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鸢季洲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言情小说《姜瑶鸢季洲》讲的是什么
时间：2023-03-22 13:01:4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季洲望向天花板的时间不过一瞬，随后他就调整好情绪，蹲下将她抱起，回到床上。
她抱膝坐在床头，季洲替她拨好散乱发丝，轻声说：“老婆。”
姜瑶鸢头疼至极，道：“季洲，你别再说话了，就当我求你，太吵了，头痛。”
他便不再言语，就这么抱住她，两人就这么在卧室里无声的坐了一宿。
姜瑶鸢不说话，季洲却知道她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他才感觉她睡着了。季洲让她枕了一晚上，半边肩膀几乎麻木，他小心翼翼抽身出来，刚下楼时，碰见阿姨带着小蝴蝶进来。
小蝴蝶头发长了点，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的四处张望，不见姜瑶鸢身影，就开口问：“妈妈呢？”
季洲冷哼：“现在爸爸在你心里，怕是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
小蝴蝶偏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那你不要一个人霸占妈妈，我就对你好点。妈妈不见了，你是不是把妈妈藏起来啦？”
“妈妈在睡觉。”季洲解释之后，又说，“妈妈心情不好，等会儿妈妈醒来，小蝴蝶要记得哄哄妈妈。”
小蝴蝶立刻就变得不安起来，慌忙的询问季洲道：“爸爸，妈妈怎么了？有谁欺负妈妈了吗？爸爸，我跟你说，你要是欺负妈妈，我这辈子就不理你了，等我长大了就带妈妈离家出走。”
季洲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妈妈很怕失去小蝴蝶，小蝴蝶应该要让妈妈知道，你会永远陪伴她的，对不对？”
“当然啦！”小蝴蝶笃定道，“爸爸妈妈你们要是再分开，我就跟妈妈，不要你。”
“没良心。”季洲捏了捏她的脸，便抬脚走了，姜瑶鸢刚刚睡下，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他正好赶去处理处理事情。
方达见到季洲时，愣了好半天。最后长叹一口气：“没想到来的是你。”
“自然是我。”季洲冷淡应道。
“进来坐坐吧。方达让出一条路来。
姜瑶鸢跟季洲之间，其他人不清楚，方达却是清楚的。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把季洲当成自己人。
方达在姜氏三十余年，除了姜横山之外，也就只替姜瑶鸢效力，所以即便季洲跟姜横山有隔阂，他也私心认可他。
“你成为了她们之间的嫌隙。”季洲开门见山道。
“从瑶鸢淡出姜氏，我就清楚了这一点。叶小姐对公司的规划里，一开始就把我排除在外。而我确实也做了些事，给她留下把柄。”方达有条不紊道，“不过我要走了，瑶鸢在姜氏就真没有一丁点地位了。”
姜瑶鸢要留方达，不全是因为旧情，方达从某种意义而言，就像是一个战略要地，姜瑶鸢要靠他监视姜氏一举一动。
倒不是说姜瑶鸢有私心，更多的是她不放心姜氏。
“瑶鸢办事，只讲究稳准狠，至于背后有没有顺带捞点好处，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叶小姐，一来更强调所谓公平跟透明，二来她根基刚稳，急需杀鸡儆猴，稳固地位，不论何种原因，拿我开刀，也合情合理。”方达分析眼前形势，“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季洲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叶小姐的资历，能这么快扳倒我，让我匪夷所思。”方达道，“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倒是一件好事。怕就怕，背后有人指点。”
季洲对此不做评价，只道：“方叔有什么打算？”
“只要留有一口气，我就不会随便离开。姜氏即便不是瑶鸢的姜氏，那也不是叶小姐的姜氏。亲姐妹又如何，一方没权，就等于没地位。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劝你，主动离开姜氏。”季洲缓缓道。
方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警惕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你，我以为你应该跟瑶鸢是一伙的。没想到你……”
“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你，也不巧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季洲道，“方叔年纪大了，是时候该去养老了，只要你愿意把手上的资源跟人脉给我，那些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方达先是看着他，末了笑道：“好一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原来你对姜氏也有想法。”
