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芩周湛免费小说 湛为己有在线阅读

时间:2023-02-27 11:08:3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方彦心虚得脸都白了。
见话已说开,也无需隐瞒逃避什么,他出声:“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
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不下三次。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信:“你以前也这么跟我说,跟我妈说,跟宋姨说,我想知道你怎么处理?”
闻言,方彦抬头定睛瞅着她,眼中无不是被哽后的难言,一时间接不上话。
方子芩脸上不辨喜怒,说:“你要是真心想过得去,就把你外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彻底断了。”
这件事不容发酵,对谁都不好。
盛年经不起这种绯闻,宋玉容更接受不了这种打击。
同为女人,方子芩是理解她的。
只身嫁来京港,将全部身心托付于方家,宋玉容接受不了,更输不起。
方彦眼皮子在跳,但他到底不是没经历过风浪的人,情绪很快平静下来。
“我会断掉跟她的联系的。”
方子芩美眸挑起,显然不信任他:“不光是她,是所有。”
她说出这句话时,内心复杂,羞愧恶心。
“好。”
方子芩将来前拟好的合同往桌上一递:“财产转让合同。”
方彦盯着白纸黑字,心脏狠狠跳了几下,颇为惊诧。
父女之间,他没想到她会来这招。
“你这是要干什么?”他盯着她,问。
方子芩面不改色:“为了宋姨后半生的保障,也为了整个方家。”
方彦整个人略显傻楞,只觉喉咙无比苦涩。
换在古代,她这是属于直接逼宫谋权。
“你要直接逼我转让财产?”
方子芩冷言冷语:“不是逼,是你该做的。”
“即便是出轨……”方彦气得发笑:“不至于如此吧?”
他不想签,眼神飘忽不敢正眼看她。
方子芩太了解这个男人的内心了,屡教不改,本性难移。
她凑近,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说:“你要是不签字,我就去找你那个私生女当面谈。”
闻言,方彦整个人犹如一只刺猬,浑身竖起警惕。

“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方子芩,眼里全是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之想要保护好她,就把它签了。”
方彦坐在那,颓得像是承受了巨大打击。
两人对坐,约莫过去十多秒,他扯了扯干裂的唇:“签字可以,但你不能动人。”
方子芩眼中的狠与怒,他尽收眼底。
她爽快答应:“好。”
对于方彦,她依然将他视为父亲,但再不会投入任何情感。
他握着笔的手在颤抖,歪歪斜斜的写下“方彦”二字。
几乎是在他放下笔的同时,方子芩一把抽走合同,快速塞回包里。
她起身,高高的俯视着半鬓斑白的男人,沉沉出声:“我从来都没奢望过你能回归家庭,但往后你装也得给我装好点,不然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方彦清醒的知道,方子芩早不是当年那个哭着喊爸爸要抱抱的小女孩。
不知在哪一个时刻,或者瞬间,她早练成了能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些话,不是吓唬,不是警告跟提醒,是给他下的最后通牒。
“子芩,是不是对爸爸很失望啊?”
忽地,方彦神情变得几分释怀,他扯动唇角笑,笑得眼泪迸发,笑得比哭还难受。
仿是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唇角泛青冒头的胡茬。
深陷的眼窝眶着一双浑浊落寞的眼,脸上也已经爬满深深浅浅的皱纹。
来不及换下的那身衬衫,不知经历了什么,布着红黑斑点,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方彦本就不算强壮,一米七几的身高,勉强百二十多斤。
此时,更显几分瘦弱单薄。
方子芩全程冷着张脸,高冷的姿态下,竟然透出几分惊艳绝美。
只是她太过冷漠,美被冷压得所剩无几。
唇瓣启开,她说:“从宋姨流产起,我对你就已经没有过希望了。”
闻言,方彦不怒不气,也不失望,反而是意料之中:“我能理解。”
但他的心,恐是已经千疮百孔。
两人面对面,她站着,方彦坐着。
方子芩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眼前只有一颗黑白相间的头颅:“我今天来看你,不是为了让你愧疚忏悔,更不是想让你回头。”
“只是不想让宋姨失去生的希望,让俊生经历我一样的痛。”
宋玉容的性格软弱,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有些东西,稀里糊涂一辈子就过去了,当真要揭穿摊开的时候,人会受不了。
方子芩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果决的人,也是个很记仇的人。
唯独这一次,她是真真的,下不去手了。
或许打心底深处,她对方彦还是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父女之情的。
方彦只是轻微点了下头,说:“好,爸爸谢谢你子芩,一直为这个家……”
“还有件事想告诉你,我跟周湛已经离婚了。”
他嘴里的话刚说到一半,方子芩脱口而出,无疑是给了他沉重且坚韧的一击。
方彦没来得及合上的唇,猛地如触电般的一颤。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面前的女儿:“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多月前。”
方彦眼中毫无怒与盛,唯有颓气:“你怎么能跟他离婚呢?”
