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做的这些工作,不过是在替詹彦青打江山。
当年詹丹云同她说,“你弟弟玩心大,公司靠他靠不住,还是交给你放心。”
而这些年,詹彦青在公司有个挂名职务,最多来开开股东大会,平时从不认真工作。
詹语白也一直在扮演一个“好姐姐”的形象,从不要求他工作,有时还会替他在詹丹云面前打掩护。
也正是因为詹语白总是“维护”詹彦青,他们姐弟的关系才会如此“和谐”。
詹彦青这些年在外面玩,詹语白没少给他善后。
詹丹云时常骂詹彦青:“你个不务正业、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能不能学学你姐?”
詹语白一度以为,詹丹云已经放弃把峰合交给詹彦青的念头了,可现在……
詹语白握紧了方向盘,温婉平和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愤怒和不忿,眼皮突突跳着。
陆晚寒第二天就开帕拉梅拉去上班了,她将车停在公司的地库,看附近没熟悉的同事,便下车了。
哪知道,一下车便碰上了徐斯衍和原野。
这两个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朝她的车看了过来,徐斯衍眼底是几分嘲讽,原野则是震惊。
这能是她的月薪买得起的车么,不会真的被人给包了吧?
“姜小姐,新车不错。”徐斯衍似笑非笑。
“谢谢。”陆晚寒欣然接受他的夸奖。
徐斯衍:“姜小姐既然开得起七位数的车,又有人养着,何必来工作。”
陆晚寒:“徐先生也有父母养着,为什么还工作呢?”
陆晚寒牙尖嘴利,徐斯衍也不遑多让,他淡淡笑着说,“彦青如果知道姜小姐这么有钱,应该很惊喜。”
这话是拐弯抹角在警告她了,如果她不从万华辞职,就把她和郑凛叙的事儿告诉詹彦青,让她演不下去。
陆晚寒:“说不准呢,徐先生试试看?”
徐斯衍:“……”
成功把徐斯衍怼到说不出话,陆晚寒心满意足地走了。
徐斯衍被陆晚寒气得面色阴沉,原野在旁边咂摸着嘴,“这个陆晚寒小嘴挺厉害啊。”
徐斯衍没接原野的话,和他一起了沈烛的办公室。
一进来,原野就开始跟沈烛八卦,“四哥,你知道么,陆晚寒上班开保时捷。”
沈烛的表情波澜不惊,应该是知道。
原野脑洞大开:“该不会是你给她买的吧?你包养她了?”
沈烛还没来得及瞪原野,徐斯衍便在原野肩膀上捶了一下,“瞎说八道什么,四哥看不上她。”
原野小声哔哔,“我看他摸得挺开心的啊,呵,男人。”
沈烛:“再多说一句就出去。”
原野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安静了。
徐斯衍和沈烛说了方才在地库的事情,想起陆晚寒那嚣张的态度,便说,“我现在就把陆晚寒和郑凛叙的那档子事儿告诉彦青,他该醒了。”
“暂时不要。”沈烛拦住徐斯衍。
徐斯衍:“为什么?”
徐斯衍的右眼皮跳了起来,一旁的原野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沈烛看上陆晚寒了,这么早戳穿了,还怎么把人留在身边?
还没到下班时间,陆晚寒就接到了郑凛叙的电话。
郑凛叙说有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陆晚寒便和梁聪请了个假,理由是朋友生病了、没人照顾。
谁知,陆晚寒刚走人,沈烛那边就点名要陆晚寒去做一个表格。
梁聪只好告诉他,“裴总,姜助理刚才临时有事请假了。”
沈烛目光凛冽,“她去哪里了?”
梁聪:“说是朋友突然生病了。”
沈烛嘲弄地笑了起来,还真是撒谎不眨眼。
梁聪试探地问,“我让她回来?”
“不必。”沈烛拿起车钥匙便走。
咖啡厅这边,陆晚寒已经和郑凛叙碰了面,来的时候,郑凛叙给她点了拿铁和芝士蛋糕。
陆晚寒午饭没吃饱,抱着蛋糕吃了两口,才想起来问他,“这么急找我出来什么事儿?”
郑凛叙给了她一只录音笔。
经过了沈烛的洗礼,陆晚寒看到录音笔有点PTSD了,“里面是什么?”
郑凛叙:“打开听听。”
陆晚寒把录音笔打开,里面是詹语白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背景很安静,两人的交谈一清二楚。
詹语白:“他们利用我为峰合做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把公司交到詹彦青那废物手上。”
陆晚寒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来,看来和詹语白交谈这个人,和她关系匪浅啊。
否则,詹语白这种习惯端着圣母形象的人,说不出这种话来。
那女人说:“也不看看詹彦青有没有那个本事,要不是你,峰合能有今天?”
詹语白:“他们是在逼我出手了。”
对方问:“你有办法了?”
詹语白笑了起来:“他是个多情种,为女人和家里决裂这种事情,也不是干不出来。”
录音十多分钟,陆晚寒听完之后啧了一声。
“好恶毒哦。”陆晚寒把录音笔收起来放到包里。
她又低头吃了两口芝士蛋糕,这才问郑凛叙:“这是你录到的?”
“多大人了,吃东西还沾嘴巴。”郑凛叙用食指擦去陆晚寒嘴角的蛋糕碎,“跟三三似的。”
陆晚寒:“哎呦,原来郑老板把我当成年人了啊?”
郑凛叙:“中午去参加了投资论坛,顺便跟了詹语白一程。”
陆晚寒:“这女的是什么人,有照片么?”
郑凛叙:“我让人去查了,晚点给你资料。”
陆晚寒谄媚,“还是郑老板厉害。”
陆晚寒这边刚夸完郑凛叙,就接到了詹彦青的电话,她没避讳,当着郑凛叙的面就接了。
詹彦青:“下班我去公司接你,一起吃个晚饭吧。”
陆晚寒:“现在你去公司接我不太方便,我直接去餐厅找你吧。”
陆晚寒表现得很善解人意,詹彦青立刻便听从了她的安排,“好,晚点见。”
郑凛叙沉默地喝着咖啡,直到陆晚寒结束了电话,才问她,“詹彦青找你?”
陆晚寒:“嗯,你给我的东西,要派上用场了。”
郑凛叙:“据我对詹彦青的了解,他不一定争得过詹语白。”
陆晚寒:“他只是不务正业,不是蠢。再者,他是亲生的,浪子回头,詹丹云只会更疼他。”
咖啡厅窗外,沈烛坐在车里,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陆晚寒和郑凛叙。
陆晚寒吃着蛋糕,笑盈盈地和郑凛叙说话,郑凛叙一脸宠溺看着她,还亲自动手为她擦嘴。
她随后便露出了娇羞的表情,丝毫不似在他面前那样做作。
后来她不知和郑凛叙提了什么要求,郑凛叙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陆晚寒也不怕他,隔着桌子捉住了他的袖子,像只小宠物一样,和郑凛叙撒娇。
后来,郑凛叙叫来了服务生,又送来了一块蛋糕。
沈烛猛然捉住了方向盘,死死盯着那对男女,最后,所有的愤怒化作了一声冷笑。
陆晚寒在郑凛叙面前,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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