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打圆场说：“这孩子在南初姐的事情上比较极端。
张一凡自己倒是没什么情绪，没过多久，就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起身走了，就留下一句：“下次约。”
“顾越，你可得让顾泽元说话注意分寸，张一凡哥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
顾越重重的叹了口气。
张一凡被司国山一通电话给叫了回去。
原本陪在司国山身边协助他的人，都是范起，如今张一凡调回来了，司国山便逐渐把重心往张一凡身上转移，毕竟公司以后是自己儿子的。
张一凡看着文件内容，听见司国山开口问：“听说你在国外交女朋友了？”
他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作为父亲，打听一下你的私事也不行了？”
张一凡敷衍道：“自然有带她回来见家长的时候。”
司国山道：“当时温湉没两天就跟着你一起出去了，我还以为你们又得搅和一起了。”
“分手之后，重归于好，就不可能了，我不爱吃回头草。”张一凡随口道。
也是随意的态度，反而就越认真。
司国山觉得他说的不仅仅是温湉，还有柳红。
“最好尽快带她来见见我们，你妈格外希望你早点定下来。”司国山道。
张一凡想了片刻，说：“我问下她最近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倒是可以让她回来跟你们一起吃个饭。”
“你看着安排。”司国山想起什么，又补充说，“南初那边，一些边缘的合作倒是没事，主要是一些重要的，别跟她搅和在一起。”
张一凡缓缓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司国山道：“南初那孩子，我们确实有愧于她，但是还是司氏自身重要，南初她不能让我安心，你以后就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了。”
“我会注意。”张一凡没有再开口。
柳红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拜访司国山，正好这时间司国山出门晨练去了，她便坐在客厅里等着。
司国山还没有回来，张一凡就起床了，下楼后看了她两眼，给她倒了杯水。
也就是客气的寒暄了两句，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了。
“听说你怀孕了？”良久之后张一凡才问了一句。
柳红有些愣神，然后浅笑否认道：“没有，我还单身。”
张一凡便笑了笑，说：“原本以为是真的，还想需不需要给你送点礼物，恭喜你一下，没想到是一个乌龙。”
柳红浅笑不语。
张一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几分钟后，她面前的温水凉了，他又给她换了一杯。
不知道什么时候，待客之礼也学的这样细致了。
司国山回来是在十几分钟之后，看见柳红时，已经了然她来找他的原因。
“叔叔，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司氏最近有一个项目，我觉得我可以做，我想争取争取。”
“那个项目可不小。”司国山不动声色道。
“我知道，但是我也能做，我可以这段时间就专注您这一个项目，我能做好，而且对我来说，利润也比其他那些大很多，我要价也最低，您也是划算的。”柳红诚恳道。
“这样吧，南初，我先考虑考虑看看，要是可以，我到时候联系你。”司国山和蔼道。
“谢谢叔叔。”
司国山细致又体贴的说道：“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早饭？“
“不用了，叔叔，我先走了。“柳红起了身，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张一凡没有问事情的结果，他早就知道司国山的答案，果然几天之后，这个项目还是给了外省的一家小公司。
小公司做这个项目利益大，其实司国山跟柳红合作是划算的，只不过他到底不放心，也不找本地的，就是为了防止柳红知根知底，心里不愉快。
司国山不好开口跟柳红解释，最后让张一凡打电话去说。
张一凡甚至没特地去找借口，用的都是往常的那些，疏离的说：‘南初姐，跟你合作实在是不行。“
柳红冷淡反问道：“是吗？”
“我们在考虑合作方的时候，你的一直留在最后一轮，综合考量，还是不得不给你拿掉，但凡你这边有人家七成划算，我们都会找你。”张一凡继续道。
柳红温和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一开始，就会直接先把我拿掉。“
事实确实如此。
张一凡语气无比自然：“怎么会。”
她那边没有说话。
“南初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柳红突然有些无力的说：“张一凡，我目前，真的需要一笔钱。“
她像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张一凡想起了顾泽元说她，要养孩子的事。
张一凡倒是也大方，道：“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只是合作真的没办法，这个不是可以讲人情的事。”
柳红沉默，随后说：“算了。”
“嗯，我还有事，就先挂了。”张一凡那边很快传来了忙音。
柳红放下手机，眼神平静。
顾泽元进柳红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出神的盯着某个方向，疑惑的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柳红说：“司国山拒绝跟我合作。”
“拒绝就拒绝呗，我给你找其他合作。”顾泽元说，“我老子虽然不怎么在意我，但他公司不还是老子的么？总有人会给我几分面子。”
柳红喃喃道：“不，我必须得和司氏合作。”
顾泽元皱起眉，但是也没有多问，说：“南初姐，我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她声音异常平静，说：“不看了。”
“怕越看越想是么？”顾泽元问。
柳红并没有开口解释，即便跟司氏循序渐进合作是她的目的，但抛开司氏，她确实也需要赚钱。
她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敛财机器，麻木而又寡淡，有什么合作，来者不拒。
柳红的压力也不小，偶尔也会累到头晕目眩。
她其实很佩服张一凡，连轴转的时候，状态也依旧很好，或许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司氏跟她的合作少了，其他人察觉到了点什么，对她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苛刻了不少。
有一单生意，是范起抽空来给她谈的，之后他出差了，她只能自己上，柳红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过分，开门见山的说：“宋小姐，说实话，要是司氏不愿意带着你玩的话，贵公司其实也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后知后觉想，即便张一凡不刻意针对她，往长远看她还是会受到影响。不知道张一凡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可能他就是在针对她，只是采取了这种不明显的方式。
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半点怪不到他身上。如果是，张一凡还挺高明，外人只会觉得他是公正在为公司做事，除了可以让她日子不好过，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希望她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柳红侧目看他，冷静道：“你想怎么谈？”
“我觉得价格有些高。”对方委婉道。
可柳红给的价格已经十分实惠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薄利多销。
“价格方面，我已经尽力了。”柳红知道，之后免不了磋商了，磋商就免不了喝酒，柳红最后朝对方惋惜的说了一句：‘我其实心底，还是特别愿意跟贵方合作的，希望之后能有这个机会。”
她说完话，就起身走了。
紧跟着消失了好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她谁也没有联系，就连顾越跟叶晨曦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很是憔悴。
后来有人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只是笑着说：“身体不太好，去医院复查了。”
柳红自从跳楼之后，身体里还有很多钢板，即便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也随时可能会垮。她应该是出国了一趟，回来之后，就住院待了几天，司国山跟司母，都在第一时间来看她。
张一凡没有，但是他给她打了好大一笔钱。
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来看过她，徐斯言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不能在她身边多待，离开前，不容拒绝的凑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柳红脸色冷淡。
徐斯言放低姿态道：“南初，你别总对我这样，总是不顾你的意愿，是我不对，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
她没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