“他从始至终,就没看得起过方家。”
方子芩脸上除了还未散尽的膈应,再无其他。
这话表面说给方彦听,实则是打醒自己。
本身就是利益驱使,迟早的事,她从不觉得自己能靠着婚姻脱离阶级,进入他那种上流阶层。
除非她有异于常人的聪颖,又或者周湛是个傻子。
“因为我?”
方子芩淡声道:“想多了,他看不起的是整个方家。”
方彦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捏紧成拳,随后又松开。
好一会儿,他低着声气问:“还能保住盛年吗?”
盛年集团不光是方家的祖业,更有她母亲的大半份。
当年她母亲是携资嫁给方彦的,生了她后,娘家更是倾尽所有来壮大盛年。
方子芩道:“盛年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动它。”
方彦这才欣慰般,咧唇露出抹无奈的笑:“我知道,你一直是个顾全大局的孩子,爸没看错。”
是啊!她向来顾全大局。
为了方家结婚是,父亲婚内出轨瞒着宋玉容亦是。
陪着周湛上蹿下跳,逢场作戏更是,还险些把命搭进去。
伤痛她一人来背,把安稳留给身边所有人,像极了那故事里的救世主。
但方子芩知道,她不是救世主,也没那个能力。
方彦在海城被留了十天,方子芩也是第十天回的京港。
……
眨眼睛过去半个月,京港入了一年中最冷的隆冬。
方子芩腿好得八九不离十,晚上去鸿福楼赴了个酒局。
对方是华庭的副总谭松明,近几年来就属华庭和盛年合作密切,两家相辅相成。
半小时后,她那辆奔驰小C停在鸿福楼门口。
方子芩踏着五公分的高跟筒靴走下车,一头波浪卷发散在胸前,长款大衣配小吊带裙,尽显张扬。
脸上的淡妆,将那清艳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按照指示找到1909包间。
“谭总,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迟到了两分钟。”
方子芩是故意延迟两分钟上楼的,目的就是反被为主。
谭松明要跟她谈生意,那她也不能姿态摆得太低。
刚进门,有人主动让位。
位置角度不错,正好在谭松明对面,她也不扭捏径直坐下。
“方小姐,约你一次难如登天呐!这酒必须得满上。”
谭松明四十往上,头顶都谢完了,满身酒气,挤着那双眯眯眼笑,脸上的肥肉无处安放。
说着,他端了两个酒杯过来,一一倒满。
“谭总说笑了。”
“像你这样的大美女,说不说笑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你请出来。”
谭松明兀自端杯敬了她一个:“我干了,你随意。”
方子芩也顺承接了一杯,灌入喉中轻轻咽下去:“谭总,先前你跟我提的那个项目……”
“哎,咱今儿先喝高兴,工作待会再谈也不迟。”
今天是来谈生意的,所以方子芩脸色板正,不苟言笑。
清艳的脸上更添几分媚。
谭松明目露惊艳打量她,从头到脚。
女人那张美艳之绝,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脸,近在咫尺。
许是酒精的缘故,他只觉心中燥热,手情不自禁伸了过去。
碰到她的一瞬间,方子芩手背迅速弹开,满脸警惕:“谭总,你这是干什么?”
嬉皮笑脸,谭松明眼中的惊艳,“贪婪”一发不可收拾。
他舔舔唇说:“方小姐,你跟着周湛那个公子哥有啥好的,他脾气坏人又花心,你看我老实本分又顾家,跟我吧……”
眼前一道沉沉黑影扑面而来,是对面的男人端着酒要过来拽她。
方子芩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往后倒退,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双眸泛红,死死瞪着谭松明:“谭总,你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说话间,她还把手机扬起,示作威严不可侵。
看他那样子,一脸浑气,眼神涣散,明显是喝酒喝高了。
“我保证,你跟了我……吃香喝辣,外边那些个女的,我看都不看半眼。”
谭松明嘴里嗝了两下,双手往胸脯上拍,拍得啪啪响。
此时,方子芩心里没有惊,只有实实在在的吓,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屋子的人她也不知好坏,咽了咽口水,说:“周湛他不会放过你的。”
关键时刻,她不得不把周湛这尊保命符抬出来挡箭。
“周湛?他周湛算个屁,我在京港混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
谭松明三分清醒,三分醉意,油腻的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得意。
都说酒壮怂人胆,也就是借着酒意发挥,但凡周湛在这,他怕是吓得屁股尿流。
“疯子。”
方子芩睨着他,低低声唤了句,转身抬脚便要往门外走。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一声令下,两个男人横身拦在她跟前,将去路堵死。
方子芩眉头一蹙,没好气的说:“让开。”
那两人无动于衷,一看就是谭松明叫来的打手。
怕是今晚,专门用来治她的。
谭松明拎起半瓶酒,吊儿郎当的挤出来:“方子芩,今儿你就是化作蝴蝶也飞不出我这盘丝洞。”
他脸上泛着油光,腻得令人作恶。
“那也要看你这洞结不结实。”
话如出鞘的剑,锋利无比。
方子芩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狠,唇角勾起赤裸裸的嘲讽,垂在身侧的双手拈起脚边酒瓶,猛地朝面前两男人头上砸去。
“啊……”
她速度之快,根本没给对方丝毫反应的机会。
包间一片哀嚎痛呼声,血溅当场,吓得旁人连声尖叫。
“你个臭表子,我不打死你。”
谭松明双眼圆瞪站在那,楞了半秒反应过来,手中的酒瓶朝门口狠砸上去。
“哗啦……”
“啪……”
酒水喷洒声,酒瓶碎地声前后响起。
方子芩人都走到了门口,喷溅出来的酒液撒了她一脸。
她吐了口酒,胡乱抹干净脸上的酒渍,顾不上旁的快步走出去。
“方小姐?”
