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陆宅。
“老爷,您看这个女人的资料,是否合意?”
助理手持一张比A3还大两倍的纸质资料,站到一米远的地方。
上面的字体,也是加粗加大的。
这是一份个人简历,连一寸的照片都放大了12倍。
陆老爷老花眼,不爱戴眼镜,什么都得放大拿远看。
“她是海外分公司李总的助理,干了三年,工作能力强,跟上少爷的节奏完全没问题。而且生养过,性格稳重,您把她调去少爷身边,她肯定会理解您身为长辈的用意,成为您和老夫人最出色的眼线。”
照片上的女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淡淡笑容间透着知性的恬静,仅仅一张证件照,也宛如奔赴瑶台的玉山仙子,一眼便令人难以忘怀。
“脸上福纹不少,却年纪轻轻就丧偶,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老爷子看着婚姻状态栏上的丧偶两个字若有所思。
“面相也不一定准,我们查过她的详细资料。宁悠,曾是北境第二大家族长女,六年前宁家破产,她就销声匿迹了。三年前应聘到我们的海外分公司,那个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陆老爷子思索了一会儿。
“私生活怎么样?”
“没有不良嗜好,并且为了照顾孩子,一直单身。”
陆老爷子点点头:“选人看品行。品行不错,就算有孩子,再婚也能嫁给不错的男人。钟义,你是不是该结婚了?”
尽管四十多的助理已经习惯陆老爷子的发散性思维,但还是惊讶的看向他:“老爷,我们正在讨论少爷的秘书。”
陆老爷子:“哦,秘书,很好。”
这时门开,陆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又消失一个,这小子处处提防我们。”
一眼看到助理胸前的大纸板,老太太话锋一转,问道:“找好了?”
陆老爷子:“嗯,这个就合适。”
陆老太太仔细看了看资料:“你能保证她即能抵住孙子的诱惑,又能不中你孙子的圈套,更不会像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消失?”
“这个……应该不会。”老爷子也不确定,“结过婚,还有孩子,应该能时刻保持清醒。”
陆老太太很了解孙子:“不一定,这几年因为绞尽脑汁贴上来的女人不少,成为失踪人口的也不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手下留情。”
陆老爷子为难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再给他找个男的吧?人家公司的秘书处活色生香,陆氏集团的秘书处自从那小子坐上总裁的位置后,除了几个快退休的老秘书,全给换成了男的,投他所好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钟义在旁边眼皮直跳。
关于陆总好男色这件事,外面一直有传闻,在陆家老夫妇这里,那位也没有澄清过。
看来可信度很高。
不过他比别人还多知道一点的是,少爷以前挺正常的,但是六年前被一个女人给睡过抛弃后,渐渐就变了。
这个秘密是整个陆家的禁忌,他连老婆孩子都不敢说。
“你个死老头子,难道我不想知道孙子不结婚的根结?这个女的……”
陆老太太指着钟义胸前的大纸板。
“能挺过一周,我就相信你的老花眼。”
……
陆氏集团总裁室。
斐勤端来一只透光白瓷的咖啡杯。
里面是手工现磨的咖啡。
陆总的嘴很挑剔,但凡冲咖啡的人手艺差点,也会被骂成狗。
“陆总,董事长安排的私人秘书已经在会客室等了两个小时了。”
第2章 怎么是他?
丰神俊朗如同遗落在人间的神祇般的男人慢慢抬头,冷哼一声:“老爷子半退休也不闲着。”
“要把她打包送走吗?”斐勤的口吻,就像倒剩饭那么寻常。
男人放下笔:“昨天和老爷子谈好了,他全面放权,条件就是接收她。我陆时昱不会言而无信。”
要赶她走还不容易?
“合情合理”的方法太多了,到时候就连老董事长也不能说什么。
这点芝麻小事,根本不值得陆总浪费时间。
“懂了,六年前那个女孩的调查进度出来了,我现在去拿。”
斐勤退出总裁室。
路过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面一身工装,头发后束,妆容淡淡难掩落月美色的女人坐得笔直。
斐勤看了一眼:做花瓶倒是合适,可惜是老爷子派来的。
没理她,他径直离开。
宁悠看看时间,她是来报到的,不知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晾着,并且一晾就是两个多小时。
她坐不住了,走出会客室,准备去秘书处直接找负责人报到。
不过因为对这里不熟,她需要知道负责人的模样。
转弯,看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她立刻跑上前去。
“你好,请问秘书处的负责人在哪里?”
陆时昱带着冷浸浸的气场回头,寒眸盯得宁悠浑身一颤。
怎么是他?
