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都已经定了下来,孟清柔自然是收拾铺盖卷,从顾默年的别墅住进唐家,以未婚妻的名义。
看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子,孟清柔只是浅浅的笑着,走了半年而已,却像是脱胎换骨的一辈子。
愿意将这里当家的那个孟清柔,死了。
活下来的,是要将这里搅成战场,不杀敌人誓不罢休的温凝。
“亲爱的,喜欢哪一间?”
顾书禹献宝一样,连着推开几间卧室的房门,像是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心目中的珍宝。
孟清柔手指点豆豆一样的点了点,最后选择了从前住的房间,成功的让顾书禹脸色变了一些。
“这个房间阳光不太好,还是换一间吧。”
他一愣,有些别扭,这间房是孟清柔住过的,想到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他心里有些怪怪的。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喜欢太耀眼的阳光。”
孟清柔笑着,将房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挑起的眼角从房间里的摆件上扫过。
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很好!
越是痛苦不堪的回忆,越是能提醒她,在这里留下了她多少的痛苦和恨。
孟清柔行李不多,衣柜空荡荡的,可没过几天,衣服包包就已经装到了塞不下,可以说顾书禹为了她豪掷千金,就连八卦媒体也是天天报道。
“亲爱的,这个包,二百零八万呢。”
院子里,孟清柔从车上下来,小鸟依人的偎依在顾书禹怀里,脸上故意摆出心疼。
“只要你喜欢的,就一点都不贵。”
顾书禹豪气的收紧双臂,以为投其所好送对了东西,却没有发现孟清柔余光扫着的位置,余楚楚那张变了的脸,和孟清柔勾起嘲讽的唇角。
当初,顾书禹送了余楚楚一个二十万的包。
今天,她就让顾书禹送一个二百万的包给自己。
她所承受的,这对奸夫淫妇必须至少十倍的还回来!
见两人进了别墅,余楚楚指甲扎进手里,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不会让她就这么占据,本该属于她的位置的。
回了卧室,顾书禹立刻凑近,“凝凝,今晚我们……”
“嘘,你答应我的。”
手指在他心口的位置戳了戳,一半娇媚一半矜持,真的和顾书禹做,她想想就觉得恶心的想死。
“呕!”
手指突然捂住嘴巴,孟清柔倒不是装的,而是顾书禹靠过来,身上的烟味让她胃里翻滚,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凝凝,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迈巴赫冲到医院门口,抽血化验,半个多小时后,结果就落到了孟清柔的手里。
看着上面显示的结论,她眼底震惊藏都藏不住,怎么会这样。
她,怀孕了!
“温小姐,恭喜您,您怀孕了。”
医生的话更是将这件事凿死,顾书禹脸上透着兴奋,可她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那个她失去的孩子,很多个夜里,她都盼着,他能回来。
只是从没想过,她真的又有了一个孩子。
不同的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顾默年。
厕所的那一次,不仅功力强劲,结果也是扛扛的,一次中标!
“凝凝,我们有孩子了。”
顾书禹脸上的笑容让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泛白的脸上扯出温柔假笑,“阿时,你会爱我们的孩子吗?”
“那当然,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
耳边信誓旦旦的声音让孟清柔笑的眼角弯起。
他们的孩子?可是曾经是谁,故意用残忍的方式做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顾书禹,这个说要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孩子的男人!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了她这显然不是,她怀孕的好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前未婚夫顾默年耳朵里。
孟清柔将一沓子钱交给医生,只是请他帮忙,将怀孕的周期减少两周这么简单。
洗手间里,她手里拿着装了半杯尿液的验杯,正准备给护士送过去,结果直接被顾默年堵在了里面。
“原来你这么喜欢来女厕所光顾。”
孟清柔抬头故意花枝招展的笑着,这还是到了唐家之后,第一次见到顾默年,好像瘦了那么一点点。
“孩子是谁的?”
顾默年冷眼看着她脸上的勾人笑容,明明是他希望达到的火候,可这一刻却觉得想从她脸上扯去。
“你希望是谁的,他就是……”
孟清柔还没说完,顾默年已经将她逼到了洗手台上,双腿被分开,他挤在中间,简直和那天一样的姿势,暧昧的让她心跳快了一拍。
“我只要答案。”
见顾默年下颚的弧度收紧,是发怒前的前兆,她扬起唇角,诚实招认,
“你的,就是那天你在女厕播下的种,不巧,在我肥沃的土壤上发了芽。”
这个孩子,来的突然,她同样意料之外,可比起顾书禹,她更愿意接受孩子是顾默年的事实。
“打掉。”
冰冷而锋利的两个字紧接着窜入耳膜,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孟清柔猛的抬头,盯住对面的眼睛,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打掉?他们的孩子。
“这个孩子,我不同意他继续在你肚子里生根发芽。”
顾默年不仅声音,浑身都像透着孤冷的寒意,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孟清柔僵硬的脊梁后倾。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顾书禹,所以,别逼我恨你。”
“这个孩子,如果你不想要,可以,他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伸手愤怒的推开顾默年,孟清柔从洗手台上下来,手轻轻横在肚子上,清冷笃定的眼神充满警告。
她的孩子,谁敢动,她就让对方没有好日子过。
“必须打掉。”
顾默年几乎是下达命令一样伸手去抓她,却被孟清柔再次狠狠甩开。
“顾默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帮我,你想报仇,对吗?为你被顾书禹年少开车撞死的父母报仇,是不是?”
她不是傻子,更何况没有什么事情是能一直藏着的。
目的被这么说出来,顾默年眼角眯起,没错,顾书禹是凶手,只可惜当年未满18岁,不能认定刑事责任,事情就被唐家和林家联合压了下去。
见他不说话了,孟清柔呼吸才跟着平复下来。
“这年头用工具都要付费,这个孩子,就当你给我的酬劳,你放心,我会更加卖力的为你和我自己报仇,而且永远不会让这个孩子知道他爸爸是谁。”
盯住顾默年,她在谈判,也在交易和祈求。
失去孩子的痛苦,她经历过一次,这辈子,不想再有第二次。
“孟清柔,这个孩子留下或许比你想的要复杂麻烦,你想清楚了?”
“他是我身上的肉,我不觉得麻烦。”
顾默年心底的确定在她目光注视下动摇了,沉默良久后终于妥协。
“随便你。”
高大挺拔的身影转身从洗手间离去,孟清柔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
过去的半年,她愿意忽略顾默年的目的,可人生,就是处处遇人渣。
顾书禹第一,顾默年第二。
伸手抚摸上平坦的小腹,眼底渐渐冷静下来,脸上也重新恢复了血色,
“孩子,不要怕,这一次,不管任何人,妈妈都不允许他们再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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