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骨头硌得她疼,才发现这人有多瘦,手隔着衬衫抵在他薄薄一层的腹肌上,那一瞬间的想法是,他居然有腹肌。
他凭着摩擦力圈住她的腰往上带,直到两人视线相平,只要他稍一低头,就能精准地吻上。
她也彻底放弃了手臂支撑,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头抵着沙发,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和五官。
鸦羽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樱粉色薄唇,她全都碰过,还该死的食髓知味。
靠得越近,越想继续白天没做完的事。
不是她疯了,就是他有毒。
“我想索要一部分作为丈夫的权利。”薄唇微启,发出低哑的嗓音。
不是询问,只是通知。
她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就被他灼热的呼吸所覆盖。
不是记忆里那浅浅的一碰,他箍着她腰背的手臂也明显力道不同,仿佛要将她和自己嵌在一起。
一如他肆意侵略的唇齿。
这次她的初吻是完完整整的没了,全军覆没,片甲不留。
脑袋是昏的,身体轻飘飘的像被抛到半空,又被他稳稳接住。她被揉得疼,腰也被捏得疼,但由于缺氧,那疼也像是隔着层什么,在梦里一般不真实。
真实的是,她发出了和刚才电视里一样的声音,羞耻令她理智骤回,没什么力道的双手轻轻推了推男人。
谢南忱感觉到她的推拒,放开她无助的唇齿,鼻尖依旧贴着她鼻尖问:“怎么了?”
男人嗓音很哑,气息灼热,给她一种还没结束的错觉。
黎栀咬了咬发麻的唇,居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声音也比平时要娇软几分:“够,够了。”
要命,舌头也麻了,说话还打结。
始作俑者靠在沙发上,手臂松松地揽着她:“行,帮我倒杯茶。”
黎栀一愣:“什么?”
谢南忱低头瞥了眼:“降降火。”
“……”黎栀前一秒没明白,后一秒突然福至心灵,整个人变得滚烫如火。
她手忙脚乱地倒了杯菊花茶递给他,连看都没敢看,匆匆说了句去洗澡,转身溜了。
身后还传来男人的笑声,她逃也似的回到主卧,靠在门上,捂着脸欲哭无泪。
某人还是睡次卧吧。
呜呜呜。
睡次卧挺好的。
**
周六,黎栀要和桑宁回学校,说好了桑宁十点来接她。两人在学校逛一逛,吃个午饭,校招大会下午两点才开始。
这也是四天以来,黎栀第一次起床吃早饭。
比起谢南忱规律得像日升月落一样的作息,黎栀的作息简直颠倒得一塌糊涂。
只要第二天没正经事需要早起,她都会熬夜到至少两点,有时候画稿,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单纯磨蹭到那个点,第二天直接起来吃午饭。
谢南忱说了她两次,左耳进右耳出,再加上他最近似乎有事,吃完早餐就出门,很晚才回来,只能听之任之了。
黎栀说了今天要早起,徐诚准备的是两人份早餐。
用料充足的牛肉面,说是飘香十里都不夸张,黎栀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五星级饭店的手艺的确比黎家保姆做得好吃。
谢南忱对吃有点讲究,但无论多美味的东西入口,都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只有坐在对面的黎栀,被美味冲击得眉飞色舞。
小姑娘的表情倒让他面色微动。
和那次吃雪糕一样,夸张得令他不敢相信两人吃的是同样的东西。
黎栀吃什么都很香,如果是特别好吃的东西,会让人忍不住想从她嘴里抢。
黎宇之前说她适合去当吃播,但那不是她的梦想。
现在两人住在一起,谢南忱无疑就是她唯一的吃播观众,哪能禁得住诱惑,问:“你的比我的好吃?”
“不知道呀。”黎栀满脸享受地看过去,嘴上沾着油,却丝毫不显得邋遢,反而让她碗里的东西更有诱惑力,“反正我觉得很好吃。”
一个合格的吃播,会让她的观众忍不住跃跃欲试。
谢南忱试探着问:“我尝尝你的?”
“好啊。”黎栀大大方方地把碗推到中间,“你挑那边的,那边我还没吃过。”
谢南忱拿筷子随意从她碗里夹了两根,记着上次吃她雪糕的教训,没夹太多。
刚清洁完厨房出来的徐诚看见这幕,瞬间呆若木鸡,张开的嘴巴许久都忘了合上。
直到谢南忱面不改色地吃完那两根面条,心想也并没有比自己这份好吃的时候,才听见他颤巍巍开口:“先生……”
谢南忱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打扫干净了?”
最近谢南忱不在家,黎栀不想麻烦别人送,就自己做了吃,有时候煮面煮饺子,有时候炒个简单的菜,徐诚每天早上送饭时便会顺便打扫厨房。
“是……干净了……”徐诚看着他,整个人依旧有点呆。
认识谢南忱数年,从没见他碰过别人碗里的东西,徐诚知道,这方面他有点洁癖。
谢南忱似乎觉得理所当然,没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嗯,那你回吧。”
桑宁电话打过来,说到了,黎栀很快吃完面匆匆下楼。
出门前,谢南忱嘱咐她带了把伞。
今天预报有雨。
黎栀坐进桑宁的小车,发现出风口香薰换了,边往后座放包边问她:“库洛米呢?”
桑宁撩了撩刚剪的短发:“看腻了,拿去给帅哥当玩具。”
黎栀咋舌:“喜新厌旧的女人。”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叫去留随心。”桑宁望着她叹了叹,发动车子,“已婚人士就不行啦,几十年都看那一张脸,我可真为你惋惜。”
“没什么好惋惜的。”黎栀抬手去拉安全带,“好看就行。”
桑宁惊喜地“哟”了声:“黎小栀,你以前不这样的。”
黎栀拽安全带的手顿了顿:“我哪样?”
“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睛里冒光。”桑宁严肃地盯着她,“黎小栀,你不会喜欢上你老公了吧?”
“别瞎说。”黎栀把安全带锁扣用力插进去,“开你的车。”
“OK。”桑宁设置好导航,一脚油门踩出去,轻声道,“不过黎小栀,你可千万不能是先动心的那个。”
黎栀摸着无名指上戴过戒指留下的痕迹,因为去学校想低调一些,她早上取了下来。
“我知道。”她迟疑地回。
桑宁在大学苦恋并追求了一年的男生,亲手葬送了她的前途。
最后留给她的话,是“我从没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