季洲则显得气定神闲：“您怎么知道，姜氏被我分一杯羹，不是好事？”
方达起先还能从容，但看见季洲拿出来的那一叠文件之后，终于变了脸色。
“方叔真是姜横山手里的一把好刀子，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季洲笑，“不过，只要您肯点头，并且不再回来，您的晚年生活一定会很幸福。您自己考虑考虑。”
方达心往下沉，季洲的盘算，恐怕远不止于此，而他手里的资源跟利益交给季洲这事，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好一招扮猪吃老虎，只是不知道他最后目的是什么。
“希望你能看在瑶鸢跟你有个孩子的份上，别伤害她。”方达最后徒劳道。
季洲看了他一眼，并未表态。
……
小蝴蝶在季洲走后，独自玩着玩具。虽然时不时会去姜瑶鸢卧室门口看一会儿，但为了不吵醒她，一次都没有跨进去过。
就开一条小缝，见姜瑶鸢没醒，就自己下楼再玩一会儿。
一直到她想午睡了，才悄悄去姜瑶鸢房间的地毯上睡了片刻。醒来时姜瑶鸢依旧没醒，小蝴蝶就站在床边打量她。
然后她就发现，妈妈好像哭过。
小蝴蝶心都要碎了。
姜瑶鸢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小蝴蝶。小蝴蝶一见她睁开眼睛，就立刻伸手用纸巾给她擦眼睛。
“妈妈，不哭嗷，小蝴蝶保护你。”小蝴蝶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不会孤单的，小蝴蝶永远在，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402
小蝴蝶给姜瑶鸢擦眼泪的力道可小了，尽管她本身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生怕自己把妈妈给弄疼了。
最后她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重新回到床边，抬脚往床上爬的时候，姜瑶鸢伸手帮了她一把。
小蝴蝶一上床，就急急忙忙把姜瑶鸢给抱住了，抱了一会儿，又双手捧住姜瑶鸢的脸，心疼的打量着。她想，一定是对妈妈来说，很重要的人惹她生气，她才会这么难过。
“妈妈，小蝴蝶会永远跟你在一块的。”她再三强调，“别人的话不能相信，但是小蝴蝶，你总该相信吧？爸爸都说，小蝴蝶是个妈宝女呢。”
姜瑶鸢蹙眉道：“小蝴蝶不是。”
“我是呢。”小蝴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是离不开妈妈，喜欢黏着妈妈呀。”
姜瑶鸢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季洲，黏人本事那叫一绝，小蝴蝶不愧是季洲的种，两人黏人的水平根本不分上下。
闺女就是能治愈她的存在。姜瑶鸢真的庆幸，自己当年把小蝴蝶给生了下来。所有难过，在这一刻，都暂时缓和了。
她笑着把小蝴蝶抱进怀里，问她吃过饭没有。
小蝴蝶今天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因为挑食不爱吃饭。但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小蝴蝶只吃了一点，因为想跟妈妈一起吃。”
姜瑶鸢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说：“是吗？”
小蝴蝶就立刻保证道：“今天就算了吧，小蝴蝶只是个孩子，妈妈不要跟我计较。明天小蝴蝶就会好好吃饭的。”
“你得说到做到。”姜瑶鸢见她自己保证了，便也不批评她。
小蝴蝶忙不迭得点头。
姜瑶鸢起身去洗漱了一番，小蝴蝶就站在门边看着她刷牙洗脸。等姜瑶鸢洗完了，她就张开双手要她抱了。
“你爸爸呢？”姜瑶鸢抱着她往楼下走。
“爸爸早上就出门了，还让小蝴蝶不要打扰你睡觉。”
姜瑶鸢脚步微停，没有多说什么。季洲大概有重要的事，只是他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的季洲，会放下一切事情陪着她。不过姜瑶鸢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他的感情会像最开始那样浓烈。
她走到客厅，刚放下小蝴蝶，就听见厨房里有声响，阿姨已经开始做饭了。
姜瑶鸢走过去，打算提醒阿姨少做些菜，结果却是一愣，厨房里忙碌的人是季洲。
她抿起唇，跟屁虫小蝴蝶却走到季洲脚边：“你回来啦？”
“嗯。“
“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菜。”小蝴蝶太矮了，看不见灶台。
季洲低头看了一眼扒着自己裤腿的小不点，单手给她提到了怀里，小蝴蝶说：“是炒玉米，妈妈爱吃。”
她点菜道：“爸爸炒个肉肉。”
季洲道：“肉肉已经给你炖下去了，你先跟妈妈出去，厨房油烟大。”
“好呢。”小蝴蝶从季洲怀里滑下地，去牵姜瑶鸢的手。
姜瑶鸢临走前看了一眼菜篮子，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两人正要出去，季洲又开口道：“你自己先出去，妈妈留一下。”
