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囚婚方元霜小说(方元霜段寒成)_[方元霜段寒成]全章节小说完整版阅读

时间:2023-03-01 23:05:2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这才是她的目的。
只有将方元霜赶走了,她跟段寒成的婚事才不会生变。
这个女人留着。
早晚是祸害。
可一听到报警二字,方元霜的面色骤然变了,站在光下如一个灵魂出窍的躯壳,哆嗦了下唇,像是乞求那样,“……不要报警,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别报警。”—
定制了三个月的宝石项链拿到手。
陈声声换上露肩的礼服佩戴,红宝石衬得肤色很白,她相貌是优越的,可独独缺少了妩媚与清冷,这项链并不适合她。
段寒成在后等待,疲惫地揉着眉心。
“怎么样,漂亮吗?”
扫过一眼,段寒成点头,态度散漫,他没说实话,红宝石不是陈声声衬得起的,女人里,方元霜如今的清冷与哀婉倒是与宝石相配的。
皱了下眉。
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想起了她。
那一巴掌下去,段寒成只剩整死她的心了。
陈声声又带了枚胸针,扣在了段寒成的西装上,银色质感很好,可他不喜欢,当初方元霜也送过他一枚,他当着她的面扔进了海里,没好气地警告她别再玩这些把戏。
事后窥见她流着泪换指尖的创可贴,才知道那那枚胸针是她亲手做的。
前往宴席的路上,陈声声不断抚摸着那条宝石项链,段寒成靠在窗边,撑着额头,时不时掀开眼皮望向前。
入了隆冬,气温渐冷。
下车时陈声声挽了挽披肩,想要去挽段寒成时,他独自走向了前方,光影下漂浮着几片白色的雪,他身着黑色大衣,走到宴会厅门口,自然取下了手套交给身旁人,举手投足皆是被培养出的优良高贵。
从他身边过路的人,气势会不自觉被压下去。
陈声声一时看着着迷,忘记了跟上去。
难怪方元霜会为了他,尊严不要、命也不要。
快步走上前,陈声声宣誓主权似的挽住了段寒成的手,他身边这个位置与他的人一样尊贵,陈声声不自觉挺直了腰脊。
这一场慈善拍卖段寒成是受邀参加。
酒会上的人许多,段寒成疲于应付,正要找个安静的位置坐下,角落里对上了谷薇的一眼,她手一抖,酒抖了出来。
上一次为了方元霜,段寒成私下警告了谷薇与姜又青,她们是怯他的,在这里遇到,她害怕是自然的。
段寒成嗤笑一声,没当回事,兀自坐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香槟尝了口,远处陈声声跟一群女人站在一起,议论着她的项链,她满面红光,享受着众星捧月。
周嘉也到的早,带上了楚皎。
最近他去哪里都带着楚皎,特地给她定制了礼服,纯白色的长裙,长发半披在肩后,温婉柔美,在这样的名利场,活像是一株不染淤泥的花束。
可惜跟在周嘉也身边,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楚皎一眼落在阴影处的段寒成身上,想要过去,却被周嘉也支开,“寒成的未婚妻在那,你过去跟她聊聊。”
“未婚妻……”楚皎秀美的五官一皱,好似快要哭了。
“你不知道吗?”
周嘉也眯眼轻笑,他知道如何诛杀一颗爱意浓烈的心,“你瞧,她戴的那条项链估计就是寒成送的,很贵。”
楚皎敛眸,掩下那份心伤。
“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送你。”
“不喜欢。”楚皎轻抿唇,“太俗了。”
周嘉也哼笑了下,好似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果然,你跟你姐姐很像,对我送的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楚皎没有回应,如果不能靠段寒成更近些,去哪里都无所谓了,“我先过去了。”
坐到了段寒成身边,周嘉也喝下了剩下的半杯香槟,被段寒成睨了眼。
他耸肩轻笑,“口感还是这么差。”
往远处看了一眼,又忍不住调侃,“陈声声怎么样,符合你对妻子的要求了吗?”
段寒成就是这么一个人,严谨,刻板,骨子里对自己有着一套高标准,哪怕是向笛,他都不觉得她有资格做自己的妻子,只当宠爱的女人看待。
“你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嘻嘻哈哈的女人。”
“你是指元霜?”
段寒成又沉默,他起身,神色模糊,“我去下洗手间。”
这不过是说辞。
本想要寻个清净地方抽烟,烟才点着不知哪里来的女人声音,是陈声声。
她带着点玩笑的意思,“我只是说报警解决,她就跟我下跪,把我吓了一跳。”
周围人很多,大都知道方元霜。
周家的小霸王,在名媛圈子里很不招人待见,那些人乐得看到她落魄,各自哄笑着。
陈声声站在其中,只充当诉说者,说完了,不忘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跟她说了没关系,她非要跪,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听到这些,捏了捏烟头,段寒成心口烧灼着,很是难耐。
思绪出笼,女人娇柔的音色一响,唤回了段寒成残存的理智,“寒成哥哥,我可以跟你单独聊聊吗?”

