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积极在外面找新的出租房,想过几天就搬出去。
毕竟现在我和齐颂并不是男女朋友身份,我在他这住那就真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
这天我看房回来已经很晚了,才进家门就响了。
开门,居然是齐颂。
「你把密码改了?」
这就尴尬了。
毕竟这是齐颂家,我确实没资格改密码。
我试着解释,「我是想着现在我住这边,改个密码能安全点……」
「你就是不想让我进来。」
「不是,我……」
我突然停住,看向齐颂,「你喝酒了?」
果然,细看之后才发现齐颂的脸蛋红扑扑的,浑身还弥漫着一股酒气。
他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上去很不满意,「你很坏,是想把我关在外面!」
太阳穴疯狂跳了跳,我放弃和醉酒的人讲道理,「是是是,我是坏蛋。」
把他扶到沙发上,「等着,去给你倒蜂蜜水。」
就在我去厨房的时间,再出来齐颂居然开始……脱衣服。
我惊呆了,赶紧跑过去阻止齐颂的动作,「你干嘛呢,不冷么?」
齐颂迷茫地眨眼,「你不是每次都要我脱衣服么?」
什么我每次都……突然我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喝醉酒的齐颂好像突然就又退回到过去小傻子的状况了。
我按着不让他脱,他还不高兴了,就像找到证据似的指控我,「换了密码、还不看我的腹肌,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齐颂眼底带着泪花,「我爸说没有人喜欢小傻子,但现在我不傻了,为什么你还是不喜欢我?」
心脏猛地抽痛,面对齐颂的质问我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我知道齐颂喝醉了,但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齐颂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就像被遗弃的小狗。
我终于妥协了,轻轻啄了啄他的唇。
碰上的刹那齐颂反身将我扑在了沙发上,吻住了我的唇。
他力气很大,吻得也没什么章法。
很快我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我的心跳得很快,过了很久很久我们才分开。
就在我想说什么的时候,齐颂突然捂住嘴,破天荒地说了句,「疼。」
我笑出来。
昨晚的一切好像就是场梦。
白天上班,同事们商量着晚上部门聚会去哪里吃。
我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是个陌生号码。
「晚上我去你那边吃。」
没有署名,但从文字的风格上我已经知道是谁。
我有点尴尬,「但是今天我们部门聚餐。」
发过去了之后,齐颂没搭理我。
我有点不安。
他该不会以为这是借口吧!
于是又发了一条,「真聚餐,几天前就定好了的。」
为了增强可靠性,我还把同事们的聊天记录截屏发给了他。
还是没搭理我。
一直到晚饭,他才给我回了句,「定位发我。」
我琢磨我在他心里这是多么有信誉度啊……居然还要发定位判定我又没有撒谎。
我默默发了个定位,还顺手对着桌子拍了张照片,「真没骗你。」
这次齐颂倒是回得挺快。
含蓄地回了个「嗯」,然后又跟了句,「别喝酒。」
除了他,没人让我喝酒!
我翻了个白眼,把手机丢在一旁也没回复。
同事柳南凑过来看了我一眼,「项薇姐,没事吧?」
柳南是我们单位新来的同事,年纪不大,但每次看见我都有点过分关心。
我年纪也不小了,自然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意思。
冷淡地回了句,「没什么。」
同事起哄,「南南怎么老是盯着项薇,怎么就就不关心关心我们呢?」
柳南红着脸辩解,「我怎么就没关心你们……」
大家顺着话茬开始开玩笑。
氛围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我捏了捏发烫的耳朵寻了个理由出去透气。
才出餐厅,手机响了两下,居然又是齐颂。
「结束了?」
「没有啊。」
「那怎么出来了。」
我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齐颂是怎么知道的!
意识到了什么,我开始四处逡巡。
果然在街对面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穿着黑色风衣,站在月光下。
心脏开始狂跳,「你怎么在这儿?」
「接你。」
我不知道齐颂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倘若不是我提前出来透气,或许他会一直等到我们聚会结束。
原来不管时间过了多久。
齐颂始终都是那个……傻子。
我再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拎着背包跑向了街对面,「打过招呼了,现在回去吧。」
一路沉默。
霓虹灯飞速闪过,在街边串连成线。
齐颂开着车,嘴唇上还带着昨晚咬破的痕迹。
我想说点什么,但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个人现在变得这么陌生。
车在楼下停稳,我率先下车。
齐颂却仍坐在车上,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我有些惊讶,「你不上去?」
齐颂看了我一眼,「你希望我上去?」
「我,我以为你今天在餐厅等我,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齐颂正要开口,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我下意识瞟了眼屏幕,来电显示「李怡然」。
李怡然。
齐颂的……未婚妻。
我甚至都忘了,齐颂还有有未婚妻。
仿佛当头喝棒,我往后倒退了半步。
「谢谢你来接我,再见。」
齐颂好像在后面说了什么,但我听不进去了。
仿佛被鬼追,我拼命跑上了楼。
到了楼上,我用手拼命敲了敲自己的头。
我到底在干什么!?
那晚我失眠了。
瞪着眼一直到了天亮。
我想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及齐颂对我的影响力。
原来,我还是没办法看到齐颂和别人在一起。
胡思乱想间,我收到了蒋铎发来的信息。
「钱莱起夜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在手术室抢救,有时间来趟医院吧。」
7
在外面等待手术期间,我手脚冰凉。
过去的往事朝我疯狂袭来。
我右手不受控制地摸着小腹,心脏跳得飞快。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医生才从手术室出来,「母女均安。」
石头终于落地。
生完宝宝,钱莱躺在病床上脸白如纸。
见我进来,钱莱攥住我的手,「今天摔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宝宝保不住了。当时我还想如果真的留不住这个孩子,也是报应。」
「你别乱说话。」
钱莱摇头,「你听我把话说完。」
「项薇,我后悔了,真的。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让你替我接触齐颂。我看着宝宝,根本想象不到当时的你有多痛……」
钱莱的话又让我想到过去的那段时光。
我和钱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我妈是钱家保姆,就像所有恶俗的故事那样,工作期间男主人钱山假借喝醉了酒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然后意外有了我。
钱山给了我妈一笔钱,让她离开钱家。
但我妈彼时已经怀孕了。
于是她留了个心眼,把我生了下来。
大概是为了能多跟钱山要点钱吧,但没想到没几年她就去世了,然后我就被接回了钱家。
记忆里,我妈对我的态度并不好,觉得我是造成她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钱山就更别提了,只当我是留在钱家乞讨的下人。
唯独钱莱。
是她告诉我,我没有任何错,该付出代价的人是钱山。
钱莱的陪伴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孤单的童年。
她对我这么好,但我始终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回馈于她。
直到齐颂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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