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了,从此以后,你们要隐姓埋名,绝不可再提将军和夫人的名讳,去吧!”
楚姬拉着小柱子跪了下来,对着将军府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转告夫人,日后楚姬每日都会诚心祝祷,祈愿夫人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暗夜看着两人踉跄下山,消失在山下的小镇里。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还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感觉不错,你呢?”
“我也一样!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复命吧!”
马车又往将军府方向驶去。
秋日的上午,阳光灿烂,商无言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朱可可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现在你的事情结束了,可以在家休息休息,府里还有好多事要操办呢?
禁军统领们晚上要来给你庆贺庆贺,我已经让吴妈备上了宴席。
将军府封禁期间,我三哥几次三番来慰问,我都没见他,也该去太师府上报个平安,恰逢后日太师生日,我已经接到了请帖。
鲁直和吴娉的婚事就在眼前,福伯和余嫂子已经去安排了。”
商无言伸个懒腰:“我不在这段时间,夫人辛苦了,家里里里外外的事都要你操持。快来,为夫好好疼疼你。”
朱可可面色一红,跳过去拧了一把他的面颊。
“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什么都敢说,你忘了院里有几个耳朵特别好的?”
“那有什么,他们夜里都听过了,白天有什么不能听的。”
朱可可红着脸,踢了他一下,这脸皮怎么这么厚!
暗溪从外面进来,禀道:“主人,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妥。”
朱可可惊叫道:“等等,我还没想好怎么办这件事,你就把楚姬办了,这如何是好?”
两条人命啊?
朱可可焦躁地走来走去。
商无言站起来,将她抱在腿上坐好:“别急,听他怎么说。”
暗溪将所见所闻一一回明,朱可可从焦急变为惊喜:“小柱子真的那么说,看来楚姬后半辈子有靠了,普通人的生活也好,平凡幸福。”
当听到楚姬给夫人磕头,朱可可搂着商无言的脖子,亲了两口:“夫君,我还以为你要杀了他们,没想到你想得这么周全,你真好!”
暗溪面色有点红,磕磕巴巴地说:“主人,没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商无言一挥手,暗溪立马跑得不见踪影。
“夫人这会儿怎么不害羞了,把暗溪都吓跑了。”
“我想着楚姬有个好归宿,心里高兴......”
正说着话,吴妈进来,将宴席菜单拿给朱可可看。
秋菊抱了裁缝铺制的新衣进来,让朱可可是尺寸,忙忙碌碌,一上午就过去了。
第三日,恰逢太师生日,几家女儿女婿都要回门。
商无言陪朱可可乘着马车,一起去了太师府。
朱良臣在门口迎接他们,见到两人携手而来,笑道:“商将军,别来无恙,请到前厅饮茶。四妹妹,总算见到你了,没事就好,朱莲、朱橙都已经到了,在寿安堂陪老夫人、夫人说话。”
洪大娘在前面带路,朱可可带着一干侍女,往寿安堂去,远远就听见里面笑声一片。
朱可可笑盈盈地走进去,给老夫人、夫人福身行礼:“可儿给老夫人、夫人请安,前段时间,家中忙碌,没来给老夫人、夫人请安,还请见谅!”
老夫人从上首榻上下来,拉着朱可可的手:“可儿来了,出落得更漂亮了,都是一家人,说那些客气话做什么,坐到榻上来,给奶奶好好说说,商将军还好吗?”
朱可可见郑夫人坐在右侧,朱莲、朱橙、朱欣陪坐在侧,对面是二婶婶和两个堂妹。
她不好坐老夫人的榻,只好侧身坐了:“将军很好,今日他陪我来的,这会和三哥在前厅喝茶。”
老夫人捻着佛珠说:“没事就好。圣心难测,将军久伴圣驾,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方得长久。”
“老夫人说得是,我回去一定提醒他。”
“这是我们祖孙几个闲聊,当不得真。我们朱家一脉,长房只有你们几个孙女,你们一定要一团和气,这样家族才能强大。现下老大家几个姑娘都有了归宿,只有欣儿还未定,媳妇,你要多费心了。”
郑夫人福身说:“老夫人放心,媳妇一定好好为欣儿筹谋。”
朱可可问朱橙新婚生活如何,朱橙红了脸,娇羞地看着脚面,半天不说话。
郑夫人笑道:“橙儿和杨儿从小熟悉,大舅母又疼她,自然是不错的,多谢郡主惦记。”
朱可可笑笑,不置可否。
老夫人说:“秋日天气正好,坐在屋子里无趣,不如一起去园子里逛逛!”