小蝴蝶视线在季洲跟姜瑶鸢之间来回扫一眼，语出惊人道：“你们要躲着我亲亲吗？”
季洲无言以对，看了一眼姜瑶鸢，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不是。”
“你们一直都这样，有的时候亲亲会躲开我。”小蝴蝶习以为常的说。
其实正常的亲吻，比如上班之前亲姜瑶鸢，再或者回来的时候亲等等，季洲不会避开小蝴蝶。只有染上欲望，少儿不宜时，他才会支开她。
季洲没想到小蝴蝶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恐怕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干坏事的打算，解释道：“我跟你妈妈有事要谈。”
小蝴蝶还是很识时务的，松开了姜瑶鸢的手走了。
季洲没有说话，装菜入盘时，却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抱住了他。
他顿了片刻，才询问道：“睡一觉有没有好一些？”
“嗯，其实有你们在，我不是一个人，也还好。”
“那你喜不喜欢我？”季洲转身，低头盯着她看。
姜瑶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垫脚亲吻了他。季洲则是扶着她的腰，低头配合她，等她亲完后，又亲了亲她的眼皮。
“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姜瑶鸢喃喃道。
就比如此刻，季洲小蝴蝶要是不在，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还是什么。也不是活不下去，只是肉体活着不叫活着。
“那就别离开我不就好了？”季洲抱着她的双手，搂得更紧了，姜瑶鸢如她所说的那样，越来越懂得示弱，就连在他面前，也会表现出依赖。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自从姜英芝跟叶晨曦开始疏远姜瑶鸢之后，她似乎有些迷失了自我。
季洲埋怨姜英芝，试问姜瑶鸢对她还不够好吗？姜英芝的性格得罪过多少人，不都是姜瑶鸢在背后替她善后。如果姜英芝跟姜瑶鸢换个立场，姜瑶鸢不会跟她这样，而是会选择包容她。
叶晨曦也是同理，所以季洲从不真把她当成自己人。
对姜家，姜瑶鸢算得上无私了。
也许彻底摆脱姜家所谓的亲情的束缚，姜瑶鸢的日子会更加好过。
“季洲，如果哪天，你也要选择离开，你就干脆狠点心，不要再让小蝴蝶来见我，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行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洲不由喉结滚动，有些急切却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劝她大于提醒，“小蝴蝶不能没有妈妈。”
姜瑶鸢莞尔：“我没说我要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季洲眼神复杂：“你有这个想法，或者说你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他说完话，回过头去整理菜品，在缓和情绪。
她的笑容浅了一些，半晌后她认真的向他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努力好好活着的。”即便……有可能会有些痛苦。
季洲背对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亮到发白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她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
“让你幸福快乐的活着，是我的义务才对。”
她在准备躲开阳光的那一刻，听见他这样说。
姜瑶鸢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此刻他的眼神中有笃定，只是眼眸深处，同样有几分冷冷的决心。
这个表情让她生出一股冷意。
403
姜瑶鸢因为他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半步，碰到了架子上的厨具。
“你小心些，还是出去待着吧。厨房有我一个人忙活就够了。”季洲眼疾手快替她接住了掉下来的起子，指挥她出去。
姜瑶鸢看见他的手被砸出血了，蹙眉时却听他故作轻松的宽慰她：“我没事，破了点皮，等会儿我会用碘酒处理的。”
她却不知这一刻为何情绪上涌，为她片刻的不信任而愧疚，她背过身，双手捂住脸，双肩剧烈抽动。
“怎么了？”季洲放下手头的活，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拉她盖住脸的手，“老婆，别哭，我没事，真没事。”
“你应该也挺受不了我的。”
“没有。”他立刻反驳道，“一点也没有。”
“季洲，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个人，疑心病太严重了，我一边，说着相信你，可一边又怀疑你。我答应你无条件相信你，我没做到。”
