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惊白脚步停在奢侈品牌专柜店:“走吧,进去去买几双平底鞋。”
柜姐一看季惊白的着装,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介绍起限量及最新款的包包与鞋子。
这边的苏柔婉在镜子前试得不亦乐乎。
而季惊白却被一道瘦弱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身穿柜姐制服的女孩正蹲在架子前整理货物,看着有些熟悉的侧脸,季惊白神情恍惚。
分明是很柔美清秀的长相,眉眼间却透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坚韧与倔强。
和当年的魏婼一模一样。
季惊白神色大变,一把拉起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抬头望向季惊白,眼中满是不解与陌生。
而她仰头的模样,更是像极了大学时的魏婼。
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她猛地回头看了眼横眉冷对的主管:“抱歉先生,我还有事,如果您有什么问题,我们主管会为您提供服务的。”
说完,女孩逃也似的进了更衣室。
季惊白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在酒店餐厅草草吃过晚饭,他和苏柔婉回到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季惊白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灯火夜色,眸中却满是空洞与寂寥。
回想起那女孩的模样,季惊白心头颤了颤,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像的人吗?
“旻叙……”
他转身看去,苏柔婉不知何时从浴室里出来了。
她换上清凉套装,侧躺在偌大的床上,风情万种。
苏柔婉眼神迷离,红唇轻启:“旻叙,你过来……”
“逛了一天我已经累了,明天还要去海边玩,早点休息。”
季惊白径直躺在床上,阖眼睡了过去。
笑容僵在了脸上,苏柔婉失望转身,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旋即也跟着躺下。
看着季惊白宽厚的背影,她一天高涨的情绪在此刻跌落谷底。
夜深了。
在家里那么多天,季惊白从来都没有梦见过魏婼。
而来到亚城的第一晚,他就在梦里看到了她。
梦中的魏婼站在公司楼下,看着他和苏柔婉出双入对,她抱着膝盖躲在树后,蜷成一团哭成了泪人。
画面一转,她又躺在了病床上,他才走近,雪白的床单瞬间鲜红一片!
在他痛苦的目光中,魏婼的目光逐渐涣散……
“嘉意不要!”季惊白猛地惊醒。
看着身旁眼中蓄着泪的苏柔婉,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叫出了那个名字。
他像没事人一样重新躺下,没有去看身边人的表情:“只是做了个噩梦,睡吧。”
说着要睡,季惊白却在偌大的床上辗转反侧。
无论是在幻象里还是在梦中,魏婼都没有再对他笑过。
或许不仅是在她死后……
从三年前开始,魏婼的笑容就越来越少。
从前那么灵动坚强的女孩,后来脸上更多的是酸涩与落寞。
季惊白再无睡意。
次日,苏柔婉明显沉默收敛了许多。
她默默换上平底鞋,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旻叙,我们下去吃早餐吧。”
“嗯。”季惊白神情淡淡,眼底一片乌青。
酒店餐厅内。
数十个服务生端着餐盘四处游走。
正在用餐的苏柔婉脸色忽然一僵:“旻叙,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间。”
她走后,季惊白专注的用着餐。
后面忽然一片喧闹:“你知道我这个全球限定的包多少钱吗?赔?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季惊白蹙眉,好奇的回头望去。
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不住鞠躬道歉,他瞳孔猛地一震!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脚步已经朝那人走去:“你报个价,这个包我买了。”
季惊白话音刚落,贵妇和女孩俱是一怔。
“你?”贵妇上下打量季惊白,想不通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口气,“年轻人,说话要给自己留余地,不然丢了脸,很难收场啊。”
他冷冷开口:“我不想浪费时间,想要赔偿直接报价。”
贵妃伸出五根手指:“我给你报个二手价,五十万!”
“账户给我。”季惊白利落的掏出手机给贵妇转账。
确认到账后,他将包塞给女孩,拉起她转身就走。
“先生……”女孩认出了他,昨天在专柜有过一面之缘,不管他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也没到要帮她赔五十万的地步吧。
“不用谢我,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我没办法看着你被人欺负。”季惊白说完,忽然停下脚步。
他转头看着女孩:“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孩顿了顿,耳尖染上可疑的红晕:“我叫肖栀子。”
“肖栀子……”
季惊白的神情忽然变得冷淡:“刚才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用在意,去忙吧。”
看着肖栀子离去的背影,他自嘲的笑了笑。
就算长得再像,她也是肖栀子,而不是他的魏婼。
与此同时,餐厅洗手间。
苏柔婉正在公用化妆间洗脸。
清脆的青年音从转角传来:“凯西宝贝,好久不见。
苏柔婉浑身一震,转头望去,面容白皙清秀的男孩正抱胸靠在墙上看着她。
她故作镇定的打招呼:“姜覆,好久不见。”
看着苏柔婉微微隆起的小腹,姜覆忽然笑了。
“四五个月了吧?这孩子是我的?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冤大头知道吗?”
