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车上,司泽却没有还是将她抱在怀中,没有松开的意思。
林洛嘉不自在的皱起秀眉:“松手。”她咬着唇出声。
但司泽不紧没松反倒抱得更紧,还振振有词的开口:“刚刚你淋了雨,身体冰凉的厉害,本侯这是为了让你不感染风寒。”
林洛嘉听到这话,一时间堵得无言,索性噤声不想再同他辩。
相继无言后,过了一会儿马车才停下。
司泽掀起轿帘下了马车,林洛嘉紧跟其后。
在她下榻之时,一只大手伸到了眼前,这只手骨节分明只是因为常年紧握兵器起了薄薄的老茧。
林洛嘉眸光暗了暗,但没有再握住那只手,自行下了马车。
刚走到府门口时,就看向一个小包袱被放在了地上。
这正是她从江南带回来的。
她俯下身正要捡起包袱,不曾想被司泽抢先一步。
“侯爷我可以自己拿的。”
司泽却摇了摇头:“你方才淋了雨,本侯怕你提不动先进去喝杯热茶吧。”
林洛嘉一时间无言,而后往旁挪了几步给司泽让出了位置:“那侯爷先请。”
司泽看着她的动作,明明在这之前他们一直是这样的相处之道,他从来都要是走在前面的。
但如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改变了。
两人像从前那样一前一后踏进侯府,但心思各异。
行至客厅,张良见到林洛嘉时惊讶的瞪大了眼,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喊出声:“侯爷,夫人。”
司泽轻嗯一声,哑着嗓子吩咐张良:“去烧桶热水送到浴房去,再将琉璃苑收拾出来。”
张良微微一惊,琉璃苑本就是侯府主母住的院子。
但林洛嘉成婚不到第三年就从那座院子里搬到了离侯爷最远的偏院。
当时这一举动,还成为府邸里一众奴仆私下讨论的话题。
“是,奴这就下去办。”张良反应的快,丝毫不敢耽搁,匆匆就走出了客厅。
林洛嘉看着张良的背影,心里平静的毫无波澜。
“侯爷,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的。”
司泽清了清嗓子:“这天色已晚,你今日就在此先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林洛嘉压了压眼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着眼前的男人。
司泽抿唇挪开视线,将袖子里的花包拿了出来,亲手系在了林洛嘉的腰间。
第二十八章 手缝花包
看着腰间被缝的歪七扭八的花包,林洛嘉愣了一下。
司泽见她盯着花包,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这是上次偶然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觉得扔了可惜,干脆就送你。”
林洛嘉看着花包上绣歪的线,忍不住勾起了唇。
她倒是不记得府邸里绣娘的绣工能草率到如此地步。
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时,司泽不自觉的失了神。
但这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林洛嘉的脸色又冷淡了下来。
还将花包取了下来还给了他。
司泽看着被退回来的花包,心如同被割:“无碍,那你如今喜欢何物?”
林洛嘉淡淡瞥了眼司泽,动了动唇:“我已经没有喜欢的了。”
这句话很平淡,更像是在说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了。
就在这时,丫鬟走了进来:“侯爷,院子已经收拾好了。”
司泽哽住欲要说出口的话,转移了话题:“你先下去歇息吧。”
“好。”说完,林洛嘉解下身上的外袍一并还给了司泽。
不等他说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泽凝望着林洛嘉渐渐远去的背影,
相比之前,他眉宇间的冷冽在此时多出了几分柔和。
于他而言她能回来已经很值得开心了。
其他事还可以来日方长慢慢解决。
日落西沉。
司泽在书房批阅公文。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被推开,他下意识的抬起眸以为是林洛嘉。
正要出声时,进门的却是夜七。
一时间。眼底的光亮一下子就暗下去不少。
“何事?”司泽沉声开口。
夜七双手抱拳回话:“回侯爷,上官公子发来请帖邀你到平阳楼船一叙。”
说完,他走上前将贴子拿到了司泽的面前。
司泽本想开口让夜七回绝,但看到贴子时,他又眸光流转一刹改变了主意。
“本侯要去赴约,你切记不要告诉夫人。”
夜七怔了一瞬,而后认真的点下了头。
夜时,平阳楼船。
与司泽平时喝酒的几个贵公子都到了场。
上官楠俯身为司泽斟上了一杯酒,语气调笑:“我听闻这次卫侯把夫人带回来了?”
想到上次司泽嘴硬的样子,他就止不住笑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是一点儿没错。
司泽一口饮下酒水,没有接话,但眉梢间却露出毫不掩饰的喜色。
其他几个公子哥鲜少见到这样的卫侯,一时间都打开了话匣子。
“卫侯亲自出马哪有哄不回来的女子?”
“那可不,直到如今都有不少女子眼巴巴望着侯府的后院呢。”
……
司泽听着这些奉承的话,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林洛嘉是回来了,可并不是因为他回来的。
上官楠见司泽一个劲的喝闷酒,压下声量问道:“侯爷你这是还在和林洛嘉闹变扭?”