第33章   赔偿点什么给我
风霜寒雪,晚间的风更是锐利刺骨。
上完了最后一节课,方元霜迈步走在路上,没有撑伞,雪渐渐打湿了头发与肩膀,手中的面包啃到一半,指尖已经僵硬了。
走在飘摇的雪中,活像一个孤魂野鬼。
翻动着手机中的招聘信息,寻找需要小提琴老师的人家,在这一方面她是精通的,几年没碰,一拿起琴与琴弦,记忆又会跟着翻涌。
投递了好几家简历,等待着消息回复。
雪咯吱咯吱被踩响,快要走到公交车亭时,手机作响。
接起了一通陌生号码,那端寂静无声,元霜等了等,主动开口,“你好,哪位?”
同样是冬季。
那边的风声好似更加刺耳。
紧接着是年轻男人的声音,干涩、沙哑,“是我。”
身子不由打了个寒颤,一片雪花钻进了衣领里,方元霜骨头缝里开始变冷,这些年所经历的痛苦、所亲眼见到的鲜血淋漓,通通再次重现。
她一时忘了回声。

男人笑了笑,“别紧张,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出来了。”

眼睛开始发酸。
“……出来就好。”
这大概是违心话,她说得很是心虚。
“你不觉得你应该赔偿点什么给我吗?”
“你要什么……”
“钱。”
路上不断有车子开了过去。
灯照在雪夜里,映亮了方元霜影影绰绰的背影。
车中的气氛比来时还要紧张,陈声声坐在段寒成身边,仿若身在大雪之中,冷感在凝结,她大气不敢出,直到段寒成催促,“还不说?”
“说什么……”她紧咬着唇。
“你跟那些人说的下跪,是什么意思?”
陈声声强忍着心头的委屈,撒谎时不由垂眸,“是我家的保姆,这又怎么了?”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阶级分明,贫富差距明晃晃的,她高人一等,他人的尊严与她无关,做错事了就要挨罚,就是这么简单。
“声声,我将你当妹妹看待,”段寒成叹了口气,“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欺骗。”
“……我怎么敢骗你?”
陈声声扑上去,声嗓甜腻腻的,“好了寒成哥哥,你这样都吓到我了,难道你因为我处罚了一个低贱的佣人就讨厌我吗?比起跋扈,那个方元霜小时候可比我嚣张多了。”
这话不假。
方元霜小时候经常对自己身边的保姆颐指气使,那些人苦不堪言,烫坏她的衬衫、拿错了她的琴谱、忘记擦琴,只要是犯了错,她们就会被辞退。
段寒成曾质问过,“她们只是犯了小错你就辞退,不觉得自己过分?”
“过分吗?”方元霜掬着纯真娇气的小脸,“不管错误大小,只要犯了错,在我这里就是无法原谅的。”
霜雪纷飞,她的身影似乎正站在雪地中,身上都是雪,活像是个雪人。
车子疾驰而过,掠见她那张冻红的面颊,段寒成才确定,这不是幻觉,是真的。
为了生计在奔波的方元霜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冷眼扫过,没当一回事,目光却不自觉落到后视镜上,元霜的影子逐渐缩小,却在他心中放大。
送走了陈声声。
江誉开着车,段寒成轻摩挲着指尖,良久后开口吩咐,“去问问看,陈家这些天都出了什么事。”
跟在段寒成身边多年。
他的微表情江誉是看得懂的,不由连忙应下,“好的。”—
一连去了许多家中授课,大多数时间方元霜都奔波在路上,又逢冬天,没几天她就瘦了下来,又回到了面黄肌瘦的状态。
阴潮的雪天,膝盖与手腕又隐隐作痛。
上完了课,宋止的车子在不远处等着,元霜上去时温度柔软,宋止特意准备了热牛奶塞进她掌心,想要替她捂手又怕太过唐突,“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樊姨这些天总问起你,要是让她知道你这么辛苦,怕是要伤心。”
“……可我总要靠自己解决生计。”
何况最近,她很缺钱。
“可是樊姨一直将你当作女儿。”
这些话解救不了方元霜如今的困境,她将拿到的课时费存着,一张张珍贵的钞票叠在一起。
等着存够了一起汇过去,过去攒够这些钱需要洗上千个盘子,端滚烫的汤盆,或是累到活活晕倒在大街上。
偷偷在后厨捡那些剩菜,躲在角落里吃时,方元霜不止一次当自己是牲口。
楼梯上有些陡峭。
方元霜卖力向上爬,昏昏暗暗的光线下有人站在头顶的位置,对方突然发出声音,她却没有被吓到。
