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从人群中走出,残局交给肖春林处理。
李元泽迎上前,“阮厂长最近在玩私募,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阮文礼轻轻一笑:“李经理有兴趣?”
李元泽一笑,老谋深算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
“如果是那处矿产的话,我的确有兴趣,只是阮厂长现在还只是空话,并作不得准不是吗?”
阮文礼一笑,闻言也不辩白,塞给他一张请帖道:“没事可以过来听一听。”
李元泽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请帖,再抬头时,阮文礼已经走到一侧。
程方圆拦住他的去路,“阮厂长。”
李元泽看一眼他们,随即走到一旁。
小美女跟着过来喂水果,也被他烦躁地吼了一句。
李元泽独自来到一处小露台上,李庆国跟进来,示意手下挡住门口。
“伯父,看来薄家那宝藏所言非虚,难怪阮文礼私产有那么多。”
李元泽深深吸一口雪茄,问道:“他的私产你打听清楚了?”
李庆国点头,把前两天在办公室看过的清单目录跟他说了。
“对方有所防备,我只看了一眼,没看清,不过阮文礼资金雄厚是事实,而且那块黄金样本我看了,如果那是真的,说明那处金矿真如阮文礼如说,价值连城。”
李元泽用拿烟手搓了搓眉脚,话虽如此,可他总有些不安。
凭空消失了这么久的矿产,怎么一来港城就重新露了头。
加上阮文礼对他的态度,每一样都值得他深究。
“阮文礼这次招募,底价是多少?”
“还不知道,不过我看各大行都挺有兴趣的。”
李庆国觉得阮文礼玩了一招一箭双雕,这个时候放出矿产的消息,不光可以促成他的招募,另一方面,阮文记忙活那么久的私产上市,也可以让各大行给出一个好的估值。
那些人即便不玩这个私募,看到阮文礼的财力,也都会愿意在这个时候购入他的股份,未来可期。
“如果您觉得风险太大,不如先按原计划。”
李元泽摇头,“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个金矿。”
这个时候让他转头弄别的,他实在不甘心。
如果阮文礼说的是真,金矿是真的,那他相信那个传言也是真的。
有了这个金矿,他就可以真正的富可敌国。
他的子子孙孙,他李家,也就真正翻身做主了。
到时候他就再也不用隐姓埋名屈就在这小小的港城,他就能光明正大回内地,回上京。
想到不久的将来,这些都会成为现实,李元泽动摇了。
“动用内地的关系,去查一查阮文礼的金矿是真是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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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一侧,程方圆笑着对阮文礼道:“阮厂长,我刚听了你的计划,我很有兴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阮文礼轻轻一笑,拒绝了她的好意。
“谢谢程老板好意,阮某心领了。”
程方园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道:“阮厂长好像对我有所误会,我虽然是凯文介绍的,但我并不为他所用,我接受这样的安排,只是因为我看过阮厂长的资料,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而且,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凯文的私人账户,我可以提供你想要的资料。”
阮文礼隔岸看着正坐在桌前吃小点心的姜央,毫无预料程方圆会这么说。
阮文礼略带诧异地回过头,目光凝视着她的脸。
“我不明白。”
据他所知,李元泽的资产都在程方圆的银行,数目上来说还是可观的。
她即便不想做李元泽的走狗,也完全没必要得罪他,
程方圆看出他的戒备,笑着道:“阮厂长,其实我是上京人,我很早就知道你,并不是因为李元泽。”
程方圆不再讲英文,而是换成一口地道的普通话。
阮文礼挑挑眉,有些意外。
程方圆笑着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舅舅来到港城,那时候爸爸妈妈刚去世不久,我一个人无亲无故,要不是舅舅拉我一把,我说不定这会也早就死了。”
“你知道梅镇酒厂吗?”
阮文礼当然知道,不久前,他还通过李元泽喝过这间酒厂的酒。
却不知,酒厂的主人就在眼前。
“原来梅家那个小女孩是你啊!”