司泽喝酒的动作一顿,薄唇勾起一抹苦嘲:“她要是闹变扭倒还好,偏生不悲不喜将本侯拒之千里。”
其他女人遇事都会找夫君吵闹,可林洛嘉脸上的清冷从未卸下过。
上官楠轻叹息一声,只道:“有些心结急不得。”
说完,他便离开了位席走了出去。
刚走出厢房,上官楠就找到夜七,附耳低下了声:“你现赶回侯府,告诉你家夫人侯爷喝多了。”
第二十九章 醉酒吐真言
闻言,夜七坚定的摇头。
“侯爷有令,不能把他来这的消息告知夫人。”
上官楠无语的闭了闭眼,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部下。
而后他又耐下心跟夜七说道:“现在林洛嘉虽然回来了,但是不是对你家主子的态度大不如从前?”
听完他的话,夜七思索片刻,最后默默的点头。
上官楠趁热打铁继续补充:“那现在就该多制造让他们相处的机会,你赶紧去把你家夫人叫过来。”
夜七认同的点了点头,觉得这话还有几分道理。
于是双手抱拳面向上官楠:“上官大人,我这就去!”
看着夜七快步离开,上官楠才满意的露出笑意,转身继续回到了厢房之中。
侯府,琉璃苑。
林洛嘉刚准备熄灯就寝,忽然听到门外丫鬟敲门。
“夫人,夜七侍卫说有急事找您。”
听到夜七的名字时,林洛嘉不解的皱起了眉,这么晚了能有什么急事?
“你回了他,就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话刚落,丫鬟又急急出声:“夫人,夜侍卫说十万火急让您一定要去。”
听着这急切的语气,林洛嘉只好又穿上了外衣,打开了门跟着丫鬟出了院子。
一踏出院门,夜七就目色焦急的跑了过来:“夫人,侯爷在平阳楼船旧病复发,方才还吐出大口血来,你快随我去一趟吧。”
“如此严重?”林洛嘉疑狐似的看着夜七,不由的担心起来。
想到司泽在江南日夜为战事奔波,她的手便攥紧起来。
夜七连连点头,神情格外焦急:“属下也是实在别无他法,夫人你随我去吧,再拖些时间怕是会更加严重了。”
“那快走吧。”
就这样,林洛嘉跟着夜七火急火燎赶往平阳楼船。
半个时辰后。
当林洛嘉拉开包厢门时进去时,却见到司泽一人醉醺醺的坐在席上。
她原本想出声关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当她转过头想质问夜七时,却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了。
毫不知情的司泽以为林洛嘉是专门来接自己的,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的郁气也一扫而空。
“你是来接我的?”借着几分酒意,他目色带着几分柔意凝向林洛嘉。
林洛嘉冷淡回声:“夜七说你旧病复发,所以我才来了。”
司泽闻言一愣,唇角扬起:“你在意我。”
这话他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林洛嘉没有出声,不否认也不承认。
司泽忍着胸口的隐痛,起身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她。
固执的再问:“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承认呢?”
林洛嘉凝着这样的司泽,只觉他此时像极了一个要糖的孩童,执着中又带着几分幼稚。
“你喝醉了。”她轻下声,少了几分清冷。
话音刚落,司泽高大的身影忽然朝着她压了下来,将她环抱在了怀中。
因为相隔太近,林洛嘉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酒香传来。
耳边司泽神色露出几分迷离出声:“本侯要听你说,在意我。”
林洛嘉无奈的叹了口气,淡淡的开口:“松开。”
“本侯不放。”司泽态度强硬,似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林洛嘉无言的抬头望着头顶的横梁。
……
门外墙角。
上官楠将耳朵贴紧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身后的夜七小声催促着:“上官大人,你听完没有该我了。”
上官楠胡乱的朝后摆了摆手:“快了快了,等下就换你别出声。”
透过窗户小孔,他看到司泽将林洛嘉直接压在了身下。
第三十章 百年夜明珠
就在他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司泽鹰似的眸直直盯了过来。
不等上官楠反应过来,一个花瓶直接砸了过来。
紧接着,司泽冷幽幽的声音传来。
“好看吗?”
上官楠愣了愣,心虚得很。
这种听好友墙角还被抓包的事情实属是有点让他难为情。
强顶着冷视回过头后,上官楠强扯出一抹笑:“卫侯,你们聊好了?”
他余光瞥向司泽身后,却没有看到林洛嘉的身影。
司泽目色幽深,语气不善:“太后寿辰在即,到时候本侯亲自请命让你上台为太后编个故事助助兴。”
上官楠连忙摇头摆手:“卫侯赎罪,我们上官家就我一颗独苗,到现在都还没成婚呢。”
听着他一个劲的卖惨,司泽冷哼一声动了动唇:“再有下次,本侯就真让你没机会娶亲。”
说完,他不再看上官楠,转身就离开了原地。
行到船头,侯府的马车还停在边上。
司泽带着醉意坐上了马车,余光时不时看向林洛嘉。
换做是从前醉酒,她都是最关心他的。
但他等了半天,林洛嘉都没有开口。
最后司泽憋不住了先出声:“我醉了。”
但林洛嘉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知道还不来问一句?司泽胸口像堵上了石头,闷得很。
借着醉意,他目光迷离的望着她张了张口:“我很难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不信她无动于衷。
林洛嘉目色不变的开口:“那你多喝些热水。”
司泽被这话一哽,一口气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自己在心里生闷气,还不能发泄。
三日后。
司泽处理完公务便走出书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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