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芫父母离婚得早,很小就跟着母亲开洗衣店营生。
那时候还没有全自动洗衣机,都是半自动,要用手漂衣服然后甩干。
冬天弯腰洗衣服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六点半还要早起去上课。
可即便辛苦,王舒华也没有离开过阮芫。
不像贺余这样,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伶仃的孤岛。
贺余倒是满不在乎:“他们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他们。”
阮芫疑惑,包括他父亲吗?
贺余点点头:“贺家的每一个人我都讨厌。”
贺余想到了什么:“我后母的那个养女就是辛月。”
阮芫没想到贺余跟辛月还有这样的渊源。
一吐为快的把上次辛月剽窃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贺余半点不惊讶:“她从小在贺家长大,耳濡目染的却都是些歪门邪道,全靠见不得光的手段达到目的,还想着嫁到贺家。”
“嫁给你?”阮芫惊讶道。
贺余敲了她额头一下,阮芫才反应过来,是嫁给他哥哥。
她既然是贺余后母的养女,自然嫁给他哥哥更容易,更能达到掌握贺家的目的。
阮芫不解,贺余明明已经掌握了辛月用身体做交易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父亲,这样不就解决一切难题了吗。
贺余给她举了个例子:“如果我告诉你小西背叛你,你信吗?”
阮芫连忙摇头,说他这个例子举得不贴切。
贺余耸耸肩。
阮芫问他:“那你外公家是做什么的?”
“开家具城的。”贺余说这话时,唇角促狭一笑。
阮芫一惊:“不会是兴发家具城吧!”
贺余点了点头:“我外公叫周兴发。”
阮芫:“你怎么不早说。”
贺余把头埋在她颈间:“因为我低调啊。”
“所以你今年在你外公家过年的?”阮芫问他。
贺余摇摇头:“回贺家吃了顿饭,辛月拿了个摄影奖,养母女俩正合计着,怎么顺理成章的把辛月塞进贺家公司去,趁我没毕业前先入为主。”
阮芫想到辛月拿奖的手段,心里一阵鄙夷。
阮芫听了贺余这些,想到了自己家也同样的乌烟瘴气,原来大家都没有好好过年!
阮芫靠在贺余的胸前,抬头盯着他:“你想要贺家的那些家业吗?”
阮芫想,如果她是贺余,不想要那些家业,面对一群居心叵测的人,自己一定会潇洒的转身,做个快乐的普通人。
贺余摇摇头,语气平静却又坚定:“得到之后再毁掉,那才是大快人心。”
他不笑面部放空时,让人很有距离感,很疏离。
配上这番话,让阮芫莫名的有压迫感。
阮芫觉得气氛过于凝重了,伸手摸了摸贺余的脸,嘿嘿一笑:“毁掉干嘛,送给我得了,省得我找个外景能跑断腿。”
贺余头一偏,一口含住了她的手指,舌头在指尖逗弄缠绕,惹得阮芫一阵心猿意马。
“口水都讲干了,润润嗓。”贺余一个翻身钻进了被子里。
阵阵悸动传来,阮芫忍不住的娇嗔。
鏖战到天明。
阮芫不是一个散漫的人,却在认识贺余后经常日上三竿才起床。
待贺余把阮芫送回去时,也是将近午饭的时候了。
白天小区来来往往的人多,阮芫怕遇到熟人,在铁门那就下了车。
贺余头靠在车窗那,一脸不乐意:“真不打算邀请我上家里坐坐,吃个午饭什么的?”
阮芫不想在这引人耳目,半哄骗道:“等回了南市我再请你吃好的。”
看着阮芫小跑着上了铁门后的小斜坡,一溜烟拐进了楼道里。
贺余含笑着回头,打火发动车子。
从铁门内出来两个中年女人,两人闲聊着走过贺余的车旁。
女人A:你说三楼老王是什么运气,离婚那么多年了前夫还来纠缠。
女人B:你听错了,是老王的女儿拿钱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老王前夫觉得丢人才来闹的。
女人A:“不可能吧!老王那女儿不是嫁了个富二代嘛,结婚排场挺大的,你没去吗?”
女人B:“早离了,你这消息哟!”
阮芫在楼道里就听到楼上传来嘈杂的人声,越往上走越清晰。
到了三楼,自家门大开着。
阮芫进屋,狭小的客厅里挤满了人。
王舒华坐在阳台旁的麻将桌旁,麻将机上的半副麻将还码得整整齐齐,而打麻将的人都围坐在王舒华的前前后后。
那架势,倒有点像如临大敌。
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光看背影,阮芫第一个认出了阮花妹。
主位沙发上坐的是阮老太太。
也是难为她,腿脚不便还能跑这来。
旁边是李兰,她还是一副怯懦的样子。
见了阮芫,阮花妹从包里拿出一叠东西往桌上一拍。
她拔高音量:“王舒华看你养的好女儿,在外面包个小白脸,都鬼混到我们这些长辈面前来了,像什么话!”
阮芫一眼就看到了面上那张,贺余的五官很醒目,自己的则寡淡得多。
“我确实是谈了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男朋友,不过人家并不是什么吃软饭的小白脸,是一名律师,有车有房,生活中也很照顾我。”阮芫胡乱编着,尽量挽回王舒华在邻居间的颜面。
她不住在这她无所谓,可王舒华不能受人指指点点。
阮花妹突然冷笑道:“阮芫,编假话也编得像一点。”
阮花妹看向众人,志在必得的神色格外扎眼:“你们猜昨晚这两人去逛便利店买了啥不?”
阮芫心里暗道糟糕,阮花妹的话却已经脱口而出。
“买个避孕套都是我这傻侄女付的钱!”阮花妹的声音无比大。
在坐的不论是哪边的人,都是长辈,一时氛围变得及其怪异。
阮芫的面色一下子紫下去,片刻又红了起来。
王舒华的脸色更难看,要不是被大家拦住,她可能会把阮花妹的嘴撕烂。
王舒华:“阮花妹别用你那张嘴在这乱喷粪……”
看来是因为那天没有拿到钱,今天就是特地来恶心她们母女俩。
李兰惊讶道:“不可能吧,律师怎么可能……”
如果说之前阮芫对这家人还残存一丝情义,那么此刻只剩下厌恶。
阮芫耳朵里都是牙齿作响的声音,再多一秒她真的要冲上去扇这群人。
房间里的怪异氛围持续发酵,外间却传来了敲门声:“请问王舒华女士家是住在这里吗?”
这声音不是贺余又会是谁!
王舒华疑惑的看向阮芫一眼,理了理衣服,走到门边去:“我就是,你哪位?”
阮芫赶紧跟过去。
贺余何时换了套西服,此时正笑容可掬的站在门框处。
冲着王舒华鞠了个躬,起身时脸上的笑容乖巧灿烂:“阿姨你好,我叫贺余,是芫芫的男朋友。”
看着不明就里的王舒华,贺余又接着一番诚恳的道歉:“本来昨天就打算来拜访您的,可是芫芫说太晚了,所以今天才来,实在是太不好意思。”
坐在房间里的众人都涌到了玄关处,想一睹阮芫这个小男友的模样。
阮芫惊愕之余,反应迅速的冲到门边,提起贺余身后几袋礼盒。
一群人又跟着进了屋内。
进了屋内,贺余又挨个的跟长辈们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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