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空桑有些悲凉的看着周时琛,“师兄,你忘了我父亲的嘱咐了么?”
“师傅嘱咐我,做个立天地的男子汉。”周时琛道:“倘若我连自己的喜欢的女人都守护不了,那谈何立天地呢?”
这话说的莫空桑无言。
周时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还小,不明白这些。”
莫空桑嘟了嘟嘴,她不小了,从她懂事的时候,便开始喜欢这位清隽的师兄了。
周时琛救了陆繁星,皇帝给他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周时琛看着那些赏赐的东西,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些东西,他断定,定然是陆繁星准备的,因为只有她,才能将东西准备入他的心坎里。
周时琛拿着那翠玉笔,打量了一番,将它小心的收入书房之中。
他又拿了一本名册出来,小心的将医者的名字圈好,细细研读起来。
夜色有些凉,他咳了两声,将目光放在了一个医者身上。
他叫余大,人在山野间,性子颇为古怪,只治他愿意治之人,不是金钱利禄能够打动的。
这等医术高明的奇人,一定要亲自去一趟才能请得过来。
周时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是可以,他想马上出发。
周时琛手臂的伤未愈,受到了许多人的劝阻,但是他心中坚定,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心。
连在宫中陆繁星都被惊动了。
陆繁星不明白,在这个关头,他到底还想着要去做什么?
第三十四章 更重要的事
陆繁星本不想再出现在周时琛的面前,可如今,她还是想问一问,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手臂的伤还没有愈合,若是留下旧疾,她肯定心中难安。
陆繁星打定了注意,来到了驸马府。
周时琛正在准备外出的东西,见到陆繁星,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来了。”
似乎他们和离以来,就再也没有这么安静祥和的时候了。
陆繁星见他脚边的箱子,皱着眉说:“你这到底是要去哪儿?”
周时琛为陆繁星寻找医者的事是私下进行,并没有对外宣扬,他只柔和的笑着说:“我出去办件事。”
“办件事?”陆繁星认识周时琛这么久,还是一次觉得他如此的不可理喻。
“有什么事比养好你的手臂更重要?”陆繁星一向温柔,但是今天的话中却带了几分强势。
“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若是在之前,周时琛早就不耐烦了。
可今日,周时琛深情的看着陆繁星,让陆繁星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父皇的差事是重要。”陆繁星终于底了声音,“但是你的身体也重要。”
“要不,我去与父皇说一声?”陆繁星转过了身子,“你刚刚救了我,他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你不要去。”周时琛握住了陆繁星的手腕,“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心甘情愿。”
陆繁星看向了周时琛,原来他建功立业的心还是那么的强,第一次她嫁给了他,阻止了他的建功立业,那第二次呢?她也要借着手臂的事拦住他么?
陆繁星突然泪眼迷离。
让周时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记得,她在自己的面前,总是一派十分温柔收守礼,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样子。
她是真的很关心他,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周时琛拿手轻轻的擦去了她的泪水,“你不用担心,我定然会保护好自己。”
陆繁星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反正你的决定,我从未改变过。”
这话让两人似乎回到了从前,只是周时琛好声好气的与她说,“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吃药,心情放好一些,不要...”
周时琛将话说道一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不要什么?”陆繁星的话中还带着哭音。
自己总不能说让她不要惦记自己吧。周时琛转了话头,“不要再委屈自己。”
“我贵为公主,有谁能委屈我?”陆繁星掷地有声。
周时琛笑了笑,是,这世上能委屈她的,便只有他了,他如小时候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带着无限的宠溺。
他突的想起了,之前陆繁星对莫空桑一向介意,不由得解释道:“如今师妹暂居在驸马府中。”
“她住哪儿,都与我无关。”陆繁星开始冷漠起来。
莫空桑听了这话,又露出了一派可怜的模样。
周时琛顿时觉得有些头痛,只不过,他计划着,待他请回了医者为陆繁星看病,再为莫空桑找一个良人将她嫁出去,到时候,陆繁星便能明白,他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第三十五章 不管你的事
周时琛急着去找那位山野中的医者,半夜便出了京城。
陆繁星担心,在皇帝面前溜了几圈,想得知他到底去了哪儿。
可惜一向疼宠她的皇帝面对她的问题一言不发,只说是朝中要事。
陆繁星无奈,只好跺了跺脚,“父皇你不再喜欢我了。”
皇帝看着自己娇贵的女儿,沉声道:“其实我觉得楚长川是真的不错。”
陆繁星不明白为何,皇帝又与她提了楚长川。
“他与你哥哥是莫逆之交,又从小喜欢你,我觉得将你交到他的手上,我才放心。”皇帝苦口婆心的说道。
“父皇,我乃堂堂的公主,难道我的命运一定要交在男人的手中不成?”陆繁星不赞许的摇了摇头。
皇帝见她一派抗拒的模样,便知道,她心中的,到底是谁。
“你啊。”皇帝指了指陆繁星,摇了摇头,“若周时琛将这桩差事办好了,那我便再也不管你的事。”
“他办他的差事,又怎么将此事说道了我身上?”陆繁星红了脸。
见女儿的情态,皇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嘱咐她好好保重身子。
周时琛一路奔波,来到那崀山之下。
他听说,这位神医,便住在这山上。
神医性格古怪,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若是要求医,只能让病者最亲密的人上去。
周时琛与带去的随从们嘱咐了,一个人带着干粮爬上了高高的崀山。
崀山虽然险,但却有无限美景。
周时琛想起李知儒曾与他说过,待她身子好了,两人一起游遍大好河山。
只不过当时他心中焦灼,总觉得他满身才华不应当会束缚在这小小的驸马府里,如今一看,倒是他浅薄了。
周时琛从白天爬到了晚上,才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茅草屋。
茅草屋前有一个五六岁的医童,他见到周时琛,便丢下了手中的东西,转身去了茅草屋。
周时琛在外边等了一会儿,见衣童没有出来,便自己走了进去。
一进去,周时琛便闻见了一阵药香,瘦削的神医正专心致志的熬制药材。
“神医,您好,我叫...”周时琛正要出声。
神医却打断了他,“安静,我在熬药。”
周时琛知道这位神医性子奇异,他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等待着神医。
神医的药熬得很久,周时琛觉得脚有些麻了,他才回过了头来。
“你是来治手臂的?”神医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手臂恢复得不错,想要更好,应当在家里养着。”
“我不是来治手臂的。”周时琛连忙否认,“我家内人一直有心疾,如今危在旦夕,还请神医帮我去看看。”
“去看看?”神医似笑非笑,“你可知道我从来不出这座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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