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宴:“我累了。”她一夜未眠,终是在书房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彼时她正怀着他的孩子。离婚后四个月,两人在法庭再次相见,剑拔弩张。最终业内从未有败绩的周律师败诉,而赢家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程律师。走出法院,周温宴瞥向她的肚子,“就当给我女儿的奶粉钱。”程岁宁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程岁宁坐在赶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时,耳边还回响着谢骆的话。
“周温宴自杀了。”
“他从五楼摔下来,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医生说他可能有生命危险,必须要家属签字,但他手机摔坏了,联系不到他家人,所以你得过来一趟了。”
“还有……医生从他紧攥的手心里拿出了一团纸,是法院的传票,关于你们离婚官司的。”
程岁宁眉心深皱,双手捂住发痛的太阳穴。
法院的传票?哪里来的法院传票?
她今天分明没有出过门,更没去法院起诉,周温宴怎么会受到传票?!
周温宴又为什么要跳楼自杀?
难道……就是因为那张传票吗?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出租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程岁宁在司机的声音中猛地回神,匆匆付了钱就往医院里跑。
手术室门口,谢骆神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手术意外书》。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抬眸望去,只见程岁宁正跑来。
而她浑身几乎湿透了。
护士也在这时从手术室走出来,她看向谢骆:“病人家属还没到吗?”
程岁宁跑近,气都来不及喘匀便说:“我是周温宴的家属,需要签什么?”
护士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程岁宁顿了一下,“我是他的妻子。”
一旁的谢骆在听到这句时,心脏狠狠抽痛。
他从刚才就在安慰自己,程岁宁的焦急不过是为了要救人,跟周温宴本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是别人她也会这么着急的。
况且,就算今时今日他和她的身份对调,他也会为了救人而快速赶来。
但谢骆的心底还是忍不住被烦躁缠绕。
“那你把手术意外书签了,我们正在全力挽救病人的生命,但不能保证意外的发生,没问题吧?”护士将文件递给她。
程岁宁的手莫名发抖,但也只是一瞬,她就快速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没问题。”
护士点点头,拿着手术意外书回了手术室。
谢骆回神,连忙扶着程岁宁坐下,又把自己身上干爽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要不要喝水?我去买。”
程岁宁摇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周温宴会突然跳楼?”
谢骆一怔,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此刻又有些后怕。
当时在周温宴离开之后,他也调转了方向离开。
可刚开出一段距离,他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所以终究还是又开了回去。
他一边开着一边寻找周温宴的身影,却在一个小区前看到一片聚集的人群。
然后谢骆便看到了站在楼顶的周温宴。
而他刚打开车门走下车,就听到人群中发出尖锐的叫声。
紧接着……就是重物坠地的闷重声。
说完,只见程岁宁脸色泛白。
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因为身上太冷。
她深吸了口气:“现在要弄清楚,那张法院的传票究竟是……”
话没说完,走廊尽头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程岁宁,你这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