姜瑶鸢放下双手，双眼布满红血丝，她冷峭道：“哪怕就在前一刻，我还在怀疑你。”
季洲放松的表情，也一点点僵硬，无言看她。最后却轻轻的笑了：“那又怎么样？”
“不心寒？不觉得我……白眼狼？”她反问。
“没什么的，大不了我一个人，多吃点苦。”他单手将她揽进怀里，“为自己女人吃苦，是很光荣跟爷们的事。我那么小的时候，都不怕吃苦，难道我现在还能怕？”
姜瑶鸢抬头看他，终于微笑起来。
她给他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一家人又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姜瑶鸢想，这一辈子，能看着小蝴蝶长大，看她从眼前这个小娃娃，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然后看着她嫁人生子，她和季洲在一旁携手到老，那是一件多幸运的事。
姜瑶鸢在这一刻终于踏实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再劳心劳力管那么多了。
这一晚她带着小蝴蝶早早睡了。
季洲在两人睡着之后出了门，楚翊见到他时，把手里的球杆递给了他：“来两杆？”
他不做声接过球杆，俯身瞄准，一杆清台。
“你今天去见了方达？”
“不然等着他跟你反抗？然后任由叶晨曦优柔寡断的慢慢处理这件事？”季洲不急不躁道，“你不方便去找他，我只能走一趟。”
“恐怕不会白跑一趟。”
“他在姜氏的股份，在我手里。”他并不隐瞒，如实相告。
只是这件事，不能让叶晨曦清楚，方达的股份要是在季洲手里，这事就得引起连锁反应了，必然会让叶晨曦查清楚其中猫腻。季洲提起这事，显然是等着楚翊开口交换。
股份的事，只有楚翊暗中以其他名义消化。
“说吧，想要什么？”楚翊道。
“你在我公司的股权。”季洲道。
楚翊笑，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探究。
“前几年，我需要投资，不得不依附于你发展。但没有人喜欢受制于人，尤其是我，你在我公司里势力盘根错节，我不喜欢。”
楚翊道：“可以。”
他原本也不打算压着季洲一头，否则必然起矛盾，两人市场都不一样，日后反目成仇不划算。而这一次，季洲可以用“替姜瑶鸢去见方达”这个借口，方达离开已经成为定数，季洲去见方达，要是被发现，那只是给姜瑶鸢说好话，完全可以说是担心方达记恨姜瑶鸢。
换成楚翊，那不行。他没有立场，叶晨曦本就不在意方达怎么想。
而找其他人，则更加不可取。姜瑶鸢和叶晨曦，都会怀疑有人从中作梗，保不齐会和好如初、团结一致。
因此这件事，只有季洲能做。
他要真向着姜瑶鸢，不会在姜英芝跟叶晨曦的事情上，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姜瑶鸢痛苦。他也没有理由，向着姜瑶鸢。难不成那点床上的事，还能比得过家破人亡的仇？
不过，从根本上，还是季洲在楚翊手里，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强者自然不会把弱者放在眼里。
楚翊道：“有空也记得跟琳琅联系联系，她身体不好，你不要对她太冷漠了，她到现在也一直说你的好话。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她一开始也并不知晓我让她接近你的意图，她是真喜欢你而已。”
季洲不置可否的微牵嘴角，“打一局？”
“看你技术不错。”
“小时候玩。”后来谈恋爱了，就没有怎么玩了。那时候，一门心思只想着约会。
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谁又能想到，会是现在向往的存在。
楚翊打了两杆，手机就响了，他余光瞥去一眼，道：“这几天格外粘我，但凡小时两个小时，就会不停联系我。”
季洲没有作任何评价。
“我都好奇她那时候的痛苦程度了。”楚翊笑，“她比其他女人，都要对我好点。可惜了，她是姜瑶鸢的妹妹，是那个人的女儿。不然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她已经很痛苦了，在你推着她不停往前走，在你揠苗助长的时候，就承受了能力之外的压力。不过她几乎没有把这种痛苦通过情绪带给你。”季洲最后给出看法，“难得。”
“工作跟生活不应该分开？”
“普通人在压力承受不了时，最容易把情绪发泄给伴侣。她挺爱你，一点负面情绪都舍不得让你分担。”季洲道。
叶晨曦甚至会让姜瑶鸢分担，却不舍得楚翊被她影响。
楚翊没有再表态，而是离开了。
季洲也从另外一个入口走了。
楚翊回到家中时，叶晨曦正坐在阳台上，茫然的看着星空。
“进屋吧。”
“你来啦。”她笑不出口，说话很干。
楚翊在她面前蹲下，她坐在摇椅上晃啊晃，很久之后，她说：“我想去给我姐姐道歉，可是我又不想放过方达。”
“我都支持你。”楚翊用额头抵着她额头。
“我姐姐，她真的很好的，她只是凶了一点，我肯定让她难过了。”她没哭出声，声音却带了呜咽，“要不然我放过方达算了吧，我让他以公谋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我真的想我姐姐了。”
懵懂小鹿，终是不舍得，那个她初初成长的避风港。