乔东升看到她时,方子芩正站在门口等电梯。
一脸的酒渍乱了精致妆容,身上的大衣跟内衬,皆是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显得凌乱又几分狼狈。
听到声音,她仿似如梦初醒,偏过来的脸满是意外。
跟乔东升同行的,还有周湛,他身形修长笔挺,面色淡而平静。
那张薄厚适中有型的唇轻抿起,眸子幽深不见底。
穿得衣冠楚楚,模样看上去气质清贵出挑。
“你怎么在这?”
沉默数秒后,周湛出声,嗓音清冷中参着丝丝闲懒,还有几分急不可闻的讥讽。
方子芩挺直腰板,嘴里不咸不淡的吐出四个字:“过来玩的。”
他眼底的嘲讽更甚:“玩成这样?”看来挺刺激的。
“几个不懂事的打酒仗。”
“玩得挺花。”周湛眼睛定在她沾了血的挂脖裙上。
方子芩不与他视线相对,随意的“嗯”了一声,问:“回公寓?”
“你不回?”
“回。”说完,她又补充道:“回去搬东西。”
“脚好了,又可以蹦跶了?”周湛话里几许调侃。
方子芩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淡声道:“好了,还多亏周总的照拂关心。”
她声音虽轻淡,可语气阴阳怪气得很,尤其是那一句周总。
“叮……”
这时,电梯门打开,她率先走了进去。
乔东升跟在周湛身后进门,两人皆是一脸寡淡冷相。
杵在那一看,倒像是她身后站了两个英俊帅气的保镖,威风算不上,倒是安全感十足。
电梯一路畅通无阻下行,直达一楼。
路边经过的人,时不时伸眼朝方子芩瞄,异样眼神中又透着几分琢磨。
设想一个长相美艳,身材娇好的美女,浑身脏兮兮的,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她硬着头皮,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要不要一起?”
周湛就站在身旁,不到米多远。
方子芩刚想拒绝,想起刚才咽进肚子里的那杯酒。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再一看,乔东升替她把门都拉开了,恭恭敬敬的立在那等她:“方小姐,上车吧!”
要不承这个情,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不识大体了。
“谢谢。”
方子芩拈起外套衣摆,低头钻进后车座,与此同时,周湛也弯腰进来。
他脸色不辨喜怒,如尊冷面佛般坐在那,浑身写着四个字:不近人情。
“去找谭松明了?”
她扭头瞪着他,颇为意外:“你怎么知道?”
周湛放在腿上的手指骨节分明,他轻轻扣了扣:“你那点心思,我用得着猜?”
他一脸高傲骄横,刺得人眼睛难受。
若不是周湛权势大,方子芩真想一巴掌盖上去,教他好好做个人。
她拉着脸,状似摆烂:“没错,我是去找他了。”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长:“方子芩,你胆可真肥啊!”
周湛不说,方子芩还真没想起来个事儿。
谭松明什么人,人送外号鬼面郎君,这意思楞听上去倒像是夸人生得好看,标致。
实际上,是京港人给他取的一外称,内涵他人丑又好色。
她掩下心口的虚,美眸挑了挑:“虽然你说保方家高枕无忧,可业务总得我自己拉吧!”
周湛问:“方家没人了?”
“现在方家我做主。”
说这话时,方子芩面不改色,声音稍扬。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周湛对她又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她这人脾性倔,爱记仇。
胜在看得开,仇不隔夜。
那天还跟他在海城闹得脸红脖子粗,眼下也能心平气和的聊天。
“他都跟你谈什么了?”
“随便聊了几句。”
周湛看她,目光审视:“随便聊,聊成这样?”
“打翻瓶酒而已。”她嘴上风平浪静,心里早就摩拳擦掌了:“叶以南的事……”
“你觉得我会放过他?”
叶以南再卑劣,但他到底是周家人,即便周芸在周秉山跟前貌似也不太得宠。
可这血缘是割不掉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别下死手,免得到时候爷爷夹在中间难做人。”
周湛是明白道理的,哪怕这个姐夫不认,周芸终是他一条血脉承下来的姐。
他唇角勾动,扬起抹玩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了?”
“多谢夸奖,我比你更想让他受惩罚。”但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迟暮的周秉山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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