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贻楚不顾云老和白泰山的反对,公然在云家设立灵堂,祭拜姜夏岚,准备七日后下葬,然而七日后下葬开棺前,发现棺材里根本就不是姜夏岚的尸体。
偷尸体的人,商贻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世渊,单枪匹马硬闯了苏府,在苏家灵堂找到了苏世渊,他正抱着一个骨灰盒,同骨灰盒有说有笑的。
“苏世渊……”商贻楚上前,揪住苏世渊的衣襟,“你……你居然敢烧了她。”
“商贻楚,生来受过太过苦的人,只有火化了,才能燃尽这烦恼,苦闷,而且你有什么资格,为他下葬,以什么身份?哦,少帅和副官的身份?还是客人和妓的身份?”
“你——”
“哦,商贻楚,我同姜夏岚没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爱情,我也不是少帅,能让她作为副官陪在我身边,可我依然敢公然对抗父母,即便他们认定姜夏岚就是个贱女人,我还是要供着她,你敢吗?你敢反抗吗?”
商贻楚冷笑出声,“苏少,以为手上有些虚无的资料,就觉得自己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以为像个撒娇的小朋友一样,要挟父母取得了胜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也不过仗着她死了才能肆无忌惮,若是她还活着,你能保证从世人的恶言中救下她,你能保证从无数人的枪下救下她吗?”当年,他也没能办到。
苏世渊觉得自己吵不过了。
商贻楚继续道:“……那些拿着枪的人甚至还有你的父母,苏少,你觉得自己能行吗?”
苏世渊怂了。
“我……我……”我了半天,苏世渊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为了姜夏岚,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去努力试一试,就像这次,在苏家供奉她,还有以后,也会……想办法保护她。
也许苏世渊的行动,让商贻楚明白,这个人是真心为了姜夏岚。
两人最终达成了共识。
……
姜夏岚的葬礼上,只有两个人。
商贻楚和苏世渊。
宛城的人虽然不敢公开数落姜夏岚的不是,但是心底还是恶心她的,自然不会来为她送行,更不会为她带去祝福。
全程,商贻楚都是冷冷地看着,看着骨灰盒被土掩埋,整个人麻木的,没有哭一声。
至于苏世渊,整个人跪在姜夏岚的墓碑前,哭得声嘶力竭,一声一声念叨着:“姜夏岚啊,姜夏岚,你怎么不再等等,等我告诉你,我欺负你,只是因为想要欺负喜欢的人而已,姜夏岚啊,你怎么不等等……”
商贻楚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出一句:“比起当年,还是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来送你。
苏世渊不懂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商贻楚只是想起,七年前,他也曾为书意办过一场葬礼,用了无数的招式,哪怕以死相逼也不行,最后是用他的幸福换来的。
……
办完姜夏岚的婚礼,商贻楚带着云婉枫一同回了南城,车上的气氛压抑得厉害,云婉枫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商贻楚道:“竞寒,书意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惜我因为受伤,没能参加书意的葬礼。”
语毕,下意识按了按自己被绷带缠住的手腕。
商贻楚安慰道:“没事,有我和苏世渊在。”
呵呵。
云婉枫不懂,姜夏岚到底哪里好了,值得商贻楚和苏世渊对她牵肠挂肚的,两个人,一个人在云家设立灵堂,一个人在苏家设立灵堂,什么意思!
在回到南城前,她还专门去找了苏世渊,想要确认苏世渊对自己的态度。
使劲了浑身解数,换来的不过一句:“玩玩罢了!我苏世渊惹上你云婉枫,不过为了多看一眼姜夏岚而已。”
简直可气。
从此,她彻底对苏世渊死了心,又开始希望从商贻楚的身上捞点什么,她要让他忘了书意,忘掉那个卑微的贱人。
头一次她主动的往商贻楚的身上靠了靠,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商贻楚觉得这个味道似乎有些刺鼻,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道:“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会。”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云婉枫将手抵在嘴边,被手挡住的嘴,狠狠咬了咬牙。
南城,白公馆。
回到南城,商贻楚直接闯到了白泰山的书房,甚至连门都没有敲。
“商贻楚,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年,你让我离开她,我答应了,你让我成亲,我也答应了……可是,白泰山,当年,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是否真的都办到了?!当年的书意……你真的放过她了。”
白泰山被商贻楚的气势,吓得险些没站稳。
“书意是因为卷入了军阀混战,掉入了河里,报纸不都刊登了吗?尸体你也见了,天灾人祸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怪得了谁?”
是,当年南城的薛家和宛城的林家,因为司山那块的兵力,在郦河附近混战,书意不幸卷入其中,掉入郦河淹死了,尸首被发现时,面部早已浮肿,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是因为从那个女尸的身上,搜出了他送给书意用来防身的枪。
他才认定那具尸体是书意。
那把枪白泰山不知道,可是白泰山为何会在他震惊的时候,一再强调,那具尸体就是书意,就像认定了书意已死一样,说来,书意死的那天……福叔似乎不在,结合白泰山说出的那几句复仇之言,商贻楚不难猜出。
“白泰山,当年,在我送走书意之后,你是不是差了福叔,去谋害书意!”
“咚——”
白泰山的拐杖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
南城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一向有孝子之称的商贻楚同父亲白泰山决裂,搬出了白公馆,住进了他的私人洋房——忆园,除了妻子云婉枫,谁也没带。
白泰山一直以为,商贻楚同自己决裂后,曾经的那些约定就不复存在,比如像是为书意办葬礼,今后就必须娶妻,并且对妻子恩爱到底这类的。
然而,他却还是带上了婉枫,白泰山很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
……
忆园的第一夜,因为没有丫鬟,管家,云婉枫主动想着去伺候商贻楚,帮商贻楚洗漱后,当着她的面脱下了身上水蓝色的旗袍,柔柔的声音叫了一句:“竞寒。”邀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见商贻楚一直没什么行动,云婉枫光着身子,缠上了他的脖子,扬起下巴,想要去吻商贻楚的脸,被对方轻松躲开了。
云婉枫觉得,这大概就是男人惯用的调情。
再一次踮起了脚尖,同样的,被商贻楚躲开了。
商贻楚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自我陶醉的戏子一样。
“婉枫,想要让我上你,不是不可以!”
云婉枫不懂,她为什么会是这样带着嘲弄的口气。
不是他不远万里,亲自来宛城迎接她的吗?
不是他每夜将姜夏岚当成了她,狠狠折腾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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