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还有伤呢!快放开我……”
她红着脸挣扎,压着声音怕别人听见。
顾家川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这床也不结实,你再乱动,它要是像那把椅子一样,我可没法跟医生护士解释。”
这话一出,袁秋兰顿时不敢动了。
感受着洒在颈窝的温热呼吸,她捏紧了衣角:“你什么时候这么痞了?”
“我不痞点,你又跑了。”
顾家川浅吸了口气,又问:“你抹了什么?”
袁秋兰莫名地嗯了一声。
“有点香。”
顾家川总觉得她身上有股香气,那种香不是城里女人爱抹的香水味,也不是肥皂香。
这种味道就像刮过花丛的风,让他安心,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越渐靠近的触碰让袁秋兰浑身一颤,可顾忌到他身上的伤,强压下混乱的心绪,扒开箍在腰上的铁臂。
轻轻转了个身:“我有正事跟你说。”
她本就白,脸上又多了红晕,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衬的更加娇俏。
顾家川眼神渐暗,拉过被子盖着她身上:“什么事儿?”
“就是那个徐墨,我去辞职那天,有个脸生的男人突然进去,说了句‘枫哥,那批货被人盯上了’。”
袁秋兰蹙着眉,回想起当天徐墨和那弋㦊个男人的表情:“然后那个男人又说找错地了,徐墨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而且他还跟着我来了岭南,说是看战友。”
闻言,顾家川脸色微变。
徐墨在直到军警都盯着他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来岭南,看来是想走部险棋了。
“我知道了,安全起见,你以后就待在家属院,没什么事别出部队。”
听了这话,袁秋兰怔了瞬后摇头:“不行,我还要回去照顾外婆……”
“明天我让人把外婆接过来。”顾家川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人往怀里搂。
“万一以后你怀了我又出任务,有人帮衬我也放心。”
袁秋兰嗯着的声调忽然拔高。
她瞪眼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换了芯,要不然怎么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
袁秋兰抿抿唇,看着他领口下的绷带,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你这伤怎么回事?”
“流弹擦的,没事。”
顾家川简单的解释了句,受伤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袁秋兰眼底浮起抹心疼,轻轻靠过去,黑发贴着他的下巴。
她没有说话,可这一举动就像往顾家川心里撒了把白糖,又甜又带着温暖。
幽香绕着鼻尖,怀里的人又软的像团棉花,才平复的心又开始躁动。
顾家川咬着牙,忍耐着蠢蠢欲动的冲动。
软香在怀却不能动,这比在林子里做一动不能动的狙击手还要难熬。
直到听见袁秋兰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舒了口气,捻了捻被角阖上眼。
次日。
袁秋兰提着热水壶走进来,护士正给顾家川换药。
僵在门口,她愣愣看着他的宽肩窄腰,常年训练的肌肉线条在有力量感的同时,又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美。
哪怕放在三十年后,顾家川的模样身材也能秒杀娱乐圈里所有的小鲜肉。
“昨天才换过药,怎么今天又流血了?连长,您稍微注意下睡姿,别压着伤口。”
听见护士的抱怨,袁秋兰回过神。
压着伤口?
想起靠着顾家川睡了一夜,难道是自己压到他伤口了?
顾家川看了眼脸色发红,又懊恼的袁秋兰,眉目温和:“压得不重,没什么大事。”
听了这话,袁秋兰倒水的手一顿。
他是在……安慰自己?
护士换完药,又叮嘱了几遍注意伤口才离开。
顾家川正想扣衣扣,一双葱白的手伸了过来。
袁秋兰替他扣着扣子,低声道:“对不起……”
顾家川皱眉:“从你出院后,跟我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了?”
顿了顿,语气换了些许:“我又没怪你。”
袁秋兰抿抿唇,扣上最后一刻扣子后,从口袋里拿出之前他给自己的钱。
“我还了徐墨三百块,还有四百七,那三百块我会尽快还给你。”
顾家川顿时黑了脸,扫了眼她手上的钱:“你还是想跟我离婚?”