她抱膝坐在床头，季洲替她拨好散乱发丝，轻声说：“老婆。”
姜瑶鸢头疼至极，道：“季洲，你别再说话了，就当我求你，太吵了，头痛。”
他便不再言语，就这么抱住她，两人就这么在卧室里无声的坐了一宿。
姜瑶鸢不说话，季洲却知道她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他才感觉她睡着了。季洲让她枕了一晚上，半边肩膀几乎麻木，他小心翼翼抽身出来，刚下楼时，碰见阿姨带着小蝴蝶进来。
小蝴蝶头发长了点，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的四处张望，不见姜瑶鸢身影，就开口问：“妈妈呢？”
季洲冷哼：“现在爸爸在你心里，怕是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
小蝴蝶偏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那你不要一个人霸占妈妈，我就对你好点。妈妈不见了，你是不是把妈妈藏起来啦？”
想到这种猜想，小蝴蝶批评道：“爸爸，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妈妈虽然是你老婆，但是你们还没有领结婚证呀，她也不一定就是你老婆呢。”
季洲无奈了，这闺女果然是亲生的。他想起前两天小蝴蝶认真的告诉他，爸爸，我要当妈宝女。小蝴蝶果然说到做到，妈妈好好的就行，他这个当爸爸的，她就比较无所谓了。
“妈妈在睡觉。”季洲解释之后，又说，“妈妈心情不好，等会儿妈妈醒来，小蝴蝶要记得哄哄妈妈。”
小蝴蝶立刻就变得不安起来，慌忙的询问季洲道：“爸爸，妈妈怎么了？有谁欺负妈妈了吗？爸爸，我跟你说，你要是欺负妈妈，我这辈子就不理你了，等我长大了就带妈妈离家出走。”
季洲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妈妈很怕失去小蝴蝶，小蝴蝶应该要让妈妈知道，你会永远陪伴她的，对不对？”
“当然啦！”小蝴蝶笃定道，“爸爸妈妈你们要是再分开，我就跟妈妈，不要你。”
“没良心。”季洲捏了捏她的脸，便抬脚走了，姜瑶鸢刚刚睡下，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他正好赶去处理处理事情。
方达见到季洲时，愣了好半天。最后长叹一口气：“没想到来的是你。”
“自然是我。”季洲冷淡应道。
“进来坐坐吧。方达让出一条路来。
姜瑶鸢跟季洲之间，其他人不清楚，方达却是清楚的。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把季洲当成自己人。
方达在姜氏三十余年，除了姜横山之外，也就只替姜瑶鸢效力，所以即便季洲跟姜横山有隔阂，他也私心认可他。
“你成为了她们之间的嫌隙。”季洲开门见山道。
“从瑶鸢淡出姜氏，我就清楚了这一点。叶小姐对公司的规划里，一开始就把我排除在外。而我确实也做了些事，给她留下把柄。”方达有条不紊道，“不过我要走了，瑶鸢在姜氏就真没有一丁点地位了。”
姜瑶鸢要留方达，不全是因为旧情，方达从某种意义而言，就像是一个战略要地，姜瑶鸢要靠他监视姜氏一举一动。
倒不是说姜瑶鸢有私心，更多的是她不放心姜氏。
“瑶鸢办事，只讲究稳准狠，至于背后有没有顺带捞点好处，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叶小姐，一来更强调所谓公平跟透明，二来她根基刚稳，急需杀鸡儆猴，稳固地位，不论何种原因，拿我开刀，也合情合理。”方达分析眼前形势，“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季洲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叶小姐的资历，能这么快扳倒我，让我匪夷所思。”方达道，“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倒是一件好事。怕就怕，背后有人指点。”
季洲对此不做评价，只道：“方叔有什么打算？”
“只要留有一口气，我就不会随便离开。姜氏即便不是瑶鸢的姜氏，那也不是叶小姐的姜氏。亲姐妹又如何，一方没权，就等于没地位。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劝你，主动离开姜氏。”季洲缓缓道。
方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警惕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你，我以为你应该跟瑶鸢是一伙的。没想到你……”
“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你，也不巧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季洲道，“方叔年纪大了，是时候该去养老了，只要你愿意把手上的资源跟人脉给我，那些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方达先是看着他，末了笑道：“好一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原来你对姜氏也有想法。”
