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夏沐季点一把抱住了舒晓晓的胳膊,感激的看着她:“还是我的晓晓最贴心,我们母子两都靠你了。”
“快点吧,要是季羡北回来就不好了。”舒晓晓连忙推开夏沐季,站起身整理着床铺。
“是是是。”夏沐季点头如捣蒜,要是叔叔来了,她可就跑不掉了。
两个人忙活了一阵,夏沐季悄悄的拉开了房门,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一瘸一拐的溜出了病房,快速的跑到了一边的隐蔽处,悄悄的摸着楼梯下楼。
站到了医院外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夏沐季舒了一口气,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百块,看着这一张红艳艳的毛爷爷,她微笑着弹了弹。
宝贝,你和你妈的小命都指望着这一张毛爷爷了!
想着她大步迈出,忽的,身边猛地闪过了两抹黑影,她只觉得自己的口鼻被捂住,呼吸逼仄的只剩下乙醚的气息。
季羡北拎着一小盒蛋糕,走到了病房前,推开门,进去,他把蛋糕放在了一边,冷冷的睨了一眼床上的人:“我给你买了草莓蛋糕。”
记得这个小丫头最喜欢草莓蛋糕,虽然这样的浓情蜜意显得虚伪,但是下楼的时候,看见医院门口的面包店,他还是进去给她买了。
放下蛋糕,他转身便要离开,却发现床上的人丝毫都没有动静。
蹙了蹙眉,幽冷深暗的眸光再次朝病床上看去,他漆黑的冷眸猛地一沉,倏地走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床上哪里还有夏沐季,赫然躺着的是舒晓晓。
“厉……傅先生……”舒晓晓目光躲闪的不敢去看季羡北那暗夜一般危险的面容,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季羡北心底猛地升腾起愤怒的火苗,勃然大怒的冲上前,抬手猛地一把钳制住了舒晓晓的脖颈,目眦欲裂的瞪着她:“夏沐季呢!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猩红的深眸凶狠的看着她,赤红的双眸翻涌着危险的杀意,他不是在和他协商,而是在迫使和威胁。
舒晓晓惊恐地盯着他,觉得一种寒凉的感觉从四肢渐渐的蔓延开来,可是她想到了夏沐季的话。
要为她多拖延一点时间,为她拖延时间,可以让她走的越远越好,那么自己和那人的希望就越来越大。
“我不知道。”舒晓晓沙哑着声音,强压下心底的害怕解释。
季羡北眯了眯冰凉刺骨的深眸,手掌下的力道越发的收紧,冷冷的盯着她:“舒小姐,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就算你是夏沐季的朋友,杀你我也易如反掌。”
舒晓晓知道,只要是再不说,这个男人可能真的会因为迁怒,把自己给杀了,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咬了咬唇,她强忍着窒息的不适,艰难的看着他说道:“她离开了,我给了她一百块,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她穿着我的衣服出去了,我给了她一百块。”
关于夏沐季,她还真的不知道,离开的时候,自己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另外一个人,只要夏沐季消失了,那么就可以成全自己的那一份小心思。
所以也没有多问。
“我不是听你跟我说这个的。”季羡北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凉薄的唇透着冷漠嗜血的杀气。
舒晓晓看着季羡北,忽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直的对上他肃杀犀利的黑眸:“就算是你杀了我,那么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我根本就没有问,我只是帮助她离开了而已,反正她对你来说也不重要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让季羡北漆黑的利眸猛地缩了一下,手下的累到收紧:“你怎么知道她不重要?”
舒晓晓嘲讽的笑了笑,直直的盯着他:“那么你为什么不肯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留下,她就不会走。”
季羡北深邃的黑瞳沉了沉,眸底涌上复杂的暗光,他忽的放开了舒晓晓,阴寒的眸子冷声命令:“给我立即打电话给她。”
舒晓晓捂着脖子,大片的空气忽的涌入肺部,她重重的咳嗽着,感受到身边男人阴冷的视线,她拿了电话,拨了夏沐季的手机号。
没有人接,舒晓晓又拨了一遍,那边很快接通,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别烦!”
背景音有些嘈杂,舒晓晓还未回神,手中的手机已经被人夺走,季羡北拿着电话,立体深邃的五官满是残酷嗜血的阴冷:“夏沐季!”
“救命!”
还未等再继续说什么,电话里面只剩下来一阵嘟嘟的盲音。
下一瞬,季羡北已经扔了电话,整个人冲出了病房,那焦灼不安的目光,是舒晓晓从未见到的。
可是这一刻,舒晓晓忽的觉得,或许她感觉错了,大概是因为觉得无足轻重,所以才会波澜不惊。
有时候觉得夏沐季真是一个傻瓜,这么爱她的一个人,却偏偏看不见,还想着一味的逃离。
大概这就是没缘分。
季羡北离开了病房,立即让手下的人去查夏沐季的踪迹,不出片刻,就传来了消息,夏沐季在城东的一处废旧汽车厂。
他立即驱车,一路狂飙,疯狂的赶往那个汽车厂,路上,他看着自己再次闯过的红灯,心底忽的涌上了不明不白的情绪,焦灼的滋生蔓延,他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了一种奇异的想法。
只是下一秒,这一种想法便被他清冷的理智强行的压下去,他的神色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冷沉和淡漠。
他是不可能对她有某些情感的,永远不能。
废弃汽车厂。
莫心白气恼的把手上的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脚踹到了跪在自己面前男人的脸上,厉声喝道:“废物!谁让你接电话的?”
季羡北那样的人,手段那么多,应该很快就能查到这一切了。
她沉沉的叹息,咬了咬牙,大步走到了被绑在座椅上的夏沐季面前,一把掐住了她脸,眯了眯阴险的眸子幽幽道:“我警告过你要乖乖的,可是你还是不听话,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刮花你的脸呢?”
“随便你!反正我是不可能跟你这一种人渣投降的!”夏沐季瞪圆了眼睛冷冷的看着莫心白,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但是依然毫不示弱的瞪着她。
只有最懦弱的人,才会这样卑劣的手段伤害别人,所以,她比莫心白强多了!
莫心白看着夏沐季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讥讽的笑了笑,拿着泛着白光的匕首,在她小脸上轻轻的刮了两下。
“你说,是我的刀子快,还是他的腿脚快?”
冰凉的刀片和奇异的触感,夏沐季瑟缩了一下,一种冰冷的寒意从头顶蔓延到了四肢,她晶亮的眼底划过一抹恐惧。
那锋利的刀尖在灰暗的灯光下闪着森寒的光芒,夏沐季紧紧咬着唇畔,害怕地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