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迦澜面色微闪,道:“这个我自己处理就行。”
“你不相信我?”许盼夏淡淡说:“也是,你的确应该防着我点。”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到一旁去了。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出神想着什么,那样子,有些疏远,叶迦澜扫了一眼之后,后续的工作就开始分神了。
过了片刻,他还是认命的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挡住了电视,道:“盼夏姐,也不是防着你,就是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让任何外人看的。你要是想帮我检查,那就来吧。”
许盼夏很认真的看了他片刻,似乎在询问:这是真的?
叶迦澜道:“来吧,不防着你,我防任何人,也不应该防着你。你陪我一起工作,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许盼夏无声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抱住他,不仅抱住他,还亲昵的吻了一下他的喉结,“他们说,这是男人的敏感点,一般女人都不能触碰。“
叶迦澜的脸色有些许红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忙去吧。”
两个人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处理着问题,许盼夏把叶迦澜手下的项目全部都看了一遍,说:“都没问题。”
叶迦澜道:“你放着吧,先去休息。”
即便那些许盼夏已经检查过了,他还是怕出错,重新又检查了一遍。
确实没什么问题,许盼夏检查得很细致。
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她还醒着,叶迦澜便开口打趣道:“看来以后都可以交由你检查了。”
他这话也不是说说,之后一些事情也确实交给她看了,一连几次,都没有出问题。
叶迦澜便对许盼夏彻底放心下来,身边有人可以帮忙,自然是好的。
许盼夏跟萧总之后见面的次数就频繁了不少,时不时带许盼夏去见什么前辈。
他对许盼夏似乎也是喜欢至极,有一回酒精上来,拉着她的手对她道,“叔叔跟你有缘,盼夏以后就喊我一声干爹吧,这干爹似乎有些生疏,盼夏要不就直接喊我父亲,如何?”
萧总这么些年来,扶持过不少贫困大学生,但认女儿,还是头一回,旁人眼里都充满了艳羡。
只有许盼夏,心底只打哆嗦,脸上的客套几乎要维持不住。
要喊自己的杀父仇人爸爸,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勉强想开口应付过去,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涌来。恶心到她想将眼前的人撕碎。
她勉强的带着笑容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而萧总眼神锐利,和蔼笑道:“盼夏这是不肯?”
许盼夏头皮发麻,只感觉他像是洞悉了一切。
她别无他法,正打算屈辱喊人,就听见许横山开口道:“老萧,你认了盼夏,不认其他人,你这偏心,别害她到时候被人记恨。”
206
许横山的话一说出口,萧葛便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含笑道:“也是,这些个孩子,我都一样喜欢。不过盼夏从小没了父亲,我更加怜惜她些罢了。”
许盼夏在他们谈话间,默默的退开了。
很快她就接了个电话,就开始跟长辈们告别,道:“姑姑身体不舒服,我回去陪她。”
叶迦澜见他走了,没一会儿便也找了个借口遛了。
他给许盼夏打电话的时候冷静的开口道:“你姑父是怕你攀上萧氏这条关系,才急急出声打断。”
许盼夏笑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今天姑姑怎么了?”叶迦澜因为许盼夏对许英芝的态度,也对她客气了许多。
“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就不去你那边了。”
叶迦澜应了声,而是转身联系了私家侦探。
对方是在昨天告诉他,有事要找他的。
叶迦澜跟对方见面时,后者耐心的给出了一叠照片:“许小姐汇款的那个账户,只是一家普通的孤儿院。每年许小姐的转账,在五百万左右。”
侦探道:“不过,孤儿院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是许小姐当年的医生。这医生,未婚,却有一个小孩。”
叶迦澜脸色微变。
……
许横山是在饭局结尾,准备离开的。
但还没有走,就被萧葛给喊住了,“这就要走了?”
许横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叶晨曦就拽着他的胳膊道:“许总,咱们赶紧走吧,我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许横山一脸无奈。
“让这丫头先去外头等着。”萧总开口道,“我还有事得跟你谈。”
许横山只得留下来,而叶晨曦满脸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我认那丫头,你怎么突然横插一句嘴?”萧葛问道。
许横山道:“她机灵着,谁敢保证有一天她不会借你的力,夺走许氏?哪怕不夺走,我也不愿养虎为患。”
萧葛笑道:“养虎为患,这词倒是在理。你说她是那人的女儿,她在一天,我始终不安心哪。你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消除我的心头大患?”
许横山道:“之前的事,她不可能知晓,你大可以放心。”
萧葛却道:“有句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应该最懂这个道理,她的眼神,总让我心静不下来。横山,我年纪大了,一心神不宁,就容易发脾气。这名声呀,败坏不得。”
“你的意思是……”许横山不动声色问道。
“夺妻之仇,他的女儿,你也忍了够了,人生中到处都充满意外,是不是这个道理?”
许横山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了。”
“你自己要是不愿意做,我便找别人。”他笑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好为难你。”
“这件事,恐怕还是我来的好。”许横山沉声道。
……
许英芝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就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然后就看见许盼夏从外头走了进来,纳闷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姑姑,明天要是有人问起,您就说您今晚不舒服。”
许英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许盼夏便回了房间,她拿出记事本,记事本上赫然写着“温湉——结婚——离婚——公司——证据”的顺序,记录的日期是一年半之前。
许盼夏拿起笔,在最后两步之间,写了些字。
她放下笔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许横山回来。后他正在脱西装外套,余光瞥了她一眼。
许横山的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沉重。
许盼夏走到他旁边时,听见他开口道:“他怀疑你了。”
许盼夏平静道:“他永远不可能放心我。”
“你的计划,恐怕得加快了。”许横山转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冷淡道。
许横山顿一顿,有些局促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以前都没有用心给你准备过,今年我也,给了准备了个礼物,我……”
“是吗?”她温和而疏离道,“不过即便是你给我,我也会丢了。你没必要做这些。”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许横山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样悠长和心酸。
满腹心事,全部刻在了他几条皱纹里。
……
许盼夏回到房间之后,发了会儿呆。
然后她听到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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