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渝薇转过身,看见陆母卷着满是黄泥的裤腿,拿着锄头,一脸怒意地站在门口。
陆父扔掉烟,上前打圆场:“他们难得回来一回,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陆母脸一拉:“寒洲是咱儿子,咱陆家的人,她纪渝薇是个什么东西!”
锋利的话说的陆寒洲脸色一黑,他正要开口,纪渝薇却率先上前。
“妈,当年我嫁陆寒洲嫁的确实很不光彩,但你后来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我们两清,现在我只想跟寒洲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也会把你当亲妈对待。”
陆寒洲已经帮自己做了太多,在婆媳的问题上,她不愿再让他为难。
况且自己不亲自解决,只会有更多的问题。
陆母显然没想到纪渝薇态度这么和善,愣了下又想起那天两人的争吵,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她冷哼:“少糊弄我,你不就是想当着寒洲的面装装样子吗?”
说完,径直绕过她进了屋。
陆父尴尬:“渝薇啊,你别在意,她就这性子,我去劝劝她。”
说着,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屋里。
看着纪渝薇瘦弱的背影,陆寒洲心疼不已:“一会儿我去跟妈说。”
纪渝薇转过身,脸上丝毫没有被中伤的难过和憋屈:“不用,这件事只能由我自己解决,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辈子,我可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万一影响了你出任务,让你出了事,我还活不活了。”
闻言,陆寒洲心头一软。
他越发觉得自己娶了个好媳妇。
纪渝薇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吧,今天我来做饭。”
因为陆寒洲和纪渝薇回来了,陆父特意抓了只鸡杀了。
厨房里,陆寒洲劈柴烧火,纪渝薇做菜。
本就热,窜出灶台的火更是把两人热的满头大汗。
天将黑,纪渝薇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但陆母紧闭房门,说什么都不肯出来吃。
陆父难得拉下脸:“不吃算了,孩子累死累活做了顿好的,你还不领情。”
纪渝薇什么话也没说,和陆寒洲继续吃饭。
夜渐深。
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
饿了一整天又干了一整天活的陆母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摸黑走近厨房。
“死老头子,我不吃你就真不劝我吃,也不知道给我端进房里。”
借着月光,陆母掀开桌上的防蚊罩,除了一盘酱辣椒,什么也没有。
见状,她气恼地骂了句,转身准备回去睡觉。
谁知刚迈出一步,不小心被散落的柴火绊倒,整个人摔在地上。
脚脖子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口凉气。
“谁?”
纪渝薇拿着煤油灯走进来,一见陆母坐在地上捂着右脚踝龇牙咧嘴,连忙放下灯上前将人扶起。
陆母顿觉脸面过不去:“你个扫把星,故意把柴火弄倒,又等着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纪渝薇无奈:“我只是起来解手,听见厨房有动静才进来看看。”
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才问:“饿了吧,我去热饭。”
说着,纪渝薇掀开井水缸,拿出里面的饭菜。
现在没有冰箱,只能用土办法保鲜。
看着她利落的烧火热饭菜,陆母表情松动了些:“你是不是在里头下毒了?要不然能这么好心?”
“您是寒洲的妈,是我的婆婆,我怎么可能下毒,况且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还想跟寒洲白头偕老呢,才不会干那种事。”
纪渝薇头也不抬地翻着锅里的菜。
不一会儿,她便将热好的鸡肉和饭端到陆母面前,还给她倒了杯水。
“碗放着就行,明天我洗。”
说完,纪渝薇拨了下灯芯,让光亮了些才离开。
看着面前的饭菜,陆母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纪渝薇真的变了吗?自己之前那样对她,是不是真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