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如同巨山压在顾星妍胸口,让她难以喘息。
“是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无措地收紧了手:“那……这几天我就先不去帮你打扫房子了。”
话毕,顾星妍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陆砚深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上了车。
回到家,陆砚深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
顾星妍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她却乐在其中。
陆砚深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视线却扫到茶几上的胃药和维生素。
一瞬间,脑海中顾星妍离开的背影更加清晰。
他眼底掠过丝躁意,“哐”的几下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
陆砚深不明白,顾星妍倒底为什么那么执着。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阳台,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
原以为顾星妍会和之前一样出尔反尔,没想到连续五天,陆砚深都没有在事务所和家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这天,他来豪利高级会所赴约。
陆砚深很讨厌这里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他忍着身心的不适,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个年轻女孩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呦!季大律师来了!”他将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推到酒桌前,“小讲,陪大律师喝几杯。”
陆砚深没有看,眸中却多了分不耐。
可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如雷在他脑子里炸响,
“律师……我喝,喝完你帮我打官司。”
顾星妍!
“小叔?”顾星妍轻轻叫了声,回应她的却只有冷淡的沉默。
原本冒着热气的的菜像是她的心一点点凉下来。
顾星妍忍着心酸,草草扒了几口米饭就将碗筷收拾起来。
安静的房子里响起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
几乎没看进一个字的陆砚深不由看向厨房,思绪渐渐飘回了十几年前。
他第一次见到顾星妍时,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可她眼中带着同龄人少有的胆怯,见着谁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哐铛”一声脆响,惊回了陆砚深的意识。
他立刻起身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听着里面细碎的声音,陆砚深冷飕飕地问了句:“怎么回事?”
顾星妍背着手走了出来,笑容窘迫:“不小心打碎了个碗。”
陆砚深绷着唇线,转身若无其事地坐会沙发上继续看书。
只是眉头却慢慢紧皱。
顾星妍拿起包,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问:“小叔,要是有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陆砚深回答的很快,就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刺的顾星妍心狠狠一抽。
她低头看了眼被瓷片划破的手指,噙泪掩去眼底的不舍后转身离开。
随着门开的开合声,屋子陷入寂静。
听着楼下隐约的阳台外隐约远去的脚步声,陆砚深望着胃药出了神。
他会想顾星妍吗?
他自问了一遍,却无法自答。
陆砚深向来能言善道,可居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之后几天,他再没见过顾星妍,可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杯水和一盒药。
天色阴沉,暴风雨席卷着整个桐城。
陆砚深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脑袋昏沉的像被灌入了沸水。
繁琐的工作加上回来时淋了雨,他病倒了。
陆砚深只觉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想拿茶几上的药,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栽了下去。
突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声焦急的“小叔”钻进陆砚深耳内。
意识恍惚中,他只觉有抹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贴近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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