递给了她:“别人富贵,也不缺这物件,你便替妹妹收着吧。”
崔琪州心中仍不服气,却也接过了那盒子。
也不知那公子是什么眼神,竟能看上崔锦书这种毫无才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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