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三爷舀起一勺粥,吹后喂给女孩,她只专注聊天。一旁的两人都惊呆了:他家三爷都纡尊降贵地给她喂粥了,她还发呆,竟敢如此对他家三爷!
她抬眸看见男人那不容置喙的样子,张开嘴,吃了起来。
这一口差点把她眼泪水烫出来,还好她忍住了。
可这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还以为小姑娘因着这亲力亲为的动作,想起自己的事情,又难过了。
他知晓亲力亲为有用,赶紧又舀了一大勺,放在她嘴边。
她嘴角微抽:“烫。”
众人:他家三爷亲手喂的粥啊,烫也得忍着!怎么能这么直白!
他赶紧拿了一杯水给她,舀了一勺粥颇有些笨手笨脚的吹了吹。
喂粥的时候,动作也十分轻柔,尽量很小一口的舀,每一勺都会吹温才会递过去。
除了第一口,后面的都还算顺利。
满满的一碗粥喂完后,他满足地将碗递给身后的人,拿出一张玄色的手帕,小心翼翼又细致地给她擦了擦嘴。
他这一动作,落在旁的两人眼里,再也淡定不了,皆错愕地望着他温柔细致的动作。
他家三爷何时这样“伺候”过人?还是小姑娘?他看着床上的小姑娘,脸色苍白,有些不忍。他伸手在兜里掏了掏什么东西,将手伸到她眼前。
骨节分明的手掌上,躺着各种糖果。“吃吧,很甜的。”
他家那高高在上的三爷,竟然会有朝一日,兜里装的不是枪,而是逗女娃娃开心的糖果,即便是还小的时候,他都未曾见他家三爷吃糖,更别说兜里装糖了。
他家那高高在上的三爷,竟然会有朝一日,兜里装的不是枪,而是逗女娃娃开心的糖果,即便是还小的时候,他都未曾见他家三爷吃糖,更别说兜里装糖了。
看见糖那一刻她眼睛亮了一下。“谢谢。”她正准备挑一颗。
他将一把都塞给了她。“慢慢吃,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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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月残崖上,日薄西山之时。
触目之处,皆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象。
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被逼至断崖,看似柔弱的女子一人所为。
女子手执玄色长剑撑地,苍白的脸上染上几滴鲜血,看似柔柔弱弱,像是马上就要倒地昏死的模样,然身受重伤,也依旧站得笔直。
她身着染血的白玫瑰软烟罗长裙,墨发上不着一饰,一双眸子桀骜地睥睨着眼前压近,却又迟迟不敢靠近她的大军。
女子勾唇一笑,一双若黑宝石的眸中满是嘲讽之意。
“五十万大军,就这点能耐吗?”
大军带头者被激怒,他怒指女子。
“纪眠,你嗜血成性,暴戾不仁,
你弑君,屠城,残害世家忠良,人人得而诛之!
今日之事,皆是你咎由自取,你不配为魔族之主,即便你是高贵的上古魔族血脉又如何?”
他正义凛然地站出来,字字珠玑,细数着这些年纪眠的“罪行”,引得那些本忌惮纪眠的人,纷纷鼓起勇气,对纪眠口诛笔伐起来。
“就是!今日,纪眠,我们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大魔头!”
“你若自戕于此断崖,我等可能会大发慈悲,留你全尸,你也不至于落得个尸骨无存,被鞭尸,后挫骨扬灰的下场。”
“哈哈哈哈!”
纪眠一双墨眸丝毫不为所动,闻声,更是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桀骜张扬。
她提剑,众人纷纷下意识后退一步,剑指众人,没动手,只是剑扫过他们。
“就尔等区区蝼蚁?”
她清冷地望着带头之人,讥笑道:“玄德,枉费你母亲给你取这么个名字,你勾结外族,用本帝在意之事,引本帝入局,若是你死去的母亲知道此事,不知道会不会气活过来!”