袁秋兰怔了瞬,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些钱都是你用命拼来的……”
“既然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顾家川径直拿起倒好的热水,喝了一大口,“别再跟我分你的我的,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严重性。
袁秋兰无奈,只能悻悻收回,心里却想着以后工作了把钱补上。
这时,一道甜腻的声音打破无言的气氛。
“家川哥。”
袁秋兰转身望去,是赵雪梅。
她穿着军装,围着红色围巾,眼睛通红,俨然是哭了很久。
看见袁秋兰,赵雪梅的表情有一瞬的狰狞,几乎用尽了力气,才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嫂子回来了啊。”
袁秋兰虽然不喜欢她,但明面上还是礼貌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赵雪梅的眼睛恨不得黏在顾家川身上,嗫嚅半天,才细细开了口。
“嫂子,让我跟家川哥说几句话成吗?”
第24章
听了这话,袁秋兰心里当即不乐意了。
昨儿还担心顾家川是不是真的惦记赵雪梅,接过被他一通话说的,倒显得自己杞人忧天。
赵雪梅也是,一遍遍上杆子找不痛快。
没等顾家川发话,袁秋兰率先回绝:“我觉得不太方便,家川已经结了婚,你还是个姑娘,医院人来人往的,怕惹些闲话。”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家川和我就算了,流言蜚语已经听了不少,就怕影响你,毕竟以后你早到嫁人的年龄了。”
看着义正词严做教育般的人,顾家川眸光亮了亮。
除了几个月前袁伟来闹的那天,她这是第二次当着自己的面跟别人硬气了。
赵雪梅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顾忌着在顾家川面前的形象,只能努力端着大方:“嫂子别误会,我只是……”
话没说完,就见袁秋兰拿起桌上的药,亲自喂进顾家川嘴里。
“啧……”
她娇嗔地瞪了一脸茫然的男人,抽出她无意塞到他唇间的手:“有人在呢,没个正经,等你康复了,想咬我哪儿都不成?”
暧昧的话听得赵雪梅涨红了脸,胸口更是有团火在烧。
瞪着满眼羞涩的袁秋兰,心里早已破口大骂。
果然是浪荡货,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顾家川偏偏还吃这一套,露出她从没见过的宠溺眼神,抬手捏了把袁秋兰的脸。
一来一回,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互相打闹。
赵雪梅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就走。
听见脚步声远了,袁秋兰立刻就要后退。
顾家川敏锐察觉到她的退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拉,人就坐到了身边。
“你刚刚说的真的?”
袁秋兰装傻:“我说什么了?”
“等我康复了,想咬你哪儿都可以。”
面对他深邃的眼神,她面色一红,讪讪摸了摸鼻子:“我故意气她的,谁让她总是不分轻重的粘着你。”
顾家川眉一挑:“那你昨天就该冲进来,而不是转头就跑。”
袁秋兰撇撇嘴,嘟囔:“谁知道你一句话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被她那些话打动……”
话音刚落,脸颊就传来一阵湿热细微的啃咬感。
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情况?
顾家川咬了她的脸!?
不疼,就像猫爪子在心上挠了一下,痒痒的。
袁秋兰本就通红的脸烧的跟铁烙似的,噌的起身,捂着被咬过的脸颊:“顾家川,你……你流氓啊,真要把我当大白菜啃啊?”
顾家川依旧是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但目光却穿过她,落在了病房外。
袁秋兰回头一看,浑身僵住。
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颠覆世界的奇观。
她倒吸口凉气,险些被呛的咳嗽。
“我,我去倒水……”
袁秋兰拎着装满水的热水壶,低着头跑了出去。
顾家川低眉抿唇,敛去笑后看向程远:“看够了?”
冷凝的气势让程远一哆嗦,连忙正步走进去敬了个礼。
顾家川缓声道:“明天你去黄岭村一趟,把秋兰的外婆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