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听说你爸爸因为涉嫌犯罪被抓进监狱了,你现在出来是卖身还钱吗?”
那女人依旧不肯放过她。
顾轻轻抬头看向她,平静的说:“徐嘉,我之前没得罪过你。”
可被叫到名字的人脸色微微一僵,有些挂不住,紧跟着就是奚落嘲讽,“然后呢?你是指望我对你手下留情?”
“你不是缺钱吗,很简单,玩一个游戏就一百万,划不划算?”
说完,徐嘉把包里的银行卡拍到桌子上,扬头对旁边人示意,“怎么,今天有机会跟咱们高高在上的陆大小姐玩玩,你们不打算拿点筹码吗。”
几张银行卡和现金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
顾轻轻没说话,只是手心被掐的生疼,那股羞辱像是无形的刀子,一刀刀狠狠地划在她的心口上,把她所有的骄傲全都粉碎在这边。
其余的几个人似乎来了兴致,走到她面前,近乎羞辱的望着她,其中一个男人满是恶意的说:“陆大小姐只怕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
“当初我还约你出来玩呢,你还记得你说的是什么吗。”
那男人端起一杯酒,递在她面前,那杯酒的度数很高,光是这么闻一闻,就觉得冲鼻的刺激,“哦,对了,你可是清高的说,不会跟我这种人同混泥潭。”
“一杯酒一百万,能拿多少钱,就看你本事。”
顾轻轻抬头看了一眼这几个人,最终接过那杯酒,仰头喝下,火辣辣灼烧的感觉从喉咙一路顺着往下,整个胃部都蜷的想要吐。
“豁。”那几个人互相对视几眼,不怀好意的说,“既然这样,那就玩点更新鲜的,一次性吹完这一瓶,银行卡你随便选一张。”
一瓶?刚才光是那一杯就差点要去她半条命。
顾轻轻下意识想拒绝,却被徐嘉按住肩膀,“你要是现在不玩了,刚才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甚至能让你在这边干不下去信不信?”
徐嘉低头凑在她耳边满是嘲讽的说:“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跟苏哥哥不是一路人,混成这样也是你活该。”
活该?
顾轻轻垂眼想笑,又觉得荒唐,她肆意张扬活了二十来年,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一瓶换一张对吧?”她忽然抬头问。
嗓子因为被烈酒灼伤,有些许的沙哑,哪怕如今她素面朝天,可依旧是带着一股骨子里的骄傲。
徐嘉有些不舒服的皱眉,她最厌憎的就是顾轻轻这样的人,分明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家境,偏偏就她好命,能踹掉前男友迅速嫁给另一个高枝。
凭什么!
顾轻轻伸手拿起一瓶酒的时候,被拦住,手里被塞进去另外一瓶。
“你不是能喝吗,那就喝这个。”徐嘉换来度数最高的一瓶,寻常男人都只能靠小杯慢慢的品味,哪里会有吹瓶的。
摆明了就是刁难。
“徐嘉。”有担心闹出事的,轻声提醒,却被无视。
顾轻轻攥住酒瓶,顿了顿,仰头直接开始喝,眼泪被刺激的不停地往外流,胃部开始强烈的不适反胃。
她压着恶心和难受喝完一整瓶,踉跄的几乎站不稳,只能被迫的微微弯腰,脸色苍白的近乎狼狈难看。
“够了吧?”顾轻轻深呼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银行卡,脸色平静,唯独指骨攥的苍白。
可徐嘉尤嫌不够,打开手机对准了她,然后拿起酒杯从她头上倒下,酒浆顺着往下淌。
然后她把视频发给了苏既,这才满意的说:“够了。”
酒浆顺着身上往下淌,顾轻轻光是站着就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觉得浑身难受,头晕目眩,阵阵恶心反胃的不适席卷而来。
“可别喝出人命来。”有几个人不安的说。
这度数的酒灌下去,若是真出个三长两短的,谁愿意承担这责任。
“那就换个别的。”徐嘉看向旁边的男人,“你不是喜欢玩飞镖吗,那就来个人体飞镖。”
那男人明显抗拒,可徐嘉却冷笑,“你忘记她当初怎么拒绝你的呢,现在装什么好人,窝囊废。”
顾轻轻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联络外边人很方便,可能联系谁?
如今人人对她避之不及,她父母现在还需要巨额的钱来打点,没有人能帮她,更是没有人会帮她。
眼眶骤然一酸,更是觉得讥嘲。
她手机上刚才是不小心按出去的号码,是打给霍司辰的,可一直到挂断,都没人接通,可真是钱货两讫了。
“玩不玩?”徐嘉早就看她不惯,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然后拿起手机放在她面前,“你看到了吗,苏哥哥根本不在乎你。”
徐嘉手机页面上,是跟苏既的聊天记录,那录制的视频下,苏既只回了简单的两个字——
“无聊”。
这种疼痛和羞辱多了,就近乎麻木,顾轻轻只是觉得有些荒唐的好笑。
当年的那场婚事,竟成为了一场躲不过去的恶咒。
“好。”她妥协。
门大开着,这些人自己玩不够,还想要与之共享,像是把她架在火上,无数次的凌迟。
屋内气氛轰炸,倒是真的惹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纷纷指指点点。
这样的热闹,惊扰到了旁边包间的人。
跟其他包间不同的是,这个包间内极其安静,安静到掉一根针都听得到。
旁边陪酒的小心翼翼的说:“顾总,您看这个合同成不成?”
如今的霍司辰可不比以前,哪怕是私生子这个污点,可照旧掩不住他如今的成就,能在短短几年内,迅速夺权并且站稳一席之地的,能是什么好招惹的。
“嗯?”
霍司辰掀起眼皮,淡淡的吭声,旁边人惊出一层汗水,可这一声却不是对准的他,而是看向外边。
“外边怎么回事?”他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手机上是几个未接来电,心下莫名有些烦躁。
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之前为了钱背叛他,现在为了钱劈腿他,多可笑。
“外边啊。”那人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听说是有个落魄千金卖身陪那帮富二代玩游戏呢,叫什么来着?”
“哦,对,顾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