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窝在沙发里安安静静看个电影。
可是陆总砚在这里,她就不太好这么做。
男人用纸巾擦干拇指上的水滴,如玉般细腻的拇指漫不经心挑起她的下巴,“你过河拆桥?”
乔茉的脸可能是被屋子里的暖气熏得,泛起薄薄的红,蝉翼般的睫毛颤了颤,她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耳朵逐渐发烫,她不得不厚着脸皮说:“我没让陆先生帮我洗碗。”
陆总砚的指腹轻轻抹了抹她的柔唇,这种动作更像是在散漫的蹂.躏她,他笑了声,不以为意,听起来也不像是嘲讽:“刚才我打开水龙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乔茉的唇瓣被她揉得有点麻,倒是不疼,她下意识舔了舔唇,柔软的舌尖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拇指,她的脸瞬间变得更红,温度像发起了高烧那么滚烫,她磕磕绊绊:“那我下次也可以帮陆先生洗一次碗。”
陆总砚笑了笑:“不用,家里有保姆。”
客厅里只开了壁灯,亮度被调到了最底。光线略显昏黄暗沉,柔和和煦的灯光照在她精致的脸上,漂亮的美颜渐渐清晰,只有他能见到如此生动的她。
男人的喉结无声滑了两下:“乔秘书可以在别的地方报答我。”
乔茉被他的气息搅乱了呼吸,心脏又开始乱跳,隔得太近,他的话又总是说的如此暧昧不清,她想都没想:“陪你睡吗?”
陆总砚好像怔了一下,“这是你自己说的。”
乔茉有些懊悔,“我胡说八道的。”
陆总砚捏住她的下巴,对他今晚垂涎已久的唇瓣狠狠的压了上去,舌尖顶开了她的齿贝,强势的侵吞掠夺她的呼吸,动作有些粗暴把人抵在餐桌上,一只手横在她的后腰,护着她的腰避免磕碰。
乔茉不知道事情怎么又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好喜欢亲她。
但是却不喜欢她。
亲吻,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可是她和他却没有爱。
乔茉的抵抗力在他面前溃不成军,她总是轻易臣服在他的温柔里,沉沦在这短暂的美梦中。炙热的吻渐渐平息,就像汹涌海面上的浪潮逐渐恢复了平静。
乔茉的唇瓣又红又肿,她都没脸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她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
陆总砚总该餍足。
可他好像是个吃不饱的饕餮,只知道掠夺。
男人在灯下的容颜清冷漂亮,染上情和欲的精致眉眼添了几分勾人的颜色,像高高在上的神仙堕入了凡尘,他摸了摸她的脸:“总是我主动没什么意思。”
乔茉往后退了两步,脸红耳朵也还红着。
陆总砚看着她后退的动作也没说什么,挑了下眉,高贵的大少爷暴露了性格冷漠恶劣的本性,他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乔茉脚下有些沉,走的很慢。
陆总砚看着她的眼神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打量,好像在估量她的价值,他漫不经心开了腔:“乔秘书,我叫你过来,主动取悦我。”
刚才温情,恍然如梦。
她依然只是被他当成了掌心里可以随意戏弄的玩物。
乔茉其实不太会取悦人。
在这方面,她向来是有点笨拙和迟钝的。
陆总砚望向她的眼神真叫她觉得屈辱,她红透了的脸,滚烫的温度迟迟难消。
乔茉挪着缓慢的脚步,慢吞吞移动到他的面前,抿了抿唇,很诚实地说:“我不会。”
陆总砚望着她脸上的拘谨,“这么久了还没学会?”
乔茉垂下眼皮,不想去看他,安静了会儿,破罐破摔道:“没人教我。”
陆总砚不喜欢她说话躲着自己,男人抬起拇指,手上并不算太用力,掐住她的下颌,“我不是教了你这么多回?”
乔茉显然愣住,渐渐才回过味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总砚喜欢看的眼睛,尤其的干净,像一尘不染的清水那么澄澈,眼珠漆黑,眼底通透,看着他时往往总是全神贯注,好像眼底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他接着开了口,意味深长:“我看你每次也挺爽的。”
饶是现在乔茉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但也时不时会被他的话弄得无地自容,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脸埋起来。
陆总砚的耐心好像已经所剩无几,对她的沉默略有不满,男人敛去了眼角眉梢的淡淡笑意,声音又变得冰冷起来,面无表情命令她:“亲我,快点。”
乔茉不由自主蜷缩起五指,心脏颤了颤,她也不是没有主动亲过他,但是每次和他做这种事情都还是会不好意思。
她压下心里的紧张感,动作有点僵硬,伸出胳膊轻轻圈住了他的脖颈。
两人身高差了大半个头,她需要踮着脚才够得着他的唇角。
和他靠的越近,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淡香就越浓烈。
乔茉小声抱怨:“你太高了。”
一直踮着脚也很辛苦的。
陆总砚配合的低了低头,脖颈微弯,温凉的薄唇几乎快要贴到了她,“现在呢?”
乔茉沉默了小会儿,趁他不注意亲了亲他。
蜻蜓点水般的吻降落在他的唇上,她飞快想要逃离,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扯回了怀抱。他抱了她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乔茉静静待在他怀中,也没有出声。
过了很久,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沙哑的嗓音落在她的头顶:“乔茉,其实现在这样也还不错。”
乔茉怔了怔,没明白现在这样是哪样。
陆总砚也没打算让她听懂,松开了钳在她腰间的手,“我回去了,晚上锁好门窗,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乔茉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再待下去恐怕就要留下来过夜了。
她点点头:“好,我送你。”
陆总砚说不用,初春的深夜,天气还是有些冷。
她穿的很是单薄,吹会儿冷风,稍不注意恐怕又要感冒了。
乔茉送走了他,坐在椅子里发了会儿呆,客厅里仿佛还荡漾着他身上的气息,清润好闻,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冷香。
她走到窗边,小心翼翼拉开窗帘的缝隙,往楼下看了一眼。
陆总砚的车已经开走了。
乔茉关好了窗帘,窝在沙发里,心不在焉玩了会儿手机。
恰好于安安给她发了消息。
乔茉就把自己搬家了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于安安很是吃惊:“那你是打算和陆总砚离婚了吗?”
乔茉想了想说:“还有大半年。”
他不肯,就离不成。
但是到了时间,他不会再拒绝离婚这件事。
于安安最近有点感冒,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点沙哑,她又说:“其实和陆总砚结婚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他是真的蛮有钱有势的,以后我都不好去弄时装周的邀请了呜呜呜呜。”
豪门圈浮华又夸张。
平日里不是去参加宴会,就是去参加一些比较知名的娱乐活动。
于安安之前沾了乔茉的光,要来了几张珍贵的时装周第一排看秀的VVVIP邀请函,一般人还真的弄不到手。
于安安以前就觉得乔茉不太会为自己谋好处,如果换做是她,老公是陆总砚,绝对要狠狠吸血,能捞就捞。
她怕乔茉吃亏,忍不住提醒她:“离婚你也记得多给自己要点钱!”
乔茉笑笑:“你是不是忘记了他每个月都要付我工资。”
于安安小声咕哝:“这点钱那够啊。”
随后她又有点暴躁地说:“陆总砚真就是有眼无珠呗,看不出乔岁宁哪里比你好了,长得没你漂亮,身材没你好,性格也没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