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从安戌月的房间出来,又有两个太太上楼,拉着她说话。
还是中午,距离正宴有段时间,宋襄也只能带着人在城堡里转转。
连接主城堡和城楼的,是一段长廊,沿途都是罗马柱,站在走廊上可以看到外面的整片山林。
宋襄带着人过去,刚没走两步,身边的人就哟了一声。
“那是谁?”
有点距离,宋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立刻辨认出是严厉寒和魏思思。
没一会儿,跟着的人也都认出来了,笑着打圆场,“估计是在说话,宋小姐,我们不如先下去。”
宋襄皮笑肉不笑,说:“不怕,上去看看。”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魏思思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严厉寒。
身边两声惊呼。
从宋襄的角度,刚好能和严厉寒四目相对。
她只犹豫了一秒,连身边的两个太太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冲了上去。
单手拉严厉寒,另一只手揪住了魏思思的头发。
魏思思吃痛,立刻松了手,看到是宋襄,吓得脸都白了。
宋襄揪着她的头发,没有留情,猛的一下甩到了罗马柱上。
“啊——”
魏思思尖叫,背部重重地撞上去,痛得面部扭曲。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撑着起身,跟宋襄解释:“姐姐,你别误会,是我主动抱厉寒哥的,就是妹妹抱哥哥的那种……”
呵。
宋襄吸了口气,转头看严厉寒,凉飕飕的,“你说。”
严厉寒看她这架势,心里早就开始乐了,脸上还保持平静,清了清嗓子,“确实是她主动抱我的。”
“厉寒哥……”魏思思咬唇,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不远处还有人在看着,宋襄冷冷地看了一眼魏思思,拉着严厉寒就走。
严厉寒被她拉着走,嘴角疯狂上扬。
刚到无人处,宋襄就松开了他,转身,用力拍住他的胸口,把他给推到了壁画上。
“你怎么回事?”
严厉寒懒懒地靠着墙,低头看着她笑,“我在打电话,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抱就抱了。”
宋襄:“你为什么不能观察四周,警惕性这么低?”
“我看到是她了。”
“是她就不防备?”
“她不配我警惕。”
宋襄:“……那她还不是抱到你了?!”
严厉寒仰头,露出喉结,不可抑制地低笑。
“还笑!”宋襄伸手给了他肚子上一拳。
严厉寒吃痛,略微弯下腰,又伸手去扯她,“下手这么狠?”
宋襄哼了一声。
严厉寒抬头看她,眼底还是笑意,忽然直起身,拉着她走。
“去哪儿?”
“监控室。”
宋襄愣住,啧了一声,“去那儿干嘛?”
“自证清白。”
宋襄本来就没当真,隔了好远,她也能判断出来,是魏思思看到了她,才忽然抱住严厉寒的。
“不用……”
“不行。”严厉寒坚持,说:“我的清白不容玷污。”
宋襄:“……”
一路被他拉到监控室,工作人员都出去,他亲自调录像。
宋襄也有点好奇,他们刚才在走廊上,到底是怎么个全过程。
画面里
严厉寒站在走廊上,刚打完电话,魏思思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甜腻地叫了一声“厉寒哥”。
“我一直没看到宋襄姐,她没有陪着你吗?”
“我成年了。”
魏思思:“……”
宋襄看着屏幕,冷不丁笑出了声。
转脸,看严厉寒一脸得意,就跟小狗狗晃着尾巴讨奖赏一样。
她撅了撅嘴,又看视频里。
严厉寒主动问魏思思:“你哪年生的?”
魏思思脸上一喜,正要开口。
严厉寒皱眉道:“你出生的那年,毒奶粉被查了吗?”
“啊?”魏思思茫然。
严厉寒:“你不觉得你脑袋有点大吗?”
宋襄噗的一声笑出来,实在没忍住,肩膀不停抖动。
转身,给了严厉寒两拳,“你嘴巴怎么这么毒!”
接下来的,她都不想看了,严厉寒说了两声就要转身,魏思思又刚好看到她,不管不顾就抱上去了。
“我嘴巴毒,你心肠坏,我们俩绝配。”严厉寒抱住她,趁机又亲她。
宋襄:“我心肠坏?”
“你把人往柱子上撞。”严厉寒说。
宋襄想想,好像是的,刚才她力道用太大了。
“都怪你!”忍不住又捶严厉寒。
严厉寒抓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你完蛋了。”
“什么?”
“不用半小时,你善妒蛮横的名声就能传遍秦城。”
宋襄白了他一眼,“那人家也得说你惧内。”
严厉寒直起身,“我确实惧内,你刚才那两下,我怕极了。”
宋襄:“……”
……
中午的事一出,果然很快就传开了。
来赴宴的贵妇,都是打听这事的,版本被改了无数个,一个比一个离谱。
但不管怎么说,魏思思做的都不是光彩事,贵夫人们最瞧不起的就是三儿,说得一个比一个难听,冉韵实在呆不下去,还没到正宴就带着魏思思走了。
安戌月没心思管冉韵,越接近天黑,她就越紧张,好不容易找到宋襄,又开始求她。
“儿媳妇,求求你,把我偷出去吧。”
宋襄疑惑,但也能察觉到安戌月的不安。
“阿姨,是要发生什么事吗?”
她真的不敢轻举妄动,借着严厉寒的势把安戌月带出去不难,可要是惹怒了严挚诚,他们父子又要起冲突。
安戌月双手交叉,瘪着嘴不说话了。
宋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外面的烟花都开始了。
“您先换衣服吧。”
“嗯……”
宋襄推门出去,迎面就遇到了严挚诚。
严挚诚只看了她一眼,就推门进了安戌月的房间,接着,宋襄就听到落锁的声音。
心里生疑,想贴着门偷听,又觉得不合适。
想了想,还是去找严厉寒。
……
房间里,安戌月坐在沙发上,看到严挚诚,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你真能装,每年都给我过生日,好像你多爱我似的。”
“甜甜。”严挚诚叫了她一声。
安戌月愣住,有点茫然,盯着他眨了眨眼睛。
“干……干什么?”
他好久都没这么叫过她了。
黎樱总算知道什么叫坐如针毡了,兰镇东就属于那种不说话,但存在感也极强的人,一双眼睛跟镭射光波似的,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琼安茹说话太温柔,是真的春风化雨。
同时面对这俩人,就是冰火两重天,多坐一会儿都容易疯。
她身边没有任何阻挡物,只有兰靖宇站着,于是挪着挪着,半边身子就挪到了兰靖宇身后。
琼安茹刚开始还能和她正常交流,后面就看到她从兰靖宇身后探着脑袋出来回话,小模样特别可爱。
她笑了下,知道人家孩子坐不住了,说:“今天麻烦你了,等阿姨好了,再请你来店里喝茶。”
黎樱听到这个结束词,如释重负,一秒起身,从兰靖宇身后出来,“没事的,阿姨,您好好养病,等你好了,还是我请您吃饭。”
“好。”琼安茹笑笑,对兰靖宇道:“阿宇,送送黎小姐。”
黎樱松了口气,再三后退,快速跟兰镇东点头示意,然后秒收视线,避免正面对视。
转过身,从病床到门口的几步路,她几乎是瞬移过去的。
到了门口,赶紧大口呼吸。
兰靖宇出了门,看到她的动作,很不地道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