季洲则显得气定神闲：“您怎么知道，姜氏被我分一杯羹，不是好事？”
方达起先还能从容，但看见季洲拿出来的那一叠文件之后，终于变了脸色。
“方叔真是姜横山手里的一把好刀子，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季洲笑，“不过，只要您肯点头，并且不再回来，您的晚年生活一定会很幸福。您自己考虑考虑。”
方达心往下沉，季洲的盘算，恐怕远不止于此，而他手里的资源跟利益交给季洲这事，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好一招扮猪吃老虎，只是不知道他最后目的是什么。
“希望你能看在瑶鸢跟你有个孩子的份上，别伤害她。”方达最后徒劳道。
季洲看了他一眼，并未表态。
……
小蝴蝶在季洲走后，独自玩着玩具。虽然时不时会去姜瑶鸢卧室门口看一会儿，但为了不吵醒她，一次都没有跨进去过。
就开一条小缝，见姜瑶鸢没醒，就自己下楼再玩一会儿。
一直到她想午睡了，才悄悄去姜瑶鸢房间的地毯上睡了片刻。醒来时姜瑶鸢依旧没醒，小蝴蝶就站在床边打量她。
然后她就发现，妈妈好像哭过。
小蝴蝶心都要碎了。
姜瑶鸢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小蝴蝶。小蝴蝶一见她睁开眼睛，就立刻伸手用纸巾给她擦眼睛。
“妈妈，不哭嗷，小蝴蝶保护你。”小蝴蝶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不会孤单的，小蝴蝶永远在，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402
小蝴蝶给姜瑶鸢擦眼泪的力道可小了，尽管她本身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生怕自己把妈妈给弄疼了。
最后她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重新回到床边，抬脚往床上爬的时候，姜瑶鸢伸手帮了她一把。
小蝴蝶一上床，就急急忙忙把姜瑶鸢给抱住了，抱了一会儿，又双手捧住姜瑶鸢的脸，心疼的打量着。她想，一定是对妈妈来说，很重要的人惹她生气，她才会这么难过。
“妈妈，小蝴蝶会永远跟你在一块的。”她再三强调，“别人的话不能相信，但是小蝴蝶，你总该相信吧？爸爸都说，小蝴蝶是个妈宝女呢。”
姜瑶鸢蹙眉道：“小蝴蝶不是。”
“我是呢。”小蝴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是离不开妈妈，喜欢黏着妈妈呀。”
姜瑶鸢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季洲，黏人本事那叫一绝，小蝴蝶不愧是季洲的种，两人黏人的水平根本不分上下。
闺女就是能治愈她的存在。姜瑶鸢真的庆幸，自己当年把小蝴蝶给生了下来。所有难过，在这一刻，都暂时缓和了。
她笑着把小蝴蝶抱进怀里，问她吃过饭没有。
小蝴蝶今天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因为挑食不爱吃饭。但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小蝴蝶只吃了一点，因为想跟妈妈一起吃。”
姜瑶鸢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说：“是吗？”
小蝴蝶就立刻保证道：“今天就算了吧，小蝴蝶只是个孩子，妈妈不要跟我计较。明天小蝴蝶就会好好吃饭的。”
“你得说到做到。”姜瑶鸢见她自己保证了，便也不批评她。
小蝴蝶忙不迭得点头。
姜瑶鸢起身去洗漱了一番，小蝴蝶就站在门边看着她刷牙洗脸。等姜瑶鸢洗完了，她就张开双手要她抱了。
“你爸爸呢？”姜瑶鸢抱着她往楼下走。
“爸爸早上就出门了，还让小蝴蝶不要打扰你睡觉。”
姜瑶鸢脚步微停，没有多说什么。季洲大概有重要的事，只是他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的季洲，会放下一切事情陪着她。不过姜瑶鸢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他的感情会像最开始那样浓烈。
她走到客厅，刚放下小蝴蝶，就听见厨房里有声响，阿姨已经开始做饭了。
姜瑶鸢走过去，打算提醒阿姨少做些菜，结果却是一愣，厨房里忙碌的人是季洲。
她抿起唇，跟屁虫小蝴蝶却走到季洲脚边：“你回来啦？”
“嗯。“
“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菜。”小蝴蝶太矮了，看不见灶台。
季洲低头看了一眼扒着自己裤腿的小不点，单手给她提到了怀里，小蝴蝶说：“是炒玉米，妈妈爱吃。”
她点菜道：“爸爸炒个肉肉。”
季洲道：“肉肉已经给你炖下去了，你先跟妈妈出去，厨房油烟大。”
“好呢。”小蝴蝶从季洲怀里滑下地，去牵姜瑶鸢的手。
姜瑶鸢临走前看了一眼菜篮子，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两人正要出去，季洲又开口道：“你自己先出去，妈妈留一下。”