玄德铠甲加身,威武不已,此刻却被纪眠如此模样,气得手指微抖,却又因为忌惮,不敢轻易动手。
“很生气吧?啊?你瞧瞧你这怂样,我如此刺激于你,你都不敢上前一步啊。”
清风浮动,撩起纪眠鬓间墨发,她一袭染血白裙衣袂翩翩,似开在地狱的白玫瑰,染上鲜血的白玫瑰,魅人心,却又让人望而却步。
纪眠勾唇一笑,即便被逼狼狈至此,也依旧难掩其风华绝代,若是掩去她一身君临天下的气势,那张脸倒也是显得有些人畜无害。
五官精致,倾国倾城,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引得一众人都忍不住暗叹,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惜是个蛇蝎美人。
玄德眸色微眯,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可惜了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如若不是对她忌惮不已,他真想将她废了,将其禁锢在身边,让她好生伺候自己。
纪眠眸中泛起血色,运起法力,掷地有声,气场强大,血脉的威压压得众人有些难受。
“世人皆言本帝残暴不仁,嗜血成性,弑君,屠城,残害忠良,
哈哈哈哈,好一个残害忠良,忠良?他们也配?你们”
“也配?”
“反正本帝早就不想留在这世间了,今日便带着这个肮脏阴暗的四海八荒,为本帝陪葬吧!哈哈哈哈!”
纪眠大笑着,面色煞白如纸,眼尾泛起一抹红,就如天边的残阳一般,声音微微嘶哑,脸上的表情几近疯魔,落在众人眼中,只觉得猖狂不已,却又阴森可怖。
“纪眠,你真是死性不改,众将士听令,杀纪眠,正天下大道!”
“杀纪眠,天下可定!”
……
要杀她的口号还在不断地响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当那个出头“英雄”。
纪眠浑身紫气倾泻而出,面对死亡,她没有丝毫畏惧。
她自地狱爬起来,身上流着上古最尊贵的魔族血脉,力量之强大,倾覆天下,不过举手之间而已。
只见,紫气蔓延,尸横遍野的悬崖之巅开出了一朵朵摇曳的白色玫瑰,与这满是暗红的血地格格不入,诡异至极,而紫色的大火烈烈燃烧着,欲要焚烬天下。
道行高的玄德察觉出了什么,立即大惊失色,吼道:“纪眠!你做什么?你也会死的!”
众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后退着,却也无济于事,只觉得窒息感和巨大的死亡倾泻而来,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不知何时悬于空中的人。
“能为本帝陪葬,是你们的荣幸。”
纪眠挥手,语气平静,仿若在说着什么日常小事一般,脸上带笑,伸手像往常一般,擦了擦溅在脸上的鲜血,眼眸欣赏着下方众人死前透露出来的恐惧、惊悚、以及哀求,让底下的人有一种自心底而生的寒意和恐惧。
白玫瑰蔓延而上,缠住崖上的每一个人,蚕食着他们的血肉,烈火焚烧着。
众人哀嚎着,紫气若利刃,一刀刀割着前排带头的几人,千刀万剐,鲜血四溅,而他们却又只能眼睁睁清醒地看着自己死亡。
是虐杀,一场毫无胜算的单方面碾压。
直至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帝真正的狠毒,后悔不已,却又无法开口求饶,只能一点点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以及感受着死前的痛苦。
纪眠眼底倒映着火光,绝色潋滟的脸上盈满笑意,她坦然张开双手,坠入山崖,紫光乍现,在场几十万大军,连同纪眠彻底化为灰烬,消失在这个世间。
可她并未带着整个四海八荒消失,不知是最后仁慈了,还是想起了什么。
而鲜血淋漓的断月残崖,沦为人间地狱。
自残崖上的灰烬中长出茫茫的白玫瑰花海,他们在风中摇曳,染上鲜血,便是开在这人间地狱的荼蘼花。
第2章 重生异世
一座硕大的玄色宫殿中,冰棺停放在高台之上,冰棺周围,圣洁的白色玫瑰花盛放,玫瑰花萦绕在冰棺之上,也蔓延在白玉地砖上,让这个本就阴冷的大殿显得更加诡异。
随着“轰隆”一声,大殿的宫门打开。
一个身负重伤的少年匆匆跑了进来,又颤颤巍巍地关上殿门。
而殿外传来一声声仓促地脚步声,眼下的情况,他捂着伤,拖着腿走向冰棺,寻找着藏身之地,走上台阶,却因为失血过多,脱力地倚着冰棺坐下。
一袭白色真丝衬衫染上鲜血,一头短发有些凌乱,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却难掩其风光霁月,即便狼狈至此,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质,一双墨眸沾染着几丝蓝色,深邃又狠厉。
他似不觉痛一般,使劲地捂着心口的伤口,即便如此,鲜血还是不断溢出,滴落在白玉地砖上。
少年感受着生命一点点地消失,眼皮渐渐沉重,面色苍白,却透着病态的美感。
要死了吗?
他不想就这么埋骨于此,他还有真相没有查清!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撑起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阴冷的眼底,透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