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了。」我淡淡地答了一句。
听完这话后,柳姨娘顿时没了兴致,懒懒地让丫环小玉扶着她转身回去。
她这副做派,我早已经习惯了,没在意。
吩咐了下管家,将这些天府内的账都送过来。
离开了这么些天,府内挤压了不少事。
在听完庄子上最后一个管事的回话后,天边已经泛黑。
料想着今日宫中大宴,想必他喝得不少,吩咐了下厨房备好醒酒汤后,我便叫了琥珀摆饭。
在府中,我一贯都吃得简单,三菜一汤。
因为太累,我早早地就躺了下去。
半夜里,听见门外有些动静,披了衣服坐起来,刚一出去,便见一身酒气的聂寒山进门。
周遭守夜的婆子和丫鬟见此眼里大多都带着讶异,隐约地还带着惊喜。
谁都知道我这个院子,从我嫁过来的那日新婚夜,他在此留过宿外,其余大多时候不过是坐坐罢了。
看现在他这个样子,多半是要留下来了。
绵延了数百年的三纲五常将女人牢牢捆绑在了宅院之中,出嫁从夫的思想从未变过。
一个不被丈夫所喜的女子,无论本人有多优秀,背地里也终会遭受无数的非议。
因此,此刻见聂寒山回来第一夜来了正院,院子里的婆子和丫鬟又怎么会不高兴?毕竟也没谁会不喜欢自己跟着的主子更好。
琥珀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理智告诉我,不能拒绝他留下,但心底终究还是有些不愿。
我敬重他为国为民的付出,欣赏他本人的学识,甚至还有些心动。
可惜我们相遇的时候不正确,就像是在秋天种下的向日葵,在冬天看不到开花的时候。
想了想家中的父母,这种时候,我到底是不能拒绝。在心头微微叹了口气,我对着琥珀挥了挥手,说道:「去给王爷把醒酒汤端过来。」
「不急,先备水,本王要先洗浴。」聂寒山开口说道。
「是。」琥珀暼了我一眼,应道。
即便他不过来,但我这里他的衣物也是准备齐全的。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我无一落下。
坐在桌前,我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穿透薄纱的窗扉映照在冰冷的地砖上,落下了一道孤寂的影子。
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今晚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
聂寒山出来时,酒已经醒了不少。
琥珀把醒酒汤端了上来,他一饮而尽,一个眼神便斥退了故意留在里面的琥珀。
琥珀委屈巴巴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示意下走了出去。
「衣服很合身。」
「合适就好。」我拉了拉肩膀上披着的外衣,努力想要找些话来。聂寒山回府了,却没过去,那边芳园估计一会便会有动作过来。
「见了太后娘娘了吗?」
「见过了。」
「你杳无音讯的那些日子,她很担心你。」
「宴席结束后,她拉着我在慈宁宫里说了很久的话,此次大败匈奴,彻底结束北疆战乱,五分是谋划,还有五分运气,能活着回来,实属万幸。」
「完颜的小儿子被劫囚是故意的?」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算是顺势而为,完颜是真的心疼幼子,甚至还想将幼子推上大汉之位,他前面几个比他大那么多的哥哥又怎么能心甘?此次卓沙如此冒进,也是有他哥哥的一臂之力。」
聂寒山冷笑一声,眼眸里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意味。
「权利是美酒,也是毒药,芬芳馥郁的同时也让人陷入致命的诱惑。」
不仅仅是草原上的匈奴,大夏朝也不多让,随着前段时间,陛下的一场大病,更是风起云涌。
听闻陛下甚至还有将帝位传给幼子十三皇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