小蝴蝶视线在季洲跟姜瑶鸢之间来回扫一眼，语出惊人道：“你们要躲着我亲亲吗？”
季洲无言以对，看了一眼姜瑶鸢，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不是。”
“你们一直都这样，有的时候亲亲会躲开我。”小蝴蝶习以为常的说。
其实正常的亲吻，比如上班之前亲姜瑶鸢，再或者回来的时候亲等等，季洲不会避开小蝴蝶。只有染上欲望，少儿不宜时，他才会支开她。
季洲没想到小蝴蝶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恐怕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干坏事的打算，解释道：“我跟你妈妈有事要谈。”
小蝴蝶还是很识时务的，松开了姜瑶鸢的手走了。
季洲没有说话，装菜入盘时，却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抱住了他。
他顿了片刻，才询问道：“睡一觉有没有好一些？”
“嗯，其实有你们在，我不是一个人，也还好。”
“那你喜不喜欢我？”季洲转身，低头盯着她看。
姜瑶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垫脚亲吻了他。季洲则是扶着她的腰，低头配合她，等她亲完后，又亲了亲她的眼皮。
“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姜瑶鸢喃喃道。
就比如此刻，季洲小蝴蝶要是不在，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还是什么。也不是活不下去，只是肉体活着不叫活着。
“那就别离开我不就好了？”季洲抱着她的双手，搂得更紧了，姜瑶鸢如她所说的那样，越来越懂得示弱，就连在他面前，也会表现出依赖。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自从姜英芝跟叶晨曦开始疏远姜瑶鸢之后，她似乎有些迷失了自我。
季洲埋怨姜英芝，试问姜瑶鸢对她还不够好吗？姜英芝的性格得罪过多少人，不都是姜瑶鸢在背后替她善后。如果姜英芝跟姜瑶鸢换个立场，姜瑶鸢不会跟她这样，而是会选择包容她。
叶晨曦也是同理，所以季洲从不真把她当成自己人。
对姜家，姜瑶鸢算得上无私了。
也许彻底摆脱姜家所谓的亲情的束缚，姜瑶鸢的日子会更加好过。
“季洲，如果哪天，你也要选择离开，你就干脆狠点心，不要再让小蝴蝶来见我，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行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洲不由喉结滚动，有些急切却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劝她大于提醒，“小蝴蝶不能没有妈妈。”
姜瑶鸢莞尔：“我没说我要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季洲眼神复杂：“你有这个想法，或者说你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他说完话，回过头去整理菜品，在缓和情绪。
她的笑容浅了一些，半晌后她认真的向他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努力好好活着的。”即便……有可能会有些痛苦。
季洲背对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亮到发白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她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
“让你幸福快乐的活着，是我的义务才对。”
她在准备躲开阳光的那一刻，听见他这样说。
姜瑶鸢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此刻他的眼神中有笃定，只是眼眸深处，同样有几分冷冷的决心。
这个表情让她生出一股冷意。
403
姜瑶鸢因为他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半步，碰到了架子上的厨具。
“你小心些，还是出去待着吧。厨房有我一个人忙活就够了。”季洲眼疾手快替她接住了掉下来的起子，指挥她出去。
姜瑶鸢看见他的手被砸出血了，蹙眉时却听他故作轻松的宽慰她：“我没事，破了点皮，等会儿我会用碘酒处理的。”
她却不知这一刻为何情绪上涌，为她片刻的不信任而愧疚，她背过身，双手捂住脸，双肩剧烈抽动。
“怎么了？”季洲放下手头的活，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拉她盖住脸的手，“老婆，别哭，我没事，真没事。”
“你应该也挺受不了我的。”
“没有。”他立刻反驳道，“一点也没有。”
“季洲，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个人，疑心病太严重了，我一边，说着相信你，可一边又怀疑你。我答应你无条件相信你，我没做到。”