凌乱的大床,精壮的男人埋身于白色的被褥间,眉心紧锁,睡得很沉。
那一幕幕带着痛感的画面不知在夜里惊醒了她多少回。
六年前被算计,逃跑时被他拉进房间,当成他的客人……
啊这个牛郎,竟然在写字楼上班。
“喜欢看我?”男人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眉心结成冰。
宁悠闭上眼睛把脸转开,那天她先醒,醒来后就跳窗离开了,他对她没印象。
“你没睡醒呢还是做白日梦呢?这张脸,不让人恶心就不错了。”
陆时昱感到遇上了一个值得让自己转过身正面相对的人:“有点小胆色,但我觉得你活不过五分钟。”
宁悠倒是不怕他说话夸张,毕竟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她还不清楚吗?
她嘲讽道:“风尘行业不好干,改当杀手了?”
“什么业?”陆时昱没听清。
“陆总。”斐勤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见到宁悠笔直的站在陆时昱跟前,脸上毫无惧色,他惊得忘记了想说的话。
宁悠看见斐勤,再一看他恭恭敬敬的样子,忽然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牛郎姓陆,还有头衔。
大晴天一个霹雳,打得宁悠差点三魂出窍。
这么有钱,六年前干嘛出来兼职?
斐勤:“宁秘书,不是让你在会客室等着吗?我忙完就来找你。”
宁悠定定神,还好这些年锻炼出了颇具弹性的承受力,不然一定晕倒。
“裴特助,你来的正好,董事长调我来报到,这边是否接收给个准话行吗?如果不行,给张毕业涵,我还有事呢。”
她本就不想来南境这个充满不愉快记忆的地方。
家中两个孩子要安排去新学校,今天事儿还挺多。
陆时昱深不可测的点点头:“能耐,用老爷子压我。”
他冷冷的笑了一声,斐勤知道:这个女人倒霉了。
第3章 居然感到自己渴了
宁悠后悔接受调令前没有仔细了解陆氏集团一把手的音容笑貌。
但凡能搞到一张陆时昱的照片,她打死也不会答应来南境。
还讽刺他当牛郎的往事,幸好他耳背没听清。
“放开我,你们是疯子。”
宁悠被困在麻袋中,不停挣扎。
“扎紧点,一会儿扔海里不能让她给爬出来。”斐勤习以为常的吩咐道。
“斐特助,我要不能做个明白鬼,夜夜来找你。”
斐勤没说话,而是看向一言不发的陆时昱。
第一天就弄死老爷子派来的人,的确不妥。
陆时昱冷眼看她在麻袋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矜贵的手指。
麻袋解开,宁悠蓬头垢面,大口喘气。
工装的纽扣也掉了几颗,露出白皙的底子。
宁悠顾不得那么多,从麻袋里出来后,把那臭哄哄的破口袋有多远踢多远。
她很有料,斐勤和手下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过不是关键位置,宁悠不在乎。
“陆时昱,有本事就当面拒绝你爷爷的调令,明面上伪装同意,背地里把人搞死,你算什么男人?”
宁悠气得肩膀一上一下。
这副水光娇滑的模样……陆时昱居然感到自己渴了。
最不喜这样的女人!
被宁悠质疑的男人突然揪住她的下巴,把人拽了过来。
他的手指很重,还好她的下巴是原装的,皮实。
不然就让他给拽下来了。
“我要是对你这句话没反应,就不是男人,对吗?”
男人低沉又凉薄的声音带起一丝不正经的兴味。
“陆总是不是男人,我没必要知道。”
宁悠本能的握住他的手,妄图把他的手指从自己下巴上拔下来。
“你松手!不许碰我们陆总!”
斐勤的大嗓门一出,把两个人都震了震。
宁悠擦了一把侧脸,提醒他:“飞沫。”
斐勤:“……”
“啧……”陆时昱蹙眉扫了他一眼。
斐勤低下头:吼错了吗?
陆总一向嫌弃女人的脏手,上个碰过他的女人已经领到残疾证了。
陆时昱微微倾身,韵黑的眸子深凝着她:“老爷子是怎么煞费苦心找到你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酥耳,宁悠微微失神。
“我从未质疑陆总零件不全,况且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欣赏陆总隐私的。”
关键时刻,她还保持着人间清醒。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神经病,前一秒麻袋罩头的弄死她,下一秒荷尔蒙就登场,分分钟能把好人折腾疯。
“你很了解我?”陆时昱的目光突然变得惑人诡谲。
“这话问的,难道你少了零件?”宁悠一颗八卦的心忽的飘了起来。
这六年他发生了什么,被仇家报复失去了……哇偶!
要不明天把这消息卖给媒体吧,以陆时昱的流量能卖个好价钱。
“我说……死女人,你这是什么神情?”
陆时昱眼中少有的跳跃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这么多年,他喜怒不形于色,偏偏今天为一个不知高低的女人动了真气。
宁悠收回同情的目光,也不知街上那些专治疑难杂症的小卡片对他有用没用。
“你有问题,直接对你爷爷说,何必难为我?”
宁悠好不容易把他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拽了下来,并且保命的后退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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