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干干地扯了下嘴角,耸了耸肩膀。
「也是,亏不了你的。」
生怕方思齐看出什么,我说完便起身回去,继续跟方欣欣站在一起了。
铁质的叉子拿在手里,我微微用了些力,指节开始泛白。
心里有点不舒服。
说实话,到底是怕了。
不管是做锦鲤的几百年也好,托生到江黎身上也好。
我都没有遇见过太坏的人。
所以当初,江家那些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我都给了他们祈愿的机会,助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一直不太理解我妈妈让他们走了就别再联系的做法。
也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对外隐瞒我才是锦鲤托生的这个身份。
直到,我看走眼,进了姜德胜家。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识到人性的险恶。
原来真的有人能做到那样真心实意地恳求立誓,又转眼让誓言变成放屁。
方家、刘家、庞家……
世界上仅有的知道,江家拥有锦鲤之力的人是我的三家人。
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伤害我的下场是什么,所以跟他们回来,我是比较安全的。
但同样。
我也留了心思,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们毫不吝啬。
毕竟,人的贪婪,我不敢赌了。
尤其是方思齐。
总爱撩拨我的方思齐。
他嘴里说的喜欢,到底是真心的。
还是……
一只指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取走了我手中的叉子。
我顺着手抬眸看去,就见方思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我旁边。
而方欣欣露出「我懂得」的笑容:「我去跟几个熟人打声招呼。」
说完就悄然走开了。
我:???
「不开心?」方思齐精准地点到了关键。
7.
我垂下头,这样近的距离,让我的鼻尖都萦绕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
「没有。」
「撒谎。」
方思齐说完,盯着我看了半晌。
见我始终不抬头,妥协似的叹了口气:
「阿黎,当年我爸承了你的情,但我没有,我如今的身家都是自己挣出来的。」
「与你的锦鲤之力并无关系。」
「所以你可以相信我,对你并无其他图谋。」
我:……骗人。
方思齐又道:「江黎,人长嘴的作用,是说话的。」
哦!
知道了。
「方思齐。」我还是没有抬头,无意识地又拿了一只叉子玩。
「恩。」
「你真的相信十四年没见的感情吗?」
方思齐比我大五岁。
他们全家从我家离开的时候,他也才十岁左右。
十四年没见,上来就说让我做媳妇,不觉得扯吗?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挣身家?」
方思齐笑了笑,伸手往我头顶一揉。
「阿黎,你没见过我,不是因为我不在。」
「而是我不能。」
我愣了愣,抬眸对上方思齐幽深的眸子。
脑海中过电似的想起来我妈的话——没什么大事,别回来见面了,容易带来麻烦。
所以?!
「是,十四年里我一直守着你。」
方思齐说完,似乎也觉得好笑,低下头,笑意无奈。
「不过也只是守着。」
「毕竟,某只锦鲤从不倒霉,没给我表现的机会。」
!!!
这!
我吸了口气,在方思齐专注的注视下,莫名手脚有点麻。
就在我心跳变乱,脸马上要烧红的时候。
庞一清的声音传了过来:「思齐,你丫敢对阿黎下手,老子一针扎残你!」
天籁福音呐。
我急忙偏头,就看到同样西装革履的庞一清走了过来,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晃了一圈。
「阿黎,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这个衣冠禽兽对你鲁莽了?!」
「没,没有……大厅里热。」
「真的?」
庞一清似信非信,看了眼神色莫名的方思齐,急忙警惕地拽着我往旁边走。
「你离这个禽兽远点,他不安好心的!」
「走走走,跟哥走,你老实跟哥说,姜家是不是要完?他家今天会倒霉的对吧?你给透露透露?」
方思齐站在原地,盯着我们离去的背影,摇头苦笑。
方欣欣默默地溜过来,有些欠揍地摇头,啧啧有声:
「嫂子这就相当于有两个娘家啊?那以后要是惹了嫂子不开心,她分分钟回娘家,哥你怕是轻易追不回来嗷。」
「庞一清和刘叔,俩人能剁了你。」
方思齐脸黑了,清冷的目光瞥向方欣欣。
「方欣欣,人长嘴不光为了说话,你不说话也成不了哑巴。」
*
庞一清只是个医生,对拍卖地皮根本没什么兴趣。
所以我、他,还有方欣欣,都没有去楼下会场参加拍卖会。
只有方思齐自己带着助理去了。
宴会上的不少人都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想看看我被姜家扫地出门之后的日子过得如何。
但我如今背靠着三家大佬,谁又敢轻易过来惹我?
懒得搭理那些或明或暗的注视,我们三个直接靠在二楼栏杆旁边,一边看着楼下,一边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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