姜瑶鸢放下双手，双眼布满红血丝，她冷峭道：“哪怕就在前一刻，我还在怀疑你。”
季洲放松的表情，也一点点僵硬，无言看她。最后却轻轻的笑了：“那又怎么样？”
“不心寒？不觉得我……白眼狼？”她反问。
“没什么的，大不了我一个人，多吃点苦。”他单手将她揽进怀里，“为自己女人吃苦，是很光荣跟爷们的事。我那么小的时候，都不怕吃苦，难道我现在还能怕？”
姜瑶鸢抬头看他，终于微笑起来。
她给他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一家人又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姜瑶鸢想，这一辈子，能看着小蝴蝶长大，看她从眼前这个小娃娃，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然后看着她嫁人生子，她和季洲在一旁携手到老，那是一件多幸运的事。
姜瑶鸢在这一刻终于踏实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再劳心劳力管那么多了。
这一晚她带着小蝴蝶早早睡了。
季洲在两人睡着之后出了门，楚翊见到他时，把手里的球杆递给了他：“来两杆？”
他不做声接过球杆，俯身瞄准，一杆清台。
“你今天去见了方达？”
“不然等着他跟你反抗？然后任由叶晨曦优柔寡断的慢慢处理这件事？”季洲不急不躁道，“你不方便去找他，我只能走一趟。”
“恐怕不会白跑一趟。”
“他在姜氏的股份，在我手里。”他并不隐瞒，如实相告。
只是这件事，不能让叶晨曦清楚，方达的股份要是在季洲手里，这事就得引起连锁反应了，必然会让叶晨曦查清楚其中猫腻。季洲提起这事，显然是等着楚翊开口交换。
股份的事，只有楚翊暗中以其他名义消化。
“说吧，想要什么？”楚翊道。
“你在我公司的股权。”季洲道。
楚翊笑，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探究。
“前几年，我需要投资，不得不依附于你发展。但没有人喜欢受制于人，尤其是我，你在我公司里势力盘根错节，我不喜欢。”
楚翊道：“可以。”
他原本也不打算压着季洲一头，否则必然起矛盾，两人市场都不一样，日后反目成仇不划算。而这一次，季洲可以用“替姜瑶鸢去见方达”这个借口，方达离开已经成为定数，季洲去见方达，要是被发现，那只是给姜瑶鸢说好话，完全可以说是担心方达记恨姜瑶鸢。
换成楚翊，那不行。他没有立场，叶晨曦本就不在意方达怎么想。
而找其他人，则更加不可取。姜瑶鸢和叶晨曦，都会怀疑有人从中作梗，保不齐会和好如初、团结一致。
因此这件事，只有季洲能做。
他要真向着姜瑶鸢，不会在姜英芝跟叶晨曦的事情上，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姜瑶鸢痛苦。他也没有理由，向着姜瑶鸢。难不成那点床上的事，还能比得过家破人亡的仇？
不过，从根本上，还是季洲在楚翊手里，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强者自然不会把弱者放在眼里。
楚翊道：“有空也记得跟琳琅联系联系，她身体不好，你不要对她太冷漠了，她到现在也一直说你的好话。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她一开始也并不知晓我让她接近你的意图，她是真喜欢你而已。”
季洲不置可否的微牵嘴角，“打一局？”
“看你技术不错。”
“小时候玩。”后来谈恋爱了，就没有怎么玩了。那时候，一门心思只想着约会。
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谁又能想到，会是现在向往的存在。
楚翊打了两杆，手机就响了，他余光瞥去一眼，道：“这几天格外粘我，但凡小时两个小时，就会不停联系我。”
季洲没有作任何评价。
“我都好奇她那时候的痛苦程度了。”楚翊笑，“她比其他女人，都要对我好点。可惜了，她是姜瑶鸢的妹妹，是那个人的女儿。不然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她已经很痛苦了，在你推着她不停往前走，在你揠苗助长的时候，就承受了能力之外的压力。不过她几乎没有把这种痛苦通过情绪带给你。”季洲最后给出看法，“难得。”
“工作跟生活不应该分开？”
“普通人在压力承受不了时，最容易把情绪发泄给伴侣。她挺爱你，一点负面情绪都舍不得让你分担。”季洲道。
叶晨曦甚至会让姜瑶鸢分担，却不舍得楚翊被她影响。
楚翊没有再表态，而是离开了。
季洲也从另外一个入口走了。
楚翊回到家中时，叶晨曦正坐在阳台上，茫然的看着星空。
“进屋吧。”
“你来啦。”她笑不出口，说话很干。
楚翊在她面前蹲下，她坐在摇椅上晃啊晃，很久之后，她说：“我想去给我姐姐道歉，可是我又不想放过方达。”
“我都支持你。”楚翊用额头抵着她额头。
“我姐姐，她真的很好的，她只是凶了一点，我肯定让她难过了。”她没哭出声，声音却带了呜咽，“要不然我放过方达算了吧，我让他以公谋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我真的想我姐姐了。”
懵懂小鹿，终是不舍得，那个她初初成长的避风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