相比姜又青在黑暗里撕裂笑容的样子,方元霜沉静的模样更具有杀伤力。
姜又青的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吐了口烟,这个样子让方元霜心寒,曾经那个跟在她身边,眼睛亮亮的,总是指着她梳妆台里漂亮珠宝的姑娘,好像不是这个。
姜又青踩着高跟鞋走下来,朝着方元霜的脸喷了口烟,“怎么,看到我这么诧异?”
“诧异什么,是诧异你的愚蠢,还是诧异你一次又一次无聊的挑衅?”
经历过了宋止的事,方元霜身上的懦弱少了点,她学会了反击与对抗。
“姜小姐,我不像你,我很忙。没空陪你玩校园里小团体的游戏,换言之,我并不清楚从前怎么得罪了你,让你想要从我身上寻求高高在上的快感?”
这番话让姜又青颜面尽失。
她那点不为人知的嫉妒心与不平衡感被揭露,瞬间忘记了轻重,突然推着方元霜的肩膀将她推下了楼,
她没有防备,直直往后跌去,这楼狭窄又陡峭,边缘坑坑洼洼,滚落下去,头跟着被磕破,有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痛感正在弥漫,不等她站起来,一只手缓缓映入眼帘。
伴随着的是一条垂下的灰色领带,段寒成不知何时就站在了这里,他弯着腰,伸出了手,用清高的姿态施舍着方元霜,“放狠话的样子是很厉害,可怎么不知道动手呢?”
忍着痛,她推开了他的手,他是施舍者,也是施暴者。
比姜又青还可恶。
姜又青闻声急忙跑下楼,正对上段寒成阴鸷的眸,他一动不动,慢条斯理地了三个字,“滚下来。”

第34章  求你多看我一眼
方元霜额角的伤鲜红,触目惊心。
最紧张的人居然成了段寒成。
他蓦然上前,腕部的银质表盘闪过一束光,像是刀刃的寒光,那只手直直攥住了姜又青的头发,拽着她扯到了方元霜面前,
“道歉。”
这一出戏方元霜不想看。
姜又青扶着自己的头,正要道歉,方元霜侧过身,将他们当作一堵空气墙,默默走了过去。
她用袖子沾了沾鬓角的血,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上了楼。
开门进去时门被段寒成用手撑住,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量,沉默地站着,就如同一座雕塑,怎么都挪动不开。
为了跟他身高相匹配,方元霜很小就开始穿高跟鞋,她的每一步都在努力向上,在向他靠近,可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推开她。
今时今日追到这里,荒谬又离谱。
方元霜眨了眨黏带着血的眼皮,语气有些崩溃,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麻木,“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罢休,我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你摆弄,我只求你给个痛快。”
她的话对段寒成是耳旁风。
他的目光穿过流着血的方元霜,落在了她的房间内,那样的拥挤狭窄,为了便宜的两百块,她舍弃了阳光的照射,屋子里扑面的阴冷让段寒成错愕。
方元霜是住惯了洋楼与别墅的大小姐,这些年难不成都住在这种地方?
她想要关门,段寒成掌心蓄了力气,推开了那扇门,他站在这样狭窄的地方,腰好似都伸不直,观望着屋子里的所有,每一样对他来说都是低廉又不值一提的。
“宋止就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段寒成像是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事,又对方元霜的忍耐力有了新的认识,“这就是你拼了命也要嫁的人?”
“出去。”
方元霜指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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