苏柔婉内心一阵狂跳!
四五个月前,那天她试探性的问起季惊白什么时候离婚。
季惊白不仅和她发脾气,还连着半个月不跟她联系。
所以她才会在情绪积压下选择来海边放纵一把。
没想到放纵的结果就是……她怀了姜覆的孩子!
不能让季惊白知道这件事,否则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苏柔婉咬了咬牙,懒得再跟姜覆兜圈子:“说吧,你要多少?”
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万!”
苏柔婉嗤之以鼻:“想钱想疯了吧?!”
见她转身离去,姜覆眸色一沉:“我去问问那个冤大头敢不敢做亲子鉴定。”
那个月,季惊白只醉醺醺的来过一次,而且根本就没有碰她。
苏柔婉比谁都清楚孩子是谁的!
“给我两天时间考虑。”苏柔婉终于慌了,“坏了我的事,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再回到座位时,她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季惊白蹙眉:“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苏柔婉摇摇头,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吃完早餐后,二人一同去海边散步。
看着长长的阶梯,苏柔婉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会永远成为她的把柄和姜覆的提款机!
不远处有年轻人正扎堆玩花样滑板。
苏柔婉心念微动,在别人操作失误把滑板滑过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踩到……
“啊!”失重感传来,苏柔婉得偿所愿的滚下阶梯。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腹部的剧痛使得她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身体猛然一轻,是季惊白把她打横抱起,不知在跟谁说话:“有车吗?麻烦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十五分钟后,亚城中心医院。
医生走出手术室,满脸遗憾的对季惊白说道:“抱歉,胎儿保不住了,请在引产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死胎还留在病人体内,必须尽管手术清理。”
同样的场景再次重演,季惊白恍惚签完字。
手术后,昏迷中的苏柔婉被推到了病房里。
季惊白颓废的坐在等待区,迟迟没有进去看她。
直到病房里传来苏柔婉的哭声,他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去。
“旻叙,我们的孩子没了……”
苏柔婉哭的梨花带雨,季惊白任由她靠进自己怀里。
孩子没了,他竟莫名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才开始接纳我。”苏柔婉攥紧了他的西装,“旻叙,不要离开我,孩子还会再有的,以后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做的比魏婼更好。”
魏婼这个名字好像烙铁在烫季惊白的心!
季惊白猛地起身,无情的将苏柔婉甩开:“你但凡心里有点分寸,都不会在我面前,拿自己和她相提并论。”
在苏柔婉的苦苦挽留声中,季惊白大步离去。
夜间,喧闹的海滨酒吧。
季惊白独自坐在吧台前喝闷酒,对来往搔首弄姿的女人视而不见。
忽然,一道瘦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喝醉的男人将她堵在墙角,竟然当众上下其手。
那张柔美而倔强的脸……赫然是魏婼!
季惊白箭步冲过去,一拳又一拳砸在男人身上:“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有工作人员过来拉架,男人好像是被打醒了:“把我打成这样?我要报警!”
“魏婼”挡在季惊白身前:“好啊,你去报警啊,是你先当众强行猥亵我,酒吧里有监控,我男朋友保护我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恨恨咬着牙,离开前还不服气的指着季惊白:“你等着,这事不算完。”
等到闹剧散了,季惊白紧紧将“魏婼”抱住。
“嘉意,嘉意别怕,我在……”
季惊白不停喊着。
他想起那年她陪他出去应酬,独自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了死醉鬼。
他是到了警察局才知道,魏婼用洗手间的花瓶把对方砸的头破血流。
直到坐上车回家,她才露出些许脆弱,浑身不住颤抖着。
想起那样的魏婼,季惊白依旧心疼的如刀绞:“嘉意,这种不好的经历,我不会再让你遭遇第二次。”
在季惊白温暖宽厚的怀抱中,肖栀子忍不住沦陷,却又很清楚,他将她错认成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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