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检查哪些部位出了问题吗?”岑染问道。
“小姐,你是开玩笑么,这到处都是问题呀。”老板被问的无话可说。
“我说的是车祸前。”她抬眼,皱了皱眉,说道,“会不会是车子哪部分失灵导致车祸,我三哥开车一向稳妥,不会飙车也不会超速,好好的不太可能出车祸。”
老板看了看四周,凑近她,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就跟你透露一句,这车的刹车有问题,你三哥没跟你说吗?”
岑染目光一凝,莫怪岑臻怀疑车祸是人为。可岑建那货真的有这么蠢吗?他不是岑家人要是还敢害三哥,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如果是岑锦年又说不通,顾家的财富可比岑家要耀眼的多。
岑染拿出手机给车子拍了一些照片,又问老板要了车子故障修理单,然后离开。
事故发生在三环的高架桥附近,那一处正巧是死角,没有摄像头,是以当时车祸的录像是没有的。
岑染寻思着,还得从岑建身上下手,或者调查岑家的每一个人,包括母亲薛梅。
从修理店出来,岑染到路边的公园里,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拿出纸和笔开始在纸上画出岑家的人物关系来。
老爷子常年在外休养,没大事是不会回来的,岑东南忙着升官发财,岑西北不会害自己的儿子,二叔家的人可以排除掉,只剩下她们家这一脉。
岑锦年,薛梅,岑建,还有岑思。
岑染将笔停顿在岑建和薛梅上面,沉思不语。岑思是她的妹妹,只是这个妹妹,岑染皱了皱眉头。
电话响起来。
岑臻在她接通之后,淡淡地说得:“阿染,三哥把名下的股份转到了你的名下,我的律师会找你签转让的合同。你知道我的股份不算多,可是足够你在岑家立足了。医生说我大概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了,我没有要求,只想你帮我找出凶手来。”
岑染的心猛然揪了起来,不知道如何说话。她指尖用力,圆珠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来。
三哥,真的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了吗?她感觉有些无法呼吸,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为我难过,阿染,往后的路还难,我希望你能勇敢走下去。”岑臻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不清楚。
岑染沉浸在岑臻瘫痪的事实中,没有听出他的话有些奇怪,只点头说道:“三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害你的人。”
“好阿染。”岑臻在那头微微一笑,声音柔软的不可思议,低低地说道,“三哥手上还有一些产业,留着也没用,你看有什么用处的直接拿去,阿染。”
岑臻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的脆弱和疲倦:“你要是闲了就过来看看我吧。”
“好,三哥。”岑染低低地应着。
电话刚挂断,岑臻的律师便打了电话进来,岑染跟他约了地点,见面。
岑臻手上有岑氏企业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尽数转到了岑染的名下,连带着还将一处环境清幽的小洋楼送给了岑染。
岑染拿着这些合同,一个人沉默了许久。她跟律师告别,一个人去了医院。
她到医院时,下午茶的时间已过,私人医院没什么人,岑臻一个人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背对着她看着外面的的天空,轮椅上背影很是萧瑟。
她想起往昔这位三哥是何等的意气奋发,会揪着她的耳朵骂她,见她不争气会怒气冲冲地陪她喝酒,会每次假装路过奥克兰,千里迢迢去看她,如今更是将名下的产业转给她,岑染靠在柱子上,转过身去,只觉得眼睛进了沙子,胀疼的厉害。
他们这些人为什么都这般伤痕累累,从来没有安生过?
岑染没有告诉岑臻,她就在医院,离他数步远的距离。
看过了岑臻,岑染有些失魂落魄地出了医院,在路上闲逛着。
夏侯打来电话,问她的方位。
岑染有些浑浑噩噩地说了,十多分钟后便看见夏侯继续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路虎出现,从车窗内探出头来,笑道:“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夏侯所谓的好地方乃是一家夜店,名字还特么的文艺,叫做:青春的腰。
岑染时常泡吧,但是很少去夜店这样的地方,太吵闹了,而且人心浮躁。
她跟着夏侯进去,一路上各色妖娆美人见了夏侯很是惊喜,嗲着嗓子软绵绵地拉长声音叫道:“侯爷——”
岑染脸黑了三分,侯爷?这是夏侯的专属用名吧,只怪这名字太霸气,她险些以为自己穿越了。
夏侯一路风流地打着招呼,大掌却紧紧地拽住了岑染,不让她半路而逃。
夜店里红男绿女太多,妖娆的舞姿、带感的音乐,一派奢靡迷醉之景。
夏侯带她进了包间,也不喊姑娘,只是要了一些酒和瓜果。夏侯敛眉,很是帅气地开着酒瓶说道:“我知道你爱喝酒,今儿这里的酒你随意喝,喝醉了我送你回岑家。”
岑染既然到了这地方,也就不急。她拿过夏侯开的酒,熟练地将杯子都叠加起来,站起身来调酒。
夏侯赞赏地叫了一声,然后喊来了夜店的负责人。那经理一直候在了门外,见夏侯喊他,笑容满面地进来,鞠躬哈腰地说道:“侯爷真是稀客,好些日子没来了,咱们这里的莺莺燕燕都望眼欲穿了都。”
夏侯跟他随意聊了几句,打发了那经理出去,没一会儿便见有人来敲门,一行五六个男男女女进来,莺声燕语的好不热闹。
“侯少什么时候回来的,良子说时我还不相信呢。”几个富家子弟看见夏侯都过来打招呼。大风小说
“侯少这几年在哪里发财,怎么也不带小弟喝点肉汤。”
“这是你女人?怎么口味变了,瞧这样子成年了没有,原来侯少好这一口。”
岑染皱了皱眉头,端起酒杯开始喝。
几个妖娆美人挨着夏侯坐下,夏侯抿嘴但笑不语,只吩咐经理将好酒一个劲地搬上来。
这边很快就聊开了,好不热闹。
岑染瞧不出夏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着急,她近日来心绪不稳,有免费的酒喝再好不过了。此时便坐到一边去,抱着酒瓶子喝酒。
有富家子凑到她身边来,笑嘻嘻地说道:“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来,哥陪你喝。”
岑染看也不看他,将手中的酒瓶“砰”的一声丢在了地上,碎成渣,冷冷地喊了一声:“滚——”
四周猛然静了下来。
那人恼羞成怒,看了看夏侯一眼,见他从一群美人中站起身来,笑眯眯地摸着岑染的头,很是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这只小野猫最近心情不好———”
“没事,喝酒,喝酒——”有眼力劲地连忙将那个不知死活的拉了回来,笑着活络现场的气氛,见夏侯没有动怒,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怒道,“你丫的是脑抽了还是脑子里装的都是一坨翔,那混世魔王的女人你也敢招惹,奶奶的,要是连累了我们,我非抽死你丫的不可。”
“啊呸,我又没把那女人怎么样,他能拿我如何?”那富家子不服气。
同伴见状,悄悄地说道:“蠢货,他爷爷在军区是这个,要是把你办了,都不用吭一声。”说着翘了翘手指,那富家子惊出了一身汗。
什么地方最黑?从古至今军区最黑。
夏侯自出了那美人堆便挨着岑染坐着,只陪着岑染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那几个高门子弟说着话。
好在夜场的妞都是机灵的,很会活络气氛,倒也不会显得很沉闷。
众人说说笑笑之际,只见外面传来了喧哗声。
外面闹了起来。
经理快速地走进来,赔笑地说道:“不好意思扰了各位的兴致,没事,就一个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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