程方圆笑了笑,没想到还会有人记得自己。
当年李元泽带头来砸酒厂,砸完还不解恨,他让人放火烧旧酒厂。
爸妈为了抢救仓库那一点粮食,被塌下来的房梁砸死了。
当年她才十四岁,听说爸妈的死讯后冲到酒厂,迎来的却是两具早已没气了的尸体。
她跪在那里给李元泽磕头,求他饶了他们家一码,但李元泽跟她要酿酒的方子,她怎么肯。
就那样,她一个人埋了爸爸妈妈。
她白天不敢出去,只敢晚上偷偷埋。
她力气不大,用铁锹刨了半天,也只是一个浅浅的坑。
最后,还是一个路过的大人替她挖好了坟,帮着她把爸妈葬下去。
那个人就是阮文礼的舅舅,薄严。
后来听说他也死了。
程方圆辗转来到乡下,跟着一个远房的舅舅来到港城,就此改姓程。
阮文礼听他说完这一切,想到从前的往事,对她的态度稍稍缓和。
“可你不用做这些事的,好不容易活下来,不必再因为那个人沾污了手。”
对付李元泽,只他一个就够了。
程方圆却是凄凉一笑,说道:“你觉得我是女人,就做不到是吗?”
阮文礼看她一眼,终于不再说话。
他看了看那边的姜央,姜央嘴里塞着小点心,抽空还不忘朝这边扫了好几眼。
阮文礼被她小动作逗笑,他抿着唇笑了笑。
“如果你决定了,那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在此之前,程老板能帮我个忙吗?”
第397章留在港城最好
阮文礼端着酒杯走到一旁清静处。
隔着巨幅的玻璃幕,可以看到对面姜央跟程方圆的身影。
两人站在那里,不知说了什么,都笑了起来。
看上去聊得还不错。
阮文礼笑了笑,轻抿了一口酒。
肖春林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道:“如您预料的那样,大家反响还不错,都还没忘记薄家的矿产。”几代人争相抢夺的宝藏。
阮文礼笑得苦涩,自打他有记忆开始就知道这处矿产,它的确是块好东西,只是这处矿产似乎从没给家里带来什么好处,带来的只是无休无止的贪婪与恶意。
“只是,您这么做,只怕会犯错误。”
阮文礼用这处矿产招募的事并未上报,如果查出来,他也会受到不小的处分。
关于这一点,阮文礼早有准备。
“爸妈那边怎么样?”
“两个老人身体都挺好的,就是担心太太的身子,催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阮文礼看着姜央的肚子。
姜央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不打算让她这个时候再来回走动。
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被处分,姜央留在港城无疑是最好的决定。
“黄阿姨的证件办好了吗?”
“还有一些流程要走,大概月底可以过来。”
阮文礼唔了一声,便不再语,他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看到对面姜央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阮文礼冲她一笑。
但愿程方圆嘴甜一点,今晚他可不想再睡小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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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后,人们陆续从房间里走出来。
姜央挽着阮文礼的手站在门口,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目送大家一一上车后,阮文礼才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看什么?”
小丫头看了他一晚上了。
姜央挽着他的手道:“我问你,你给了那程方圆多少好处?她肯那么替你说好话?”
阮文礼道:“这叫清者自清,现在误会解开,我能回房睡了吧?”
阮文礼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姜央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勉为其难恩了一声。
阮文礼扬扬唇角,紧接着道:“还有我那一巴掌,该怎么算?”
姜央惊恐地看着他,莫非他还想跟她算总账?
“连这你也要算啊?”
“当然。”亲兄弟明算账,他可不想让她赖账。
姜央极不情愿地道:“那我也给你打一下好了。”
阮文礼看着她伸过来的小脸,哪里舍得打她。
他伸出手,不过并没有落下,而是轻轻在她脸颊亲了亲。
然后转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姜央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姜央睁大眼睛看,难以想象阮文礼怎么能一脸无辜地说出这么毫无廉耻的话。
她甚至怀疑,他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阮文礼握着她的手贴在胸口,“怎么,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让我高兴一下不为过吧?”
姜央:不为过不为过,就是有点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