早有丫环仆妇引路,引着一屋子夫人、小姐,进了花园。
秋日菊花正艳,白色的莹白如玉,黄色的如金丝揽月,一团团聚在一起。
朱莲凑在老夫人身边,说些老人喜欢的吉祥话,逗得老夫人呵呵笑。
说说笑笑间,日头已经偏西,洪大娘进来说:“刚才三爷派人来说,几个姑爷醉了酒,这会儿刚歇下,让姑娘们放心在府中住下,明日再回!”
老夫人笑道:“住下也好,府上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日是十七,月亮又大又圆,又是老爷生日,让人在蓬莱水榭里摆上酒席,我们晚上在那里赏月喝酒,那才快活呢!”
郑夫人福身说:“媳妇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月亮出来,好请老夫人和姑娘们去蓬莱水榭赏月。”
朱可可急的跺跺脚:“将军真是的,酒量不好,还要使劲儿喝,每次都醉酒。三哥也是,看起来挺沉稳的,灌起酒来就忘了夫子名字?”
“可儿,这你可错怪你三哥了,京城有个不成文的 规定,新女婿上门,岳家都得给他个下马威,在婆家才不会被欺负。今儿几个姑爷一起来,你三哥前几日就请了族中老少爷们儿,做足了准备。”
“可儿妹妹准时心疼夫君了,为夫君抱不平呢?”
朱可可惦记着商无言,顾不得大家打趣她,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来福领着她,到了第二间客房,商无言满身酒味,躺在床上睡得正好。
朱可可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手脚,盖好被子。
商无言迷迷糊糊地说:“可儿,我被你三哥劝多了,你别生气,我马上起来,我们一起回府。”
朱可可看他眼睛都睁不开,笑道:“都这样了,你就好好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天色暗下来,有人在外面说:“四姑娘,老夫人说蓬莱水榭已经收拾好了,派我来请您去赏月。”
“好的,我马上就来。”
朱可可叮嘱来福好好看着商无言,有事让珍珠进来通报。
她从房里出来,老夫人身边的绿竹在等她,就跟着绿竹走了。
往蓬莱水榭的路上,一个转角处,有个丫头和一个妇人正在交头接耳,朱可可仔细看了两眼,丫头有点眼生,那个妇人仿佛是跟她陪嫁到将军府的郑妈。
郑妈跟那丫头说什么,朱可可心中疑惑,示意宝珠去看看,宝珠自去了。
不一会,宝珠回来了,悄悄说:“那个丫头是五小姐身边的,叫桃花,跟郑妈打听我们府里的事,问将军和夫人感情怎么样,吵不吵嘴一类的。”
朱可可面带微笑,五妹一个闺阁少女,打听人家夫妻私密做什么。
朱橙用手绢掩着嘴,分享她新婚的一些趣事。
朱可可应付了几句,朱橙倒不在意,一直跟她说话。
这个朱橙,倒与她一母同胞的姐姐不同,看起来纯朴直爽。
朱可可不由对她生了一点亲近之心。
朱橙问道:“四妹妹,你成亲一年了,怎么还没喜讯?有没有请大夫看看。我才成亲几个月,我婆母就天天送补药,希望我早日有喜。”
不觉月上中天,女眷坐在水榭里面,太师带着族中子弟,坐在水榭外面的露台上,听着幽幽的琴声,对月吟诗饮酒,好不快活。
众人正在称赞朱萸诗写得好,没人注意朱欣扶着桃花的手,悄悄走了。
朱可可示意宝珠跟着她们。
不一会儿,宝珠过来回道:“我看五小姐往静心斋去了。”
朱可可心中警铃大作,朱氏族人都在蓬莱水榭,静心斋只有几个醉酒的姑爷,她去干什么?
她悄声吩咐道:“你去让来福和珍珠把将军扶到二楼客房,我一会儿就来。”
朱可可和朱橙饮了几杯酒,说:“三姐姐,姐夫现下在哪里公干?”
“你姐夫现下正在温书,等着明年